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女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他走进内间换上了那件鹅黄色的衣裙,随后又对着妆镜熟练地上好了妆容。待到从内间再次走出来的时候,昭平的眼睛简直在闪闪发光。
“居然不大不小刚好合适!简直像是量身定做的。”陆昭平围着他绕了一圈,忍不住调侃道:“这北卫暴君为什么把皇兄的身材也摸得一清二楚?”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陆长平只是稍稍动动脑子就猜到了其中的缘由。八成是那些负责制衣的人听说是给男人做女装就顺手用了他原先留在宫中的尺寸。谁料到误打误撞,这做出来的女装又都到了他的手里。
稍稍犹豫过后,陆陛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问道:“昭平……你说这身打扮可会被男子喜欢?”
昭云长公主原本正在高高兴兴地欣赏自家皇兄的美貌,冷不防听到这个怪的问题,霎时间惊得变了脸色。
她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想起了那一晚,在皇兄的书架上偶然翻到男男春宫图册的场景。
那册子虽薄,但是上面的花式玩法一个都不少。
而他的皇兄不仅认认真真地对着那些姿势做好了笔记,还十分体贴周到地一一评估了那些玩法的危险系数,俨然是个体贴爱人的好床伴……
难不成,她皇兄真要穿着这身女装去勾引男人?
南楚第一美人被吓得不轻,她斟酌了一下词句,问道:“皇兄是打算穿着这套衣服见何人?”
陆陛下被问得一阵心虚,连忙摇头否认:“没打算见谁,只是随便想想罢了……”
整整一个下午,陆陛下在穿女装去“私会情郎”这个大胆想法的刺激之下既紧张又兴奋。直到天色渐晚,昭平闹够了回宫,他才逐渐冷静下来。
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要再等几天,等到谢玄元以为平安符的线索已经传播出去,不再怀疑他的时候再主动出现……
……
五日之后,天色早早地暗了下来。南楚的冬夜虽不如北卫寒冷,却意外地漫长寂静。
谢玄元脑后磕伤之后本就看不清什么东西,到了晚上视力减退得更加厉害,什么都做不成,便只能早早入睡。
自他十五岁登上皇位以来,还是头一次过上这般清闲的日子。
他很想看看书,可惜他现在连人脸都看不清,更别提书上的蝇头小字。他也很想和人说说话,可身在异国他乡,身边伺候的都是南楚皇帝的心腹,根本找不到可以说话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