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做了很多准备说服何隽,譬如其他备用的选址也同样适用,甚至成本更低。
“段太太,”何隽似乎看出她的执着,“不如等董事长醒了以后,我们可以开会讨论一下。”
“要是老爷不会醒了呢。”她轻声道。
美人伤我见犹怜,但何隽依旧不松口。
“我会执行董事长下达的方针,如果段太太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直接告诉我。”
面对过于刻板的诘问,洛妘忍不住咳嗽几声。
教授办公室外的走廊有些冷,她娇弱地像是能被风吹走。
可她是心虚啊,心虚得不敢说出真相。
商界是男人们的地盘,她怀着自己的心思涉足,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何隽终究还是伸手扶了她一下。
“当心。”
度假村的项目不可让步,但作为集团员工,总不能彻底不理董事长夫人。
然而这一幕,刚好被旁人看在眼里。
“何教授。”走廊另一端传来少年的声音,阴晴不定。
何隽的学生多,怎会记得他是谁,点头就算是打招呼了。
但洛妘记得很清楚。
性子沉闷的少年难得主动打招呼,打完招呼转身就走,足以鉴他的反常。
刚好何隽等会有课,她也差不多要离开,就跟何隽道别,没有说再会。
被连着拒绝两次,她怎会不清楚结果。
不是一路人,很难达成共识。
既然上上策暂时行不通,那只剩下下策。
走廊尽头是电梯间,她踩着高跟鞋走不快,到门口时,少年站在里头任由电梯门徐徐关上,无动于衷地盯着她看。
直到银灰色的金属门将他们彻底隔阂开。
冰冰冷冷的金属气息像是在提醒她:借精成孕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尤其她中意的对象是一个沉闷寡言的少年。
少年的心思和男人是不一样的,还没有那么铁石心肠,还没有那么了解女人,偶尔表露出一点疯狂念头,但也仅限于臆想,没有足够的经验付诸实践,倒是对她的一举一动耿耿于怀。
唉,不就是没还他领带么,真是个记仇的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