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莉莉明香!”
“我叫巴可连狼!”
“我叫风飘醉……”
“我叫摩亚希!”
天开语的目光落在那个秀气的女孩子身上,据她的自我介绍,她叫风飘醉。
风飘醉?
天开语在心中寻思着,难道这个就是日后成为独霸一方的女人么?
命运真是弄人。
起了个这么个醉人名字,生得又是那么的文秀的女孩子居然会是未来叱咤纵横的女强人!
“你好!我是天开语!”天开语终于站起身来郑重地将手伸向这个叫风飘醉的女孩子。不论他是否要超越命运,扭转轮回,他还是要表达对于这个将来保护了无数人民的女人应当受到的尊重的。
她迟疑了一下,象是不敢确定一样,回头看了看同伴,似征求他们的意见,见他们满脸都是羡慕和鼓励的情,方才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白皙纤秀的小手,放到了天开语的大手中,同他握了一下。天开语掌心的宽厚温暖竟使得她小脸红了起来……
“来!大家都到这儿坐下吧!”雪漫雅很乐意看到天开语溶入群体,便忙在附近找了一张大点的餐桌,同时示意那几个大孩子搬几张椅子来,围坐成一圈。
“你们几个专门来找开语,是不是有事情啊?”雪漫雅在天开语的身边靠着坐下,天开语忙伸出一臂,温柔地揽住她。
“是啊!我们是十天前进来基地的,进来后就听说了“天之拇指”的事,都觉得他很,所以就……”那个个子高高的摩亚希恭恭敬敬地回答雪漫雅的问话。
“哦?是这样的呀!”雪漫雅横了爱郎一眼,心中却暗暗欣喜。
天开语只在一旁笑而不答。
“你能教我们是怎么做的么?”突地当中那个体形宽厚、一脸霸气的男孩喊了出来。
“巴可连狼!你怎么这么不懂礼貌,刚见面就提要求!”那个坐在巴可连狼身边的脸形圆圆眼睛大大的叫莉莉明香的女孩子不高兴地斥责起巴可连狼来。
“我……”巴可连狼似也意识到自己的莽撞,下意识地挠挠头,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满脸的难为情。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乱说话了!”当中的那个叫南波的男孩子劝解道。
天开语虽不说话,一双炯炯的目光却一直在注意风飘醉。他发现,除了一开始接触的时候她说话以外,她就一直保持着沉默,在几个闹哄哄的的孩子中间,她显得特别的文静秀气。
“开语,你看,现在你有麻烦啦!”雪漫雅笑吟吟地看着爱郎,揶揄他道。
天开语却又在动着脑筋。
“你们不是都有各自的教官在教导么?为什么会想到我呢?其实我是琏基地例行的晋测也没有参加过的。”天开语语调沉稳地道。
“这个……”“天之拇指”的这番问话让他们一时语塞。说句实话,他们今天根本就是正好看到有人在说天开语,便一时兴起,想来看一下天开语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压根儿就没想到要他教自己什么东西!
天开语见几个人吱吱唔唔的,马上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他也没有生气,毕竟,风飘醉带给他的感觉很好。
因此他决定顺着巴可连狼的话,把事情演绎下去。
“你们既然想学,那也好,”他笑着看着他们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允诺道:“我可以把自己的一些经验讲给你们听,大家一起来参详一下。”见几个人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却又道:“不过我恐怕没有多的时间和你们交流,我可以介绍我的几个朋友给你们,让他们先和你们接触一下,好不好?”
听天开语说自己不能亲自教他们,几个人的脸上先是露出失望的色,继而听说有他的朋友来教,总算心里安慰一些,忙纷纷点头。
见天开语和巴可连狼几个打成一片,雪漫雅也参与进去和他们闲聊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从身后不远处传来了来木末的声音:“雪教官!天开语!时间要到了,有我梁将军要我们去呢!”
说话间来木末的身形已然到了他们一干人的面前。
“咦?你们“波切旬月”组几个在这儿干什么?”见是这几个活宝,来木末有些怪道。
“波切旬月组?”天开语听了一愣,这不就是那个日后声名显赫的组织么?怎么会在“平虏”出现呢?他不由纳闷起来,因为在他的记忆里,这个叫“波切旬月”的组织是和“平虏”没有什么关系的呀?可是,现在怎么会……他有些不敢想下去了,难道是因为自己妄图打破天道轮回的缘故?他怔怔地看着来木末,象是呆住了似的。
“开语,你在想什么呢!快走吧!”雪漫雅顾不上查问爱郎的心思,赶着去集合,忙一把拉起他就走,一边歉声对巴可连狼他们道:“好了,有事情了,以后再让开语和你们聊——我们先走了!”便展动身法,跟在来木末身后去了。
““波切旬月”,你们知道是什么意思么?”天开语一边跟在雪漫雅和来木末的身后赶路一边问他们。这段时间雪漫雅忙着基地的事务,而他又不太合群,因此对于这个“波切旬月”组为何反常地超出他的记忆内容感到不解。
“谁知道呢?我也是才了解的——你问来教官吧。”雪漫雅向爱郎的身边靠了靠,让他带着自己走。
来木末羡慕地回头看了看二人幸福的样子,忍不住叹道:“真是想不到,“平虏”最美丽的花朵却被开语这个天才学员给摘了!”
经过这许多事情后,事实上“平虏”基地的教官们大都已经没有把天开语当作普通的学员看待了,而是把作为一名成年人来对待,虽然他的年纪仍然和普通学员一样。不过这样对雪漫雅和天开语二人却是好事,至少众人在看待二人的感情观点上要好接受一些。
““波切旬月”是他们自己起的名字,皆因他们来自同一个地方——象这种情况并不多见的,开语你们那儿不也出现了好几个人么?”来木末边走边笑对天开语道。这个时候天开语已经携雪漫雅和他并排了。
“开语他们那批是个特例呀!这点来教官你是知道的。”雪漫雅听了插嘴道。
“对呀!这就更显示出这个“波切旬月”组几个孩子的出色了。”来木末点头继续说道。
天开语明白他们的意思。因为费希然、古·托克、武元铮铁及云希瑶几人是因为他的原因一步通天地通过了“雷将军”科烈多克的考试,直接进入“平虏”基地的,而听来木末的话,好象这个“波切旬月”组的几个学员都是硬碰硬地通过了考试的,作为同一个地方一下子出现这么多的人材,这当然不是件简单容易的事情。
“他们起这个怪的名字,大约和他们的家乡有关吧!不过这个倒是谁也没有问过的,毕竟这是小孩子间的事情,只要不违反基地的规定,也无所谓啦!”来木末继续说道。
“哦,是这样的呀。”雪漫雅点点头,向天开语看了看,意思是这下子明白了吧?
天开语却对他们的回答不置可否,却也没有再作声。
因为他知道这个“波切旬月”的名字的由来。
“波切旬月”是“东熠”辖区的一个海上的小岛的居民的一个信仰中的一个,在这个信仰中,“波切旬月”散发的是因忧郁、迷茫、愤怒而产生的强大力量。传说中信奉“波切旬月”,将会产生不可思议的力量,能够将弱小的信仰者从痛苦中解放出来。(有关“波切旬月”的故事详见续作《转世风流》)
而这一切,却在军方禁止一切非官方允许信仰的情况下极其隐密地进行传承的。“平虏”基地当然不会知道这些机密的东西。
“开语,你不要紧吧?”见爱郎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完全失去了在餐桌上的谈笑的状态,雪漫雅不禁心下一黯,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过对天开语的敏感使她意识到,爱郎这个样子一定与那个什么“波切旬月”组有关。想到这个可能性后,她便柔声道:“回头我帮你问问好么?”说着将胴体向天开语靠紧了些,饱满坚挺的胸乳紧紧地压在天开语的臂膀上。天开语感觉到手臂上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触压,不由心里一跳,低转下头察看时,目光却正好同雪漫雅柔情万千的涟涟秋波相遇,不由心脏又是一跳——这妮子,实在太诱人了!
此时来木末早已抢先一步进了“棠韵阁”,却好未听到二人的柔情絮语。
天开语停了脚步,转过身来,拥着心爱的女人那丰媚的胴体,柔声道:“雅儿,不用为我担心的,我知道事情该怎么做。”
雪漫雅贪婪地呼吸着爱郎身上散发出的浓烈的男人气息,微喘道:“……我知道,你很棒的!不过,有心事不要一个人闷在心里,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可以做一个很好的听众的……”
天开语笑了笑,正要开口说话时,却听到来木末在“棠韵阁”里喊二人的名字,便不再说什么,只闪电般在雪漫雅的额上轻快地啄了一下,然后道:“好啦!有事晚上我们慢慢说——现在进去吧!”
雪漫雅被爱郎这一吻心情大佳,如小女孩般蹦跳着跟着爱郎进去了。
“棠韵阁”内的大厅已经修整如新,地面上还清晰地留着新旧地面铺设的痕迹。显然,“平虏”一大早便派人来修复了里面的破损。证明便是大厅的空气中仍散发着淡淡的尘土味道。
大厅里已经就座了不少人,天开语和雪漫雅略一扫视便知道自己二人分明就是最后到达的,不由相视一笑,忙分开手走向各自的座位。
天开语坐下后,便感觉到来自几方面的目光射向自己。心中暗道怪,难道自己就这么有人想么?
当下也不抬头,仅用余光迅速扫了一遍厅里众人,不由又是暗笑。
自己身边的易魄就不消说了,另几道目光分别来自“东傲”教官席上的时凤鸣、夸同及学员席上的铃玲珑。
“对不起,我和开语来晚了。”雪漫雅主动道歉解释道,还站起来向“东傲”席位欠了欠身子。
“哈哈!不用客气了——真想不到原来雪教官和天开语同学意是一对鸳侣呢!”暴天哈哈笑道,不过语气中却无一点取笑之意。
雪漫雅不由粉颊一红,不自觉狠狠瞪了一眼时凤鸣,然后又看了一眼天开语的方向。
当下天开语也不悦地看了一眼时凤鸣,心知必是她向暴天等人说出雅儿和自己的关系的。时凤鸣一时间遭到他二人的白眼,不由心里慌了起来,忙打哀求的眼给二人,却见二人仍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竟紧张得额头沁出了汗。
“好了!我想我们还是尽快进入主题吧!”来木末显然仍然对暴天一行人昨日的言行心存介蒂,因此一上来便不客气地点明了自己的观点。
“是啊,我想暴天将军经过一晚的休息,应该把这次的来意说清楚了吧!该由双方学员交流的就交流嘛,”有我梁仍是一副不急不慢的语调道,然而今天他的话里却明显地带着锋芒,显然是昨日暴天等人白天和夜里的行为让他也生出了脾气,“基地的公事还是比较多的,这两天来了一批新的学员要安排一下——对了,想必贵基地也应该有新学员到了吧!”
暴天却似乎没听出有我梁话中的言外之意,仍角笑容可掬,态度竟与昨日大不相同,很难想象昨天的一个煞今天居然会转变得如此厉害。“平虏”一时俱是面面相觑,对他这样前倨后恭大冷大热的表现大为不解。
天开语却将目光投向了时凤鸣,见她正急切地向自己使眼色,便知道暴天态度的转变实在是她的功劳。当下向她报以会意的一笑,表示明白她的好意。
时凤鸣见天开语如此,知道他了解了自己的苦心,心下终于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再看看雪漫雅,见她仍是不悦地看着她,显然对她泄露自己和天开语的事情耿耿于怀。一时却也没办法向雪漫雅解释,心中暗叹道,看来只有私下里瞅机会跟她说了。
“我们今番来贵基地实在没有别的用意,”时凤鸣在暴天的示意下娓娓道,既然过了天开语这一关,她的思维障碍似乎就少了许多,口齿也伶俐起来:“只不过我们在武道的心法上有了一点突破,因此想到同岛的几个属同一级别的基地去试炼验证一下,并没有其它的用意,请有我梁将军及诸位千万不要误会。”
来木末听着她说的话,不由从鼻腔里重重地“哼”了声,显是对她的花言巧语不相信。
时凤鸣美目流盼,望向天开语,见他暗暗向自己点头示意,便更有了信心。象是接过来木末的不满似的,娇声道:“这样吧,我们出一名学员,请你们也选出一名,请他们二位给我们大家演示一下如何?”
来木末眉头一耸,一副果然如此的情。
雪漫雅却微微蹙眉。她当然知道这个结果是什么!因为在昨晚她已经知道了“东傲防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也自然就知道在这场比试中“平虏”的学员肯定要吃亏!而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让“平虏”吃个哑巴亏丢人现眼,是她所不愿看到的,因为这关系到“平虏”所有人的荣誉。
这么考虑之后雪漫雅的担心就越发地沉重,这如何是好呢?
开语这家伙在想什么呢?为什么不出来阻止呢?她不由生起天开语的气来。其实她也知道依爱郎的个性,根本就不想理会什么“东傲”什么“平虏”,他有自己的一套处世哲学,但她就是生气他此刻不站出来帮助“平虏”基地。
一边想着,雪漫雅一边怨怼地将目光瞪着天开语。
天开语自然感应到了雪漫雅的目光,并且在同她对视后立即就明白了她眼中的涵义。他不由摇头苦笑起来——不经过一番挫折,“平虏”人又如何能振奋呢?可惜现在肯定不能让在坐的几个“平虏”的尖子学员尝试这种感觉了,因为雪漫雅的目光分明是要他赶紧想法子解决眼前这个问题。
见亓官等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天开语撇了撇嘴再次摇摇头站了起来。
“这个提议很不错的啊,这样吧,你们是客人,就由你们先挑一个人吧,“平虏”这儿由我先出手!”天开语施施然地道,同时目光陡然加大了气势,向对面“东傲”的几个学员扫视过去。
在他刻意施为之下,六名“东傲”学员竟同时觉得天开语有如实质般的目光重重地击打在他们的精上,令他们产生出无法反抗的无力感!
对天开语从昨日一直表现出的高深莫测的武道修为产生的恐惧感,此刻在他实施的目光的攻击下终于再次爆发出来。六个人竟不约而同地表现出紧张和局促不安的情,坐立不安。
“平虏”的教官和学员们当然想象不到为何这六名学员会对天开语如此的反应剧烈。他们是知道天开语的实力很强的,恐怕还在亓官之上(亓官却压根没有把自己放在天开语之前,他早死了和天开语作比较的念头)。但是这些头一回来“平虏”的“东傲”学员又是怎么知道天开语的呢?
时凤鸣显然也没有想到天开语会来这么一手,因为毕竟昨晚他已经出过手了呀?而且“东傲”诸人也都领教了他的实力,因此,今天他们根本就没有打算和天开语交手!可是他现在居然主动搦战,这倒让他们有点骑虎难下了。
“这个……”时凤鸣自然不好对天开语有所言语,因为他毕竟是自己心甘情愿想要嫁的男人,虽然现在谈这个还尚嫌太早,但也不能不做足前期功夫啊,不然以后自己怎么面对他呢?一时间她也没了主意,只得将目光投向暴天和夸同,期翼他们能想出好的办法。
“我看这个就没有必要了吧!”夸同这时却出声解围道:“既然昨天晚上贵方的雪教官和这位天兄弟已经了解了我们此番前来的目的,我想,这个比试就可以略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