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该用膳了。01bz.cc”落风落月小心翼翼地凑到弦丝雕花的拔步床前,手里皆端着一个大托盘,放满了各种色香俱全的菜肴点心。
落花落雪捧着轻柔的雪纺长衫候在一旁。
床上的人儿仍把脸冲着里侧,不说话,也不动弹,活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陶瓷娃娃。
四人见状,面面相觑,不约而同长叹一口气。
一个月有余了,每天都是这样,小姐不吃饭也不说话,要不是还喘着气都要让人错以为已经死了,唯有在世子爷回来之后不停地对他怒骂,或是二人激烈的争吵,结果往往都是世子爷继续对小姐做那样的事……
四人不禁脸红,都是未出嫁的大姑娘,每天在外间听到那些声响也够她们受的了,只是,又是一喟,他们二人可是嫡嫡亲的兄妹啊,如今却发生了这样的关系,哎,究竟不是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可以置喙的。
她们所忧心的是吕黛卿如今这个样子,往往都要被吕丹扶回来强逼着才用些膳食,人迅速消瘦下去,几次疯狂地试图逃跑,最后被吕丹扶抓回来打了条细银链拴到脚腕上,另一头穿了钉子钉死在地上,让她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移动。
张口还要再劝,便听得身后传来清冷磁性的声音,“你们下去,我来。”
四人慌忙回头,只见吕丹扶一袭玄色直衫,腰间束着白玉腰带,发丝低垂被月白丝带轻轻绑拢,眉眼凌凌,透出几抹冷淡,却又与通身的贵气相得益彰,手上还握着一把雁翎刀,正站在几人身后。
一齐福身行礼,吕丹扶点点头,四人便立刻放下东西逃也似的出了房间。
他放下刀,径直走到八仙桌前,从托盘中拿起一碗碧梗粥,来到床前。
人儿仍头朝着里侧,一动不动。
“乖卿卿,该用膳了,哥哥喂你。”柔得足以滴水的声音,是独属于她的。
她没反应,充耳不闻。
他去拉她,想扶她起来。
她被他拉住,心中气闷,一抬手就打翻了粥碗。
“哐当”,一阵瓷片碎裂声,宛如打在二人的心上。
她声嘶力竭的大喊:“你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禽兽!”连日来的争吵,无尽的床榻缠绵,她的喉咙早已沙哑得不行。
吕丹扶赶忙将人拥进怀里,安抚道:“好了不气了不气了,都是哥哥错,是哥哥禽兽,但是你不能不用膳啊,你这不是糟蹋身子吗?嗯?”
她挣扎着推开他,冷笑道:“糟蹋身子?呵呵,你会心疼吗?你只知道一昧地作贱我!”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他要这么残忍地对待她。
他捏住她精致的下巴,凑上去吻那嫩红的小嘴,“哥哥怎么舍得作贱你,你是哥哥的心肝啊,我的宝贝,没人比我更爱你。”
她偏头躲开那恼人的吻,冷声道:“那你就放了我,把这银链打开,也不许再囚禁我。”已是一月有余了,她消失了这么久不知道有没有引起旁人的怀疑,还有表哥他……
“可以,但你必须答应哥哥,从此以后心甘情愿和哥哥在一起,再不许和拓跋溟楠有任何瓜葛。”她是属于他的,无论是谁,都休想抢走她,他的眼中迸发出疯狂的光芒,令人心惊。
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怎么敢提出这么荒谬的要求?她怎么和他在一起,他们是兄妹啊!
一刻也没有犹豫,她摇头,“不行,我没法答应。”
他轻笑,将人又搂进怀里,“不答应便算了,哥哥不逼你,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总有一天,她会接纳他的。
她焦急万分,听他的话,怕是要一直关着她了,不行,她再也受不了这样失去自由的日子了。
咬咬牙,她决然道:“好,我答应你,但你必须让我见拓跋溟楠最后一面。”为今之计,只好先应承下来,以后再做打算。
“不可能!”他立刻拒绝。
“那你休想我心甘情愿!”她也毫不退让。
他看着她倔强的小脸,半晌,终是妥协了,“好,哥哥答应你,会送拜帖去敬王府,但是届时必须由我陪同你一起去。”
她点头。
天色渐渐暗下来,吕丹扶将妹妹压倒在锦被上,噙住那嫣红的小嘴,呢喃道:“正事说完了,我们也该安歇了,良辰美景,莫要辜负……”最后一个字消失在二人交缠的舌中。
拔步床嘎吱嘎吱响了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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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华轮宝盖车在简仪王府侍卫的簇拥下停在敬王府门前,侍卫个个手握绣春刀,面色冰冷,眼含煞气,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将士。
落风落花掀开车帘,落雪落月放好脚凳,一齐扶着吕黛卿下了马车,她脸色苍白中透着一抹不自然的潮红,身子微微颤抖着,幸亏落风扶了一把才没有窘迫地摔倒。「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四人扶着她就要往王府里走,倏尔听得马车里传来一声:“慢。”声音磁感动听,而后一直白玉修长的手掀开车帘,露出绝色天姿,着朱红缂丝袍,交领大开,露出白皙的胸膛,还带着点点抓痕,香艳惑人。
吕黛卿几人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
“清风朗月,你二人陪小姐去。”嫣红的唇瓣吐出的却是让她脸色更为苍白的话语。
清风朗月低头应是,跟景星庆云一起将落风四人架走,然后一左一右挟制着吕黛卿向朱门走去。
事先送过拜帖,是以一进王府就有人带领着三人七拐八拐,来到一处湖心小亭。
一抹月白身影负手而立,转过身来,身前绣着的是翠竹,越发衬得朗眉星目。
他开口,温温润润地一声,“表妹。”
吕黛卿一下子泪水盈眶,脚步不自觉前移了两步。
拓跋溟楠自然注意到她身后的清风朗月,皱皱眉,不悦道:“本王不过与郡主说几句话,你们难道还要听了去吗?快些退下。”
清风朗月互觑了一眼,异口同声道:“世子爷有令,片刻不离郡主半步。”
“够了!”吕黛卿喝到,白皙的脸颊染上薄怒,“快滚下去,否则今日我不敢保证你们主子还能见到活着的我。”
清风朗月皆是一惊,无法,只好依言退下,但仍在湖边死死盯看着。
终于只剩两人,拓跋溟楠上前抓住她细嫩的双手,满含深情地问道:“表妹,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你的脸色很难看。”
吕黛卿转过身,抽出双手,背对着他强忍悲痛道:“表哥,你就别问了,今天我来,是想告知表哥,表妹怕是要辜负表哥一番情意了,之前我们互许的诺言,表哥就当不存在,忘了吧。”
拓跋溟楠扳过她细弱的身子,慌张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表妹,你怎么了?是表哥哪做得令你不悦?你说,我一定改。”
“不是,都不是……”颗颗泪珠如线,顺着黑长的羽睫滑落,她一再摇头,“你就别问了。”让我如何能告诉你,那样羞于启齿。
他紧抓住她不放,焦急地道:“我怎么能不问?你这是要与我一刀两断啊!我不要,表妹,我爱你,我不想失去你。”
悲伤,绝望交集着要把她逼疯,眼前这人如此真挚地吐露着爱语,她泪如涌泉,崩溃地大喊:“因为我已经是不洁之身,我配不上你了!”终于是哭出了声。
他犹如惊雷劈中,摇晃着身子后退了两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颤抖着声音道:“你说什么?”
她掩面哭泣,转身想要离开,他愣了一下,赶忙上前将人抱住,切齿道:“表妹,告诉表哥那人是谁,表哥替你杀了他雪恨,别哭了,就算你已是不洁之身表哥也不在乎,我只爱你。”
她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他,那双迷人的桃花眼中没有嫌恶,只有包容和怜惜,她哭着扎进他的怀里,“表哥……呜呜……”也许,只有这个人,才能够救赎她。
“好了好了,别哭了,告诉表哥,那人是谁?”温柔的话语,却匹配着嘴角得逞的笑容,眼中除了阴狠算计再无其他。
她哭得直打嗝,半晌之后,才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嗫嚅道:“是,是我哥哥。”
“什么?!”
两刻钟过后,吕黛卿在清风朗月的陪同下出了敬王府,一上马车,便落入一个温暖淡香的怀抱,之后是炽热连绵的吻,她抬头,看见吕丹扶精亮的眸子,带着可见的喜悦,他绽开大大的笑容,像个小孩子般快乐着,道:“你终于是我的了。”
心狠狠一颤,多久了,没见过他这样开怀的样子,这样毫不掩饰情绪的样子只在她面前才会有。
不自觉捏紧了手中的玉瓶,如果真的做了,还能见到这样的他吗?
她倏地挣扎万分。
马车缓缓驶离敬王府。
朱门后的两人现身,望着驶离的马车,拓跋溟楠将手中的那支白玉压鬓簪举起对着烈日,簪体在阳光下晶莹剔透,绽发出璀璨的光芒,就如同它的主人一样。
他缓缓开口:“为了以防万一,本王需要你做的,就是看住他们两个,确保计划的成功,事成之后,你想要的都会给你。”
“是,多谢王爷。”那贪婪的眼眸,怨毒的眼,正是吕瑞芳无疑,那日在竹林中发现几人的纠葛后,她就主动找到敬王,如今,终于是要得偿所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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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爷,小姐有请,现下正在风波亭。”
吕丹扶刚一下朝,就被落风拦住,听了她的话以后,心中喜悦不已,朝服也来不及换就匆匆赶往风波亭。
老远就看见亭中一抹窈窕的身影,正望着荡漾的碧波,微风吹起一抹鸦青的发丝。
他痴痴盯着那抹倩影,心潮澎湃,终于,终于,她是他的了。
吕黛卿感到身后火热的视线,回过头,就看见哥哥迷恋的眼,那样深沉的情感活要将她吞噬殆尽,她心中又开始挣扎。
吕丹扶笑着走到妹妹身边,扶她坐下,“想哥哥了?嗯?”
她点点头,轻“嗯”了声。
他没想到她竟然就承认了,欣喜欲狂,捧起妹妹白玉的小脸就嘬上那红唇,下下啄吻着,发出“啾啾”的声音。
他欣喜的样子让她更难受了,如是给他喝了以后,是否再也见不到这样迷人的目光。
吕丹扶瞥到桌上还放着几道精致的菜肴,一只白玉酒壶,并几个成套的白玉酒杯。
吕黛卿见哥哥注意到桌上的东西,脸蛋微红,羞涩道:“我亲自下厨做的,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