“幼稚。”
不知被哪个词刺激到,抑或者陆淮现在的情过于居高临下,王皖一愤懑地狠盯陆淮:“你他妈才幼稚!我王皖一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又是像你们这样的鼠辈可以使唤的!”
不是为推波助澜雇的帮手,看来又是被方霆愚弄的人之一。
陆淮没搭理王皖一嘴里不干不净,把对方晾到一旁。目光再度扫向静默的人群,不容置疑道:
“既然大家无事,就散了吧。”
随后侧过头,视线不着痕迹地点在迟渊身上,却是一触即离,他望向王皖一,冷淡出声:“跟我进来。”
本想走到陆淮身边,迟渊犹豫了瞬,还是不紧不慢地落后半步,与那王皖一并肩。
他要是没记错,星河副总好像也姓王。但“王”这个姓氏过于大众,相同也没什么好稀的,更何况眼前这人看着年龄过小。
如果是那位“王总”的儿子,岁数可能刚刚好。
王皖一撇嘴:“你他妈这么盯着劳资干嘛?”
“呵。”闻言迟渊嗤笑,眉目染上戾气,他犯不着跟对方置气,只是不让王皖一吃点教训,似乎又太便宜他了......
“看蠢货如何自取灭亡。这很有趣不是么?”
迟渊虽说着有趣,笑意不达眼底,那赫人的狠戾压在重重眉睫下,类比于窥伺在暗处的毒蛇,让人不寒而栗。
王皖一蓦然收声。迟渊话语中的“蠢货”显然不仅仅只是在说他,那“自取灭亡”更是意有所指。他站在迟渊面前,总觉得自己好像被看穿,可他明明什么都没透露......
于是自觉安分几分,不敢再招惹。
而迟渊心中有了假设,觉得星河比他想得还要有意思。视线再度落到前方的陆淮身上,他眼底化不开的浓雾稍淡,只是那点微末笑意还未浮上来便消弭不见,唯有掌心的丝带握得更紧了些。
“进来吧。”
陆淮示意其他人出去,屋内便只剩下三人。
王皖一使劲揉着刚才被擒住的地方,吃痛地皱起脸,他本准备不接话,忽略对方提出的任何问题,一抬头却发现根本没人看他。
迟渊和陆淮两人默不作声,视线里的余光都在打量彼此。
诡异又和谐。
方才事情又多又杂,此时陆淮才对迟渊的突然到来有了实感。但敏锐觉察到对方情绪不对,陆淮思量片刻,终究是只用余光看人,一字未说。
“喂!你们想干什么?别在这浪费我的时间!”王皖一不满忽视,愤然道。
陆淮收回视线,眼睫微垂着,注意力敛了些许,还是部分放在迟渊身上。闻言他冷淡开嗓:
“你没想配合,时间也只能浪费。”
他眼尾上扬,翘起的弧度好似孤月弯弯,冷清非凡:
“而我,从不与不配合的人多纠缠。”
末尾两字压了重音,让人不由得去想那背后隐喻。
想让王皖一不要再负隅顽抗,余光下,陆淮却注意到迟渊突然抬眸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