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几天过去了,和艳楼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兴隆,蓝妈妈每天还是笑得满地白粉。若说有什麽新闻的话,就是名列和艳楼三大花魁之一的湘澜被赎了身,从良了。
那天,楼里的姐妹们依照惯例与湘澜喝了最後一杯,出了这门,以後,大家就是彻彻底底的陌路了。
离别的味道倒不是有多浓,对於她们来说,有人赎身是天大的好事,从此以後就踏入另一种生活了,所以,这种情况发生的时候大家也是祝福多於不舍。
正在话别,门外忽然传来喧哗。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小姑娘被龟奴死死挡在门外,小脸涨红满是泪痕,正在挣扎着要冲进来。
“蓝妈妈,蓝妈妈,救命啊!”
“哟,你不是万花楼的小环吗?这是怎麽了?”蓝妈妈认脸的本事显现出来了,对方只是见过一面的万花楼的小丫环,她却还能一眼认出来,不得不说这是天赋异禀啊。
“蓝妈妈,我家小姐要死啦,求求你大发慈悲救救她吧!”
蓝妈妈挥挥手让龟奴放人进来:“怎麽了?”
小环冲进来紧紧抱着蓝妈妈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知道是那个杀千刀的把小姐的避胎药换了,小姐坐了胎,王嬷嬷下了大红花,可是,可是……小姐一直在流血,王嬷嬷说她活不了啦!王嬷嬷,我知道你这里有医,求求你,救救小姐的命吧。我求求你……”说到後面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唉,”蓝妈妈叹气,“你倒是个忠心的,可是若你王嬷嬷真想救人,她自会来找我,如今……她是要顾及万花楼的名声啊!你还是走吧,这个面,我不能出。”
“蓝妈妈……”小环脸色惨白。
秋澜察觉不对,推着阿秋往里走。
阿秋却执拗地站着没动。
“阿秋!”
“我要救人。”阿秋色平静,“是我自己要去的,跟和艳楼无关。”
“人都死了大半了你去救,万一被赖上了怎麽办?”秋澜劝道。
“赖什麽?”阿秋怪地反问,“我连生日礼物都买不起。”
秋澜顿时没话说了,眼睁睁看着阿秋跟着小环走了。
“蓝妈妈,”秋澜摸着下巴站到蓝妈妈身边,“我怎麽觉得阿秋变聪明了啊?”
“唉!”蓝妈妈叹气,白了她一眼,“一个个的,都不省心!”
秋澜莫名其妙:“我没干嘛呀──”
无妄之灾啊!
阿秋跟着小环在小巷子里七拐八拐的,忽然说了声:“没用的。”
在前面带路的小环停下,不敢回头:“什麽?”
“你们抓不到我的。”阿秋面色沈静,“我会用蛊毒,你们来再多的人也没有用。”
小环猛地转过身,害怕得双肩发抖:“你……你在说什麽?”
“骗我出来,是因为和艳楼里面有你们对付不了的人?还是,内部分歧,隐瞒行动?”
小环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深不可测,冷得可怕。
“你们……是皇城派来的人?”
“啪啪啪!”巷子转弯的後面忽然传来鼓掌的声音,一个男子走了出来,“都说阿秋为人木讷呆板,如今看来,却是个扮猪吃老虎的!”站稳挑眉,“那你继续猜,为什麽我们会不怕你的蛊毒,敢来抓你?”
阿秋木讷的眼眸忽然闪过寒光:“山花呢?”
“想见她,就跟我们一块走吧。”那人看似轻松,实际上每一根弦都崩得紧紧的,毕竟这两姐妹总共没见过几次面,阿秋会不会因为山花而束手就擒,很难说。
想到那秘莫测的南疆蛊毒,那人背後渗出一层冷汗。
“行,我跟你们走。”阿秋很干脆地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