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鼠』的『行动指纹』中有个特徵,他几乎都是集中在台北市东区设有免费w-f的咖啡店或商家上网。更精确一点的说,这『地鼠』的主要活动是在台北市信义区。」
「嗯,很好!缩小范围了。对象是多少人?」
「目前研判应该是单一人,因为他上网的时间没有其他的重叠。」
「派人去查了吗?」魏国强继续问道。
「这两天,已经要信义分局用查缉通缉犯的理由,去每个热点商店索取录影了,或许很快能比对出目标来。」
「很好!要所有的配合单位注意保密。有最新状况,立即回报!」
「是!副座!」黄文钦知道副处长谈完了,立即行了军礼,转身要走出房间,在门前,黄文钦又再次停下来,转身跟魏国强作了个补充,「副座!也是前天,我们接到一个线报,有一个年轻人在象山上打『军体拳』。这两件事会不会有关连?」
「象山?解放军的『军体拳』?」这状况让魏国强陷入了思考。
「是什么人报的?接触时间是什么时候?」魏国强抬起头来,急切地问着。
「就是在前天早上八点刚过,由一个曾经干过『两栖侦搜』的退役训练官,在象山山路边的林子里,发现有一个年轻人在打拳,起初他只觉得拳路有些眼熟,当他想起来这年轻人打的是对岸解放军的『军体拳』的时候,再绕回去已经不见人影了。」黄文钦回道。
「各家的拳路都很像,为什么他确定是军体拳?」
「这位退役训练官看到那个年轻人正在打的是军体拳的第六式『外格横勾』和第七式的『反击勾踢』,因为招式的识别度比较高,所以才留了印象。」
「再见面能辨识出来吗?」魏国强仍然急切地问。
「恐怕不行!他说林子里光线不足,对方背对着他,头上戴着运动帽,顶多看到半个侧面,距离有三、四十公尺远,连人的高度都说成大概是一米七的上下十公分。」
「蛤?一米六到一米八?那邓小平都看成江泽民囉!可惜啊!可惜!」魏国强摇着头苦笑着,「好吧!通知宪调组,还有叫处里面没勤务的弟兄有空就爬爬象山。」
等黄文钦带上了门,魏国强仍然用右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眼睛没离开那面墙上的台北市地图,不自觉地说出「又是信义区?」
魏国强想起十多年前,上班地点在同一个街廓靠桂阳街的另一头,也就是在「警备总部保安处」的时候,他虽然只是第二组的参谋,可是权力集中,有什么状况,可以立即行动。
哪像现在,什么行动都要「有权责」的单位支援配合才能运作。战线扯宽拉长了,要不脱线也难,常就发生掉到水沟里、前后没法呼应的憾事。而且,现在组织规定一堆,什么「依法行政」?哼!共谍可不会跟你来「依法渗透」的。
到现在,魏国强还是打心底认为,一九九零年代后期,最高当局是基于对「警备总部」的个人怨恨,才会裁撤掉这维持了台湾几十年安定,专门打击组织犯罪、地方恶势力、海外敌对势力、间谍这些高专业度、敏感度的治安负责单位。
后来,虽然换了个「海岸巡防署」的招牌,但是核心的业务全分出去了,只剩下「海岸巡防」这项本来被干部视为「陪嫁」的任务。之后,「警总」原来有实务经验的人才,以「精实」的美名要不被调往他处,要不直接劝退。就算被留下来的人都难以接受这些变故,也就逐渐离开,自谋生路去了。走的时候,大家都痛心疾首,有这样的最高当局,还需要敌人吗?
或许是上级长官知道魏国强也要走了,在他还没提出辞呈之前,就把魏国强调到「国安局第三处」,仍然从事国内安全相关单位的统整业务,才让他干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