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邬怜抽出被陆柏屿攥着的手腕,匆匆撑伞。怕他淋湿,她迅速踮起脚,将伞倾斜过去。
风太大了,她宽大校服被吹得歪斜晃荡,细瘦腰身被拢紧,像雨中摇摇欲坠的蝴蝶,有种破碎的美。
垫着脚在簌簌风雨中站不稳,邬怜往前踉跄,右肩撞到陆柏屿肌肉紧实的胳膊。
怕冒犯对方,她尴尬地往后退。
下一秒,陆柏屿夺过她手中雨伞,左手按着她单薄的肩,强势不容拒绝地把她搂到身前。
两人前后交迭站着。
脑中当即划过一抹情绪,邬怜想捕捉,却像大梦初醒,什么都没记住。
而陆柏屿的手早已离开,插进裤袋。
不等回想刚刚那失,邬怜耳边只剩呼啸风声,和单人雨伞被吹得趔趄变形的噪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陆柏屿很高,站在她身后还需微微俯身,她才能听清他说话。
“我朋友马上到,别怕。”
初次见面的男生在安抚她,邬怜心底生出的犹豫瞬间消失。点点头,她努力缓解身子的僵硬,站在他身前不敢乱动。
要怪,就怪她的伞太小。
害两人站姿受限。
很快,一辆黑色的库里南从不远处交通岗转弯,顶着冰冷雨幕缓缓前行,最终亮着双闪停在两人面前。
雨越来越大,邬怜却透过这车子轮廓,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姐姐的心上人好像也有一辆,她之前在家门口看到过。
不等多想,身后的陆柏屿轻抚她肩膀,往前推着,给她拉开车门。
“上车。”
余光瞥到他的裤腿,邬怜发现他湿得比她还厉害,瞬间心生歉意,快速上车。
收了雨伞,陆柏屿紧跟其后。
车厢宽阔,邬怜坐在驾驶位后面,视线受阻,看不清开车之人。尤其,对方戴着帽子,从后视镜也无法捕捉其面容一二。
端正坐姿,她放下好心,轻声说了句谢谢。
正抽纸巾擦拭被打湿的右手,陆柏屿动作一顿,微侧过目光,狭长的桃花眼潋滟温润笑意,“谢什么?”
像是察觉到什么危险似的,邬怜那瞬间生出不好的兆头,心跳怦怦加速。
她喉咙发紧,慢慢道,“谢谢……你们送我回家。”
下一秒,陆柏屿微微点了下头,面朝车窗外看雨,嘴角不自禁弯起:“那一会儿,你也帮我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