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气,她抬手就掀翻了茶杯,宝珠宝玉连忙跪下恕罪。
“哎呀出去出去,没用的东西,见你们就烦。”她抿着唇不悦道。
“是。”二人正要低身退下,吕钟惠倏地眼角瞄到宝玉的发髻,高声道:“宝玉,我赐你的雪花银钗呢?”
因她平素十分拮据,自己都没钱置太好的首饰,否则也不会中了吕黛卿的圈套,傻傻地收下那支白玉响铃簪,更别说给丫鬟太好的东西,宝珠宝玉服侍她这么久,得到最好的赏赐就是一人一根雪花银钗,二人为了讨好主子日日佩戴着,可今日宝玉的头上哪还有那根钗子的影儿了?
她啪一声拍在桌上,喝道:“宝玉,我问你话呢!”难道这贱婢竟敢弄丢吗?不可饶恕。
宝玉赶紧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哭道:“小姐恕罪啊,并非奴婢不想佩戴,实在是有难言之隐。”
吕钟惠强压怒火,喝了口茶问道:“什么难言之隐,说。”这丫头还算衷心,应该不会编出什么瞎话来诓骗她。
宝玉抽了抽鼻子,继续开口:“小姐,天气越发冷起来,前不久奴婢的老子娘受了风寒,病情十分严重,奴婢家中没有兄弟姊妹,只奴婢一人照顾老子娘,请郎中看病,抓药调养身体,奴婢所有的月钱都拿了出来也没能够,想着年关了月钱会涨,也没心急,哪曾想,哪曾想……”话未完,又是呜呜哭了起来。
吕钟惠紧皱眉头,“哪曾想什么,你快说。”
“哪曾想月钱竟只涨了半两银子,根本不够什么,奴婢百般无奈之下,只好将小姐赏赐的银钗拿去当了钱,还请小姐恕罪啊……”她说完便开始砰砰磕头,没一会儿,额头都青紫了。
吕钟惠听完火也消了,脸色和缓道:“好了,你先起来吧,你也是迫不得已,你老子娘的病现在怎么样了?”
宝玉这才破涕为笑,“郎中说尽好了,没甚大碍,多谢小姐关心。”
吕钟惠点头,“嗯,你们先下去吧。”
待二人都退出了厢房,她才低头思考着,半晌,露出邪恶的笑容,吕瑞芳啊吕瑞芳,挪用中馈,你终于叫我捉住把柄了,这下看你还不死。
想到吕瑞芳跪地求饶的样子,她畅快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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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风进来时,吕黛卿正和哥哥交缠在榻上共看一本游记,二人都看得十分入迷,听了落风在她耳边轻声说的“事成了”,她立马欢喜起来。
吕丹扶见状侧头咬了口她挺翘的小鼻尖,宠溺地道:“小坏蛋,又打什么坏主意了?嗯?”
她笑得活像只偷了腥的猫,嗔道:“什么坏主意,人家这么善良美丽,哥哥就知道诋毁人家。”
他倒混不在意,“好好,不说便算了。”他才不关心那些,他只关心他的卿卿开心与否。
她伸手环住哥哥的脖颈,秘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