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刘建设对林汉俄是痴迷的话,那么他对陈春花的感觉是:懵懂性事的青春期少年,朝思暮想邻居家的俏丽阿姨,夜夜渴望自己薄弱的小身板,能脱光了趴在阿姨光溜溜的身体上,不知道该怎么开始,却饥渴难耐上下其手,在无法入睡的夜晚,甚至想去偷阿姨的袜子、鞋子,甚至去闻她家门口被阿姨踩过的蹭鞋底的毡子。
难以控制的复杂感情,让刘建设觉得自己急的都快要射了。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一顿晚饭之后,刘建设像往常一样,迅速干完自己手里的活,出门去温如巩的铺子,快走到铺子门口的时候,刘建设才从对陈春花的幻想中脱离出来,想起温如巩还欠自己一笔车钱。
此时,铺子里的温如巩已经呆坐了一个下午,他现在才觉得,老人们平日里嘴上挂着的因果之说,竟然能如此清澈透明的摆在自己面前,他很容易在城里拉一趟货赚了四千块,不成想现在一下子全都要扔出去——他要带着林汉俄去城里打胎。
自古偷情人最怕的就是珠胎暗结,这件事比被捉奸在床还让人恐怖,它会长远的影响所有人,有道是:纸包不住火!一旦孩子生下来,一颗炸弹也就被定了时,随时都会爆炸,伤到很多人。
刘建设刚走进铺子,温如巩看到他便叫过他来,开始吩咐他往后几天的事情,刘建设刚开始感觉怪,刚拉来这么多货,难道他赚钱赚上瘾了,又想出去碰碰运气?温如巩一连说了很多,像是自己要出门很久一样,刘建设刚开始还听着那些陈词滥调,慢慢就有些恼了,因为温如巩只字不提他的车钱。
在刘建设看来,自己跟着温如巩大老远跑一趟,差点连命都搭进去,鞍前马后像个碎催一样服侍他,到头来嫖个小姐还被温如巩捷足先登,现在不仅不给他车钱,还像是使唤下人般让他看家护院,他慢慢的有些不耐烦了。
温如巩看刘建设心不在焉,唤他一声说:“你想什么呢?我刚给你说的你听到没有?”
刘建设没有发作,只是敷衍的嗯了几声,头偏向一旁正好是电视机的方向,温如巩看了一眼电视机,以为刘建设惦记着黄碟,火上来了,说:“瞧你那点出息,我走的时候会把放碟片抽屉的钥匙给你,我刚说的你都记住了,明天你早点过来。”
不知道是为什么,刘建设在温如巩面前始终发作不了,他曾今一次又一次的,在被窝里为此事和自己较劲,出了被窝面对温如巩的时候,一次又一次的选择了忍气吞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制着他,总是能将他心中的那团怒火压下去。
现在的刘建设并不能清晰的认识到,他和温如巩的区别,只是隐隐有所感觉罢了,同样作为村里的男人,温如巩有自己的事业,所有人的独立都是从经济独立开始的,温如巩可以,但刘建设不行。
刘建设好几次幻想过自己和温如巩起冲突,结果大家都站在温如巩一边,也是从那些逐渐激化的矛盾之中,刘建设慢慢认识到,钱对他来说,不单是娶媳妇的用途。
城市加速发展的步伐气息,开始逐渐感染到农村,原本朴实的村民们,在第一个出外打工者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那一刻,农村和城市逐渐开始变得臭味相投,哪怕是村里的小孩子也变的不再那么单纯。
和城里人莫能两可的是非观一样,刘假设的判断是正确的,现在的村里人,不会只看事情本身的对错,也没有人会帮你发言,当两个人起冲突的时候,他们首先会对比自己和两个人的实力,再对比冲突双方两个人的实力,所有的道理都不是道理,只是实力的对比,根本就没有对错。
刘建设的想象也是以经济建设为核心之下,大多数普通中国人面对某一事件的缩影,独强调经济作用的情况下,人们不管面对什么事情,不管是国际事务还是邻里矛盾,总是钱多的一方或第三方理直气壮,哪怕被侵犯到是自己的时候,情况依旧没有多大改观。
在现实生活不能提供足够保障的前提下,老一代的人放弃信仰,新一代的人根本就没有信仰,要嘛是被钱替代,要嘛与生俱来的信仰就是赚更多的钱,虽然大多时候,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拿那么多钱干什么使。
这一切,最后演变出来的,是一套扭曲的独属于当下中国人的人生观:没有对错,只有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