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西从衣袍里取出了个魔法球,用魔法球对着大巫吟唱了句什么。大巫马上眼迷茫,行尸走肉一样回去了。
皇后工会的新人看到这一幕,彻底说不出话来……不跟着瑟西,刚刚光是b级异端大巫,就足够要他们的命。
“晚上都别出来。”易鸿之难得善心发作,还叮嘱了他们一句。
黎河村的房间都是随意安排的。叶笙站在屋内,目睹皇后工会作死后,就看到他隔壁房间,走进了六个失魂落魄的新人。
叶笙没关窗,所以皇后工会那六个新人都看到了他。户与户之间挨得特别近,其中一个身形纤细的少年瞥见他,停在窗边,忽然不动了。
他离祭坛非常近,死里逃生,知道瑟西易鸿之的真面目后,他迫切想找新的靠山。苏希不喜欢他这样的瘦弱少年,所以他讨好不了【公主无法保证下一次被献祭的会不会是自己。
少年心急如焚,盯上了叶笙。他直觉叶笙应该喜欢男的。
少年压下眼里的算计,朝叶笙露出一个忐忑又害羞的笑容来,在危险地,弱者向强者自荐枕席并不是稀罕事。他朝叶笙伸出手臂,细白的皮肤上青青紫紫,有种残破的美。这个少年好像天生就能激起人的施虐欲。他一张白净的脸上也有红色伤口,站在窗边,眼带着水光,低声说:“想和我玩玩吗?”
叶笙:“……”
叶笙:“…………”
叶笙对于他发出的邀请,虽然心里恶心,但是他脸上依旧是冷淡的。多亏了宁微尘,他现在承受能力高了不少。
叶笙站在窗边,站姿挺拔,黑发稍微遮住琉璃般冰冷的杏眸,漠然道:“既然知道危险,为什么要来信仰博物馆?”
少年肯定不能告诉叶笙他是自愿的。他抬起手摸了下脸上的伤,苦笑地说:“命不由己,工会选的人,我能怎么办呢。我要生物药剂才能活。我不想死……”他眼眶泛了点红,麻木说:“我真的不想死。”
叶笙连海妖的蛊惑都接受过,对这种自以为是、藏着小心思的勾引就更不可能上当了。他会和这个少年聊天,只是为了确定一件事而已。叶笙轻声重复说:“命不由己吗?不使用异能就不会异化,也就不需要生物药剂了。”
异能者世界虽然草菅人命,但是皇后工会作为三大公会之一,绝不会那么残酷地对待新人。信仰博物馆的危险,是个人都有所耳闻。没有任何能力来信仰博物馆,只能说明,人人都是赌徒。
叶笙关上了窗,没去看那个少年骤变扭曲的脸。s级危险地,妄想以色侍人过关,完全就是自寻死路。
他接触过的工会高层级异能者,白胥,美杜莎,石湿,管千秋,瑟西,易鸿之,没有一个不是狠角色,就连看起来最善良的管千秋,异能都是冷血至极的【绝对清醒】。
刚才祭坛震动,惊动了整个村的人。村长气急败坏把所有人都喊了出来。宁微尘的约会被惊扰,直接气笑了,不过他还是谨遵游客的身份,吻了下叶笙后,自己一个人出去了。
叶笙懒得出门,等了会儿,就看到宁微尘拿了两套黑色的祭服过来。
宁微尘说:“瑟西给大巫村长用了催眠,村长认为是我们对四季之不敬酿成的天灾。给我们每个人都发了祭服,要求我们明天跟他们一起进行祭祀山的仪式。”
叶笙:“他这大巫当的真憋屈。”
先是被【无论者】洗脑,后面被【逆位审判】催眠。
宁微尘轻笑说:“毕竟信仰博物馆本意不是想杀死我们。”
叶笙接过祭服:“我没记错的话,祭山是要活埋一个少女吧。”
宁微尘:“嗯。”
叶笙点头,不再说话。
和他们一墙之隔,那个少年在勾引叶笙失败后,脸色铁青。他的同伙说:“靠别人不如靠自己,我们自己想想出路吧。”
一人沉默很久,突然开口:“其实黎河族和我以前经历过的一个c级危险地很像。也是封建迷信,村里人祭祀城隍,每次都要杀死一对童男童女。那个危险地我记得,最后是领队和被献祭的童男童女合作,共同杀死了城隍才通过的。我在想,黎河村的四季之会不会和那个山有相似的地方。”
这人看起来比另四人要沉稳的很多说:“我们虽然杀不死四季之,但我们可以借助祭品的力量。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黎河族明天要用一位少女祭祀山,我们要不要试试去找那个少女。”
一人摇头:“你疯了吧,这里是信仰博物馆,怎么可能套用c级危险地的方法。”
原先勾引叶笙的少年名叫范峙,范峙听完,眼珠子一转,愉快开口:“就算没用,我觉得我们主动去找祭品也不会有错的。我观察过,其实祭品并不情愿,她不想死。我们和她打好关系,多知道点黎河族的线索,跟瑟西反应后,说不定能让她高看我们一眼。”
他的同伴听完后,都眼放精光,脑筋转了过来。
——对啊,这种被族人拉出去祭祀的少女,在危难中有人愿意对她施以援手,她肯定会对他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如果获得关键消息,他们在瑟西面前表现一下也是好的。
范峙见状,马上可怜兮兮,怂恿道:“我在祭坛受了伤,今晚就辛苦你们先去探探路了。”
“今晚?”一人看着范峙:“易鸿之都说了,晚上不要出去。”
范峙被拆穿意图,咬牙不再说话。
最后他们约定,明天天一亮,就去草屋找那个被关起来的少女。
这一晚,叶笙在等明出来觅食。
“皇后工会在祭坛死的那些人内脏能用吗?”
宁微尘摇头:“他们惹怒了明,器官都化成了血水。”
叶笙转换话题说:“你猜今晚春会选谁?”
宁微尘笑道:“当然是选冒犯它的人。”
范峙睡得迷迷糊糊,被同伴的声音喊醒。“走了,我们去找那个被关起的少女。”范峙烦得要死,他睁开眼睛看到外面天确实亮了,才不情不愿从草坪上下来。
同伴们脸上色紧张,不断讨论着这件事的可行性。范峙翻个白眼,他借由腿伤之名,刻意走的很慢,因为他不想做第一个去和祭品打交道的人。
黎河村早上雾气很重,白茫茫的,可见度很低。范峙走在最后面,他睡眼惺忪,抬头只能看到黎河族的那座祭坛,矗立在你一抬头就能看得到的地方。他走啊走,突然发现同伴的声音都没了。原本明亮的天空慢慢暗了下来,范峙再粗经,也发现了不对劲。他迎面撞上一堵肉墙,浓烈的血腥味呛得他眼泪出来。石柱上是依照《山海经》画的四,于是出现在他面前的“春”,也是鸟身人面的。
不过和《山海经》里赐福掌管草木生芽的春不同。这黎河族祭祀的邪,鸟身臃肿,羽毛上沾满了血。一颗巨大的人头扭曲地探下来,朝他咧嘴一笑,牙齿参差龅开,缝里渗着血。
旁边两条蛇,缠住了范峙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