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你娘!我跟我老婆说话──」
「美兰不是你老婆了啦!自己放走这么棒的女人,耍赖也来不及了啦!」
「我干你他妈──」
眼看阿勇似乎就要发酒疯,他身旁的朋友赶紧站起来做和事佬,一番劝解后就半拖半拉地把阿勇带出去,说是吹吹风醒个酒。
美兰感觉自己就像在一阵暴风里,她从阿荣站出来替她讲话并说出「这么棒的女人」后就陷入呆滞,好像眼里只看得见阿荣这个男人了。阿勇和另一人的吵闹声就像刮得起劲的风,飕飕地吹了出去,而这一切彷佛都是为她挺身而出的阿荣的功劳。
「美兰!妳别管阿勇说的,那个王八蛋就是这样……来!喝两口,转换心情!」
回过来,包厢里头就只剩美兰和阿荣两个人。小电视的卡拉OK伴奏还在轮播,室内仍残留三个大男人弄出来的烟酒臭味,但是就只剩她和这个男人──这个矮胖但勇敢、帅气地帮自己挡下阿勇的男人。
美兰本来红通通的脸颊变得更烫了,好像发烧似的,她红着脸接过阿荣倒的啤酒,沾沾唇就把玻璃杯放到桌上。阿荣豪迈地喝完整杯酒的时候,美兰不小心看入迷,她对此人的好感美化了诸多粗鲁的举动,还是听到对方「嗝!」了一声才清醒过来、手忙脚乱地顺起头发。
「你……你刚才说,很棒的女人……是指我吗?」
美兰又拿起桌上的玻璃杯,轻轻晃了晃里头的啤酒,心脏跳得好像整个胸口都在震动。阿荣有意有思地看了她一眼,笑笑地重新搂住她的腰,带有酒气的手掌轻摸柔软的腰肉说:
「对啊,不然还有谁?还有谁像我们美兰长这么漂亮、脑袋又聪明,而且……」
「而且……?」
美兰睁大双眼、吞了口口水,被对方轻摸的腰感觉酥麻酥麻的,让她心跳更快了。她很快地瞄向阿荣一眼,又因为双方目光交会而紧张地垂头望向手中的啤酒,红唇既期待又开心地扬起。阿荣再一次夸她长得漂亮、脑袋聪明,接着口气一变,色眯眯地说:
「而且胸部还很大!哈哈哈!」
「喂……!」
还以为会被理想中的答案直击心房,没想到敲响的却是两团硕大发汗的乳肉。美兰鼓起嘴巴,但没有真的生气。轻飘飘的脑袋把这句理应是雷点的轻浮话当成了「缓解气氛用的玩笑」来处理,因此她没有气冲冲地摆脸色,而是舔了下红唇,用暧昧的微笑来表示自己不在意被开玩笑。
阿荣贴在美兰腰上的手揉了揉,伴随色意的笑容往上轻拍她的左乳下缘,美兰又喂了他一声,这次同样是在假装生气后扬起红唇。阿荣笑笑地道个歉,拿起桌上麦克风,点了几首台语老情歌和美兰一同欢唱。
「来!这首没问题吧!男女对唱喔!」
「我唱歌不好听啦……」
「有什么关系,我也是音痴啊!妳别笑话我就好啦!」
「嗯……那,就一首喔。」
「来来来!预备备──」
美兰好久没唱歌了,这些年来虽然几乎天天都使用麦克风,对象总是上课听讲的学生。她经常一个人在家里哼歌,小孩不在家时也会自己办场个人演唱会,但是说到上卡拉OK唱歌,好像已是十几年前的事情。想着过去曾和还没走钟的阿勇一起出门游玩,许久未曾这么开心的美兰忽然好想哭。自怜的情绪蕴酿到一半,就给主动陪笑、而且真的是正统音痴的阿荣挥散了。
听到阿荣夸张的走音配合那张生趣搞笑的脸庞,眼睛湿润的美兰不禁被逗得呵呵发笑。阿荣见她放松下来,手搂得更紧、脸靠得更近,并在美兰唱歌时与她脸贴着脸,放在她腰上的手掌也跟着伴奏轻拍腰肉数拍子。美兰没有反抗,但她脸涨得很红,无论是被对方搂腰、贴脸还是嗅到彼此身上的味道,都有股迅速亲密起来的害羞感。
歌曲来到合唱最高潮,阿荣转头与美兰四目相交,两人脸庞近到几乎只隔着麦克风。他们俩一起唱着最后的歌词,阿荣的手悄悄地从美兰腰部往上抚摸她的左乳,动作温柔而缓慢,好像这只是深情对唱的延伸。唱完歌,阿荣放下挡在两人之间的麦克风,和美兰互相吸引的脸庞越凑越近,充斥香水味的美丽红唇逐渐被暗肉色的烟酒臭唇压上来,两副嘴唇同时敞开,慢条斯理地吻了起来。
「嗯啾、啾、啾噜、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