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还是去吧!”天开语眉梢挑了挑,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撇了撇。
“嗯……”傲霜红低低应了一声。
天开语笑笑,大手在她乳房上揉了揉,又拍了下弹性十足的隆臀,道:“那我们先去喽!”
傲霜红又应了一声,娇躯从天开语怀里移开了。
“先生,请随冰姿来。”冰姿目光闪烁不定地望了傲霜红一眼,轻声说道。
从昨天到现在,天开语一直都处在周围寂静的环境中,现在却一下置身在热闹非凡的街市上,那前后对比鲜明的冲击力颇为特别。
“冰姿,“天武道院”真是很有意思,居然是在地下,而且深不见底;地面上,却又是这么一座高耸参天的巨塔——能跟我说说它的情况吗?”二人穿行在涌涌人流中,天开语语气轻柔地问冰姿道。
“嗯……好吧!不过“天武道院”有很多的秘密,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知道的,即使是冰姿,至今也未能尽数了解。既然先生经过傲院尊的批准可留居“天武道院”,那么冰姿就简单说一下吧。不过内容大部分仅限于先生权力日后可以接触到的,行吗?”冰姿也用细细柔柔的语调回应着天开语,同时双臂似情侣般挽着天开语的健臂,丝毫不在意将丰满的胸乳挤压在天开语的胳膊上。
“当然,天某还不至于提出过分的要求,冰姿只需说出天某可以了解的东西就行了。”天开语笑笑,宽宏地点点头。
“唔,是这样的,先生知道吗,我们这“天武道院”共有地下空间三十六层,地面的“熠浮屠”有一百零八层,而先生目前所能活动的范围,仅限于“熠浮屠”地面以上至地下十八层。”冰姿轻声说道。
“哦,为什么会这样呢?”天开语疑问道。
“其实“天武道院”同东熠其他地方的武道修习场所格局是差不多的——不,应该这么说,是那些道场模仿了“天武道院”。在这种格局下,所有进入“天武道院”的武者,都必须通过不同级别的考试,才可以进入下一级。”在说这些时,冰姿的脸上透出一层柔和的光辉,似乎很享受这种与天开语交谈的感觉。
“那么,是从上往下,还是从下往上呢?”天开语问道。他在猜测“天武道院”的体系结构。
““天武道院”是以地面为分界,在地面部分以上,是从一层开始,逐步向上,直至顶层的一百零八层,不过在顶层,已经没有考验了,而纯粹是一个观赏风景的所在。”冰姿解说道。
“哦!我明白了,那么地面以下,就是越往下,级别越高,对么?”天开语顺着冰姿的话说道。
“嗯,正是这样。”冰姿点头道,还仰首对着天开语柔柔地笑了笑。
“谢谢你了。”天开语也还以一个迷人的微笑,另外还多了个亲密的动作:他抬手亲昵地捏了捏冰姿的下颔,拍了拍她嫩弹弹的脸庞。
冰姿立刻兴奋起来,脸上浮出一抹动人的红晕,眼也变得灵动了许多。
“还有呢!”她的声音语速变快了些:“能够从“熠浮屠”修习结束转入地下的,都是拥有八阶以上水准的武者,而且都是极有天赋之人呢!”
“是吗?”天开语一笑,想到了自己,便道:“那么,依冰姿的意思,我一下子就到了十八层,岂非厉害得不得了吗?”与冰姿越来越亲密,他的自我称呼也俏俏变了。
“是啊是啊!”冰姿连连点头,脸上露出敬佩的表情,道:“其实以冰姿的看法,先生的实力甚至应该可以直接进入第三十四层以下呢!”
“第三十四层以下的空间?”天开语顿时一阵心跳!这下就是他的大地之磁无法继续探测下去的地方吗?难道说,在那第三十四层以下直至第三十六层的空间,有不为世人所知的巨大秘密吗?
他忙故作茫然道:“是吗?可是那三十四层以下有什么好的呢?我却感觉不出。”
“先生当然不会知道了。其实包括傲院尊在内,四大院尊的活动范围主要就在第三十四层以下的空间,在这“天武道院”的下面,隐藏了大量上古时候大行者们遗留的舍利子……噢!不好了!我说多了,对不起天先生,恕冰姿不能再说下去了。”冰姿正说得兴起,匆想起禁令,登时浑身发冷,忙不迭收口打住。
“既然这样,冰姿就不用说下去了。”天开语大度地挥挥手道。虽然资料很少,但天开语已经知足了——至少他对那三十四层以下的空间不再是一无所知。
“谢谢先生了,先生真是一个好人……”冰姿感激地望着天开语道。
“是吗?冰姿看我像是一个好人吗?”天开语忽邪邪一笑,停住了脚步,目光里透着恣肆的轻佻望着冰姿的澄澈明眸。
“这……”冰姿乍被他不怀好意的眼一看,竟有些慌乱,嘴里也支支吾吾地回答不上来。
“对了,昨天让你抱着冰火儿,累着了吗?”天开语明知以冰姿的修为,抱个傲霜红根本就如同无物一般,却故意这么问她。
“没……没什么……”冰姿愈发显得狼狈,眼睛也不知该看哪里才好,那局促不安的娇俏模样,直看得天开语食指大动。
“没什么就好。”天开语秘一笑,立刻恢复了先前温柔平和的情。
他这样反差极大的倏匆变脸,却着实给冰姿的心带来从未有过的冲击,一时间竟芳心鹿眺,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怎么,身体不舒服吗?”冰姿的表情天开语看在眼里,却故作关切地一手将她搂住探问。不但凑近了冰姿的眼前,还惺惺作态地轻轻爱抚了一下她的睑庞。
一股热流登时涌上冰姿的双眸。
——有多久?上一回受到这种关心是什么时候?
她的心绪顿时大乱,越发地不知说什么才好。
天开语的心中暗暗笑了。
经过几世红尘浮华,他太清楚人性的弱点了。
像冰姿和傲霜红这种注定一生要高高在上的女人,根本就没有机会去感受人类那种关心所带来的心灵温暖是何等的美妙感动。
说实话,由于长期以来仅仅做为“霜焰冰后”“内圣外王”的假体,冰姿早已经忘却正常人的生活,忘却了正常人的交流谈心。但在与天开语一路说说走走的过程中,她开始渐渐融入了天开语刻意营造的轻松氛围中,被他所吸引;再加之事前在“熠浮屠”之顶又经过傲霜红的批准,撤去了心理的设防,便更加容易沉醉在天开语的温柔围绕中了……
望着眼前妇人不知所措的样子,天开语暗自得意。
他深深地知道,因为超然身份的原因,冰姿和傲霜红在物质撷取方面绝不会有任何的问题。然而尽管她们在肉体方面可以得到无穷的满足,但在感情方面,却绝对是一片空白,在这个领域,她们甚至不如寻常人家的一个女子。
“好啦,看样子没事情——小傻瓜,老这么盯着我做什么?”天开语爱怜地说着,温暖的大掌在冰姿光滑的脸蛋上继续轻柔地抚摸着,同时嘴唇凑上去,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嗯。”冰姿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双颊便火烧火燎起来。
天开语低低一笑,正欲将她搂进怀里,忽然一股异样的感觉从心头升起!
他感到,有人正在注视他和冰姿!
——什么人?
这个念头甫一生起,他便立时做出反应,朝那个射来目光的位置看去——一个模样普通的中年人正望着自己微微哂笑。
但仅仅一瞬,那人便消失在人海中了……
天开语浑身的寒毛登时根根倒竖!
——那是什么人?那家伙的行动,好生诡秘!
天开语的心情顿时凝重起来。
以他现在的修为,完全可以分辨得出刚才那两道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是什么样的,那是拥有绝顶修为的武者才可能施放出的“凝虚还实”的光!
拥有这种功力倒也没什么,要紧的是,那人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仅仅露了一面,便凭空消失了——没有一点迹象地消失了!
他甚至无法回忆起那人的模样。
这太匪夷所思了……
现在他的脑中只留下了“曾经有人窥视”的印象,却不再有更多的相关资讯存在,这对于修为已步入天道之境的他来说,实在是难以接受的。
可是他却不得不接受,因为他切身经历过。
“先生……先生您怎么了?”良久不见天开语反应,冰姿也渐渐从迷醉中醒转,却一眼看到天开语呆呆怔怔的样子,不禁大讶。
“我……哦,没什么。”天开语也回过来,忙掩饰自己的不安,继续了刚才欲做的动作——将冰姿搂进了怀里,温柔地爱抚。
“先……先生,您……真好……”冰姿立刻重新回到了陶醉之中,不过这回的智却清楚了许多,已经可以说出笨拙的表达了。
“是吗?”天开语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心中仍在想那个怪的人。
“先生,现在时间尚早,不若先去找个地方坐一坐?”冰姿抬起脸来,羞意腆然地小声说道。没有了傲霜红的心灵“监视”,她一下变得生机勃勃。
“坐一坐?哦……好啊,到哪里呢?”天开语将脑中的问题驱散,定了定,笑问冰姿道。
“到——喏,就到前面的食楼去吧,那里有熠京最好的点心呢!”冰姿四处张望了一下,指着人群前不远处道。
“好吧!”天开语笑点点头,答应了她的邀请。
“这里的人时常都这么多的。”望着客满的厅堂,冰姿抱歉地对天开语解释道,一面四处张望,寻找空位。
“这里不用预约的吗?”天开语随口问道。
“有啊,平时都需要预约的。但是这几天是”熠日“特殊嘛!有很多外地的游客前来,所以很多有名的食楼都取消了预约规定,让游客自行寻座,这样比较公道些。”冰姿偎在天开语身旁向他比划着说道。
“哦,是这样啊。”天开语笑笑。他当然知道熠京的这个行业惯例,只不过由冰姿的嘴里说出来,可以欣赏她的娇憨美态而已。这妇人现在已经渐入佳境,具晴了恋爱中的女人共有的特点——热情而饶舌。
“嗯。嘿,看——那里有一个座位呢!”冰姿匆惊喜叫道,同时一把拉着天开语,居然发动了身法,如一阵轻烟般掠了过去,正好停在那侍者正在收拾的桌位前,也只有天开语,才能跟上她的突然行动。
不过显然冰姿的急切还是有作用的,因为就在天开语正要坐下的时候,斜刺里也飞速闪过了两个人影,只是在天开语和冰姿已经占据先机的情况下,不得不生生止住了脚步——却也是两位年轻男女,他们看上去正露出一脸的失望。
“对不起了二位,我们先到。”冰姿罕有地作了个调皮的鬼脸,对这对男女娇笑道。
“算了,没什么,是我们技不如人……你们距离这么远,却仍比我们先到——你们真是好修为。”那年轻男子苦笑了笑,由衷叹道。
这时天开语注意到这对男女的口音和衣着与熠京当地颇有区别,便笑道:“怎么,你们是外地来的吗?”
“正是。”那男子语气平和地回答道。不卑不亢的态度,令天开语颇为赞赏。
“轩哥,还真的没有了呢……我们到别家去吧……”这时那男子身边的年轻女子小声对男子道。天开语看到,她正轻轻地扯着男子的衣角。
“不用了,恐怕现在这个时候所有的地方都一样吧——如果不嫌挤的话,两位可以跟我们一起坐这儿的。”天开语微微笑道。他眼尾的余光看到,冰姿正向他使眼色,却故作没有看到,仍含笑望着面前站立的男女。
“这……不太合适吧……”那男子迟疑了一下,望了望天开语对面的冰姿,摇了摇头。
这时冰姿轻吁了一口气,撇了撇嘴角,道:“没什么不合适,两位就请坐吧。现在你们到任何地方去,可能都没座位了。”说着她已经主动起身,从天开语的对面坐到了他的身旁,在落座的同时,暗暗捏了他一把。
天开语会意,笑着在桌面下拉住了冰姿的小手,轻轻握了握表示明白她的埋怨。
“不知两位远道而来熠京,是否为了一睹”熠日“的盛况呢?”制止了年轻男女再三的感谢后,天开语笑道。
“这只是一方面。”那年轻男子显然因天开语的慷慨而对他印象极好,兼之天开语举手投足问自然流露的泱泱气度一望便令他大为心折,因此天开语随口一问他便本能地欠了欠身子,认真地回答道:“小弟后相轩,这位是后相婷,是小弟胞妹,我们是奉后相氏族长辈的指令,前来“天武道院”应征的。”
冰姿立时情变得专注起来。
天开语也是怔了一下。
这世上的巧合还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居然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会遇到与“天武道院”有关的人——要知道,“天武道院”的每个人都十分秘特别,寻常时候纵然找遍熠京,也未必会碰到一个这样的人呢!
当然,后相轩与后相婷兄妹尚未能算得上是“天武道院”的人,但即便如此,也颇让人惊讶了。
“你们是到“天武道院”应征的?”冰姿目光凝视着后相兄妹,这时她的情立刻恢复了冰清冷凝,让人本能地望而生畏。
“是……是啊!”后相轩显然被冰姿突然变寒的表情吓了一下,情不自禁地身子向后仰了一下——饶是如此,一股透骨的寒意仍猝不及防地袭遍了全身,令他打了一个寒颤。
“好了,我们可以点东西了,去吧!”天开语看出冰姿的冰寒威力对后相轩造成的强大影响,忙将她岔开,微微用力捏了她一把。
“哦……是啊,是该点东西了。”冰姿被天开语一捏,登时醒悟,知道自己险些就露出了行藏,忙应声起身,对后相兄妹点点头,自去前台看单了。
“呼……好厉害!”冰姿离去了片刻之后,后相轩才从惊怔中回过来,情不自禁地抹了一把额头冷汗,颤声惊道。
“轩哥,你怎么了?怎么出了一头的汗?”后相婷见自己一向崇拜的大哥忽然失态,不禁有些怪,忙一面替他揩汗,一面问他。
“相婷,你不知道,他们……”说了一半,后相轩看到天开语微笑的表情,立刻打住,欲言又止地望着天开语,迟疑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对天开语道:“您……请问您是……”
天开语笑笑,道:“哦,我也是才来熠京的,加上今天,刚好两天。”跟着天开语便礼貌地将自己与冰姿的姓氏告诉了后相兄妹,至于全名,他却没有说出,自是因为无论是他或者冰姿的名字,都可能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哦……”后相轩点点头,正想说什么时,后相婷却拉住了他:“轩哥,我们也去点东西吧,刚才那位姐姐已经去点了。”
又狐疑地望了望天开语,后相轩架不住妹妹的拉扯,只好随她去了。
天开语淡淡一笑,知道后相轩对他和冰姿的身份起了疑心。不过他倒也没有想太多,因为既然后相兄妹要去“天武道院”,那么迟早会再与他们见面的,解释不解释,倒没有多大的必要。
估计冰姿还有一刻才会回来,百无聊赖下,天开语便低头数起了眼前桌面上的花纹。
不过没有数乡长时问,一股熟悉的感觉便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他?
极为敏锐的灵觉将背后受到目光扫视的感应立刻反映回他明透的心镜,唤起了他那模糊的记忆:那个方才在人群中偷窥他的人又出现了!
不过那感觉一闪即逝,似乎那个人这回并不是特意看他的。
但是天开语一旦抓住了这个线索便不会再轻易放弃——他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了身后那个目光射来的方位。
基于对那人的忌惮,他并没有使用气机的方式去探测,而是尽量以自己的异能去捕捉脚下大地磁波自然振动时传来的微弱杂乱资讯。
在蓄意而为下,他很快便确定了那个人的位置——在隔着八张桌子的身后,那人正与两个年轻人谈笑风生。
“……老师,您最近好像心情不错,是否上回的难题解决丁?”那人左首的年轻人道。
“唔。”那人轻应了一声。
“那太好了,那我们恭喜老师了。”右首的年轻人欣喜道。
“还好吧,这不算什么,不值得祝贺的。其实有人比老师走得更远了。”那人轻轻叹道。
“什么?还有人比您走得更远?这不会是真的吧?”左首年轻人吃惊道。
“这太可怕了……老师您的修为已经这么厉害了,居然还有人超过了您……”右首年轻人也惊讶道。
“那有什么稀的,到了我们这个层次,刻苦修行已经不管用了,每再提高一步,都困难无比,全凭悟性和机缘。”那人沉声道。不知为什么,听到他这一句时,天开语心中生出了一个怪的念头:他似乎想到了那人所说的另一人是谁……
“对老师来说是这样,不过我们还得努力呢!”左首年轻人又道,语气中充满了朝气。
“是啊,我们一定会努力的。嗯,我们要努力达到老师那样的成就呢。”右首年轻人也自信满满地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对了,你们这次回家,有什么收获吗?”那人转换了话头,问起两个年轻人的家事来。
“有,有好多呢……”左首年轻人说道。
“我也有……”右首年轻人也抢着道。
再听下去,便是一些琐碎的闲聊了,天开语对此不再感兴趣,便收回了注意力。
——咦,怎么冰姿还没有回来?唉!一定是人太多了!妈的,想不到这里的生意居然会好到这种地步……
面对眼前熙熙攘攘的人流以及空气中四处散发的佳肴香味,天开语不禁怀念起前世“霸”的特权来——在“霸”的生活里,是绝对不会出现“等”这种“可怕”情况的。
当然,他可以再次关注身后八张桌子处那个人,看看他的模样。只是他担心自己公然去看那人,会有被那人察觉的可能……
继续无聊了一会儿,天开语终于忍不住还是决定窥视一眼那人长得什么样子——真他妈的怪事,自己竟然会记不得他的脸,而就在刚才,在大街上,自己明明见过他的啊!
心中这么忿忿地想着,他微微侧过身子,不露痕迹地坐到了冰姿的座位上,还顺便打发走了三个询问座位空否的食客。
幸好,从这个角度望去,他看到那人居然也是侧坐着,这样一来,就避免了直接落在那个人的视线范围内而引起他怀疑的问题。
不过这个角度的弊端也是显而易见的:他无法瞧见那人的正面全貌,而这恰恰是他好心的主要目的……
——嘿,还真是绝了,硬是不让老子看到啊?
天开语在肚子里骂了一句不乾不净的粗话,便摆好了姿势,眼角的余光等待着那人偶尔可能转过脸的机会。
虽然只能看到那人的侧脸,但天开语仍然可以透过那人的坐姿,了解到那人的体态身形。
——看起来,那人的身材也很普通,而且身高也是常人尺寸,因此上下一趟看下来,天开语竞意外地发现,自己仍无法将此人很清晰地记在心上!
——天哪,这是什么人啊?为什么上天会制造出普通至这种地步的人呢?
这个发现着实令天开语郁闷不已。
——妈的,就是这种人,居然还拥有那么犀利如刀的目光,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天开语心中大摇其头的同时,便决定不再看那人一眼,坐回自己的座位了。
不过就在预备起身的时候,天开语看到,在第六张桌子至第八张桌于之间的走道上,一名脚步匆匆,手推高高叠起碟盘小车的侍者忽然跟舱了一下,险些将车脱手,紧跟着那侍者急伸手一把抓住了车栏,试图阻止小车失去控制,然而事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天开语吃惊地看到,那小车上高叠的碟盘竞有一只因惯性而飞甩了出去!
要命的是,正巧在这时,有一个幼小的男孩从碟盘前方蹒跚走过!
天开语只觉心一下跳到了喉咙口。
他看到,在那步履末稳的小男孩周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危险的一幕,悲剧就要发生,只可惜事出突然,他已经来不及上前抢救了……
就在这时,一件更令天开语心跳的事情也发生了——那个一直侧坐的人,居然转了过来!
那张平凡得没有任何特征的中年人的脸,终于正面出现在他的面前。
不过天开语这时虽然为之心跳,却失去了仔细端详的兴致,因为那张脸与孩子的安危没有什么关系。
——不对……
——好像……有关系……
电光石火间,天开语意外地看到,就在飞转的碟盘就要砸到孩子后脑的时候,那个貌不惊人的中年男子做了一件令他惊骇绝伦的事情——那个男子吹了一口气。
从表情看,那口气应该吹得很轻。
当然,这口气是对着那只碟盘吹的。
可是……
迹,迹居然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天开语骇然见到,那只原本高速飞转的碟盘,竟然开始分崩离析,在那人的吹气之下,迅速化成了细密的粉末,四处飘散!
整个情形就好像那只碟盘的一边正推向一具可以将其轻易粉碎的机械入口一般,边推边消失在入口之中。
——怎么会这样的!
饶是天开语几世以来见多识广,见到此情此景也惊得险些从座位上跳起!
目瞪口呆下,他甚至都忘了再掩饰自己,就这样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相貌平凡的怪人。
一场无声无息发生的危险,就这样在无声无息中得到了消弭,没有一个人知道——甚至包括那人的两个学生。当然,除了隔着八张桌子偷窥的天开语。
——这世界上竟会有这样妙的事情发生!
长吁一口气,天开语终于松懈下来,但心中却已经极大地受到了震撼!
若非亲眼目睹,当真是打死他都不会相信刚刚发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这事却的的确确地发生了,而且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要知道,以他的眼光,不要说在眼前的事情,即便是远至地平线的距离,他也可看得一清二楚呀!
——看来这世上果真是卧虎藏龙,高手比比皆是。这熠京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竞也成了高人市隐的所在。唔,自己得处处小心了……
天开语暗暗衡量起自己与那个相貌平凡的中年人的实力,知道经此一事,自己纵然身怀究极冻冰之力,行事也得小心倍至才是。
直至这时那闯祸的侍应才赶了过来,欲收拾那只意外飞出的碟盘——只是那只碟盘已经化为裔粉,哪里还找得到呢?
天开语偷眼瞥向那个中年人,却见他一副忍住不笑的模样,登时对他生出不少好感——想不到这个相貌平平之人,似乎还在内心充满了童趣。
“咦?真是怪了……到哪儿去了呢?”那侍应兀自还在挠头四顾,一脸的大惑不解,那样子的确蛮好笑的。
这时天开语注意到,那中年人似乎察觉到有人窥视,脸一抬,目光一闪,向他这处望来,忙收回目光恢复侧坐。
虽然不再望那中年人,但那中年人有若实质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天开语却是感觉得清清楚楚的:只是他却没有看到,那中年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陡然一凝,原本嬉笑的脸也僵了一瞬!
“先生,马上就好了,冰姿让您等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冰姿嫣然浅笑着回到了桌前,对天开语歉声解释着,一面替天开语续了面前的饮料。
这时那中年人也看到了冰姿,瞳孔又是一下收缩,随后脸上色才放缓下来。
——想不到她居然会和他在一起,他又是什么人呢?为何让人有看不见底的感觉……
中年人的眉头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