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不是光风霁月的高岭之花,一直都是魔鬼。
虽与他不亲近,但以她的了解,他气度疏离清冷,却出身于书香门第,是受过正统教育的精英人才,谨守教养与礼节。
爸妈也说过,他没有纨绔子弟的恶习,性子冷淡些,但少年老成,做事严谨,将来与姐姐在一起,定会把她照顾得稳妥安逸。
现在看,都是笑话。
毫无期待,邬怜起身靠着副驾驶车门,手捂住发酸发痛的嘴巴,发抖的声音模糊:“我……我做了,放我下车……”
嘴里的腥涩时刻提醒着她,她刚刚一门之隔,与姐姐喜欢的对象过度亲密,羞耻以及屈辱的认知让她恢复理智后无地自容,坐立难安。
偏偏,项昀声永远都是一副淡定模样,长臂伸过来,掐住邬怜脖子,逼她靠向自己。
被迫凑近,邬怜脊背僵硬,偷偷用力绷着往后躲,却被项昀声加大的手劲儿一把压到怀中,扭伤了腰。
“啊……”
尖锐的痛意让她呜咽,压在内心深处的委屈瞬间翻涌上来,邬怜红通着眼眶放声大哭:“你弄疼我了……”
抬手捂着侧腰,邬怜没一会儿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薄嫩眼皮被手背反复擦拭泪水,摩得肿起来。
女人哭,对项昀声而言是件稀事儿。
丢过纸抽,他解锁中控,俯身推开副驾驶的车门。
邬怜懵住,不可置信地转头,对上那不带一丝柔软的眼睛。
项昀声的眼始终缺少温度,看人如看死物,容不了别人,别人也无法触及他的内心世界。目光毫无波动,他语气冰冷而尖锐:“鉴于你的服务很差劲,视频暂且保留。”
“……不。”
慌乱地摇头,邬怜腰不舒服,心却更痛。
她怕他把视频流出去。
可在这场谈判中,项昀声才是说一不二的甲方,她只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你把视频删掉吧……”
喉咙被摩擦过度,现在涌上不适,邬怜细腻的声音微微涩哑,“我什么都不会说,就求你这一件事……”
看向她的眼透射着无情光芒,项昀声冷漠气场不倒,“再不下车,就张开嘴挨操。”
“……”
腰肯定扭伤,邬怜现在没有体力也没有心力再被他折磨,强撑着眼眶中的泪水,顺从地下车。
走起路来,腰像拧劲儿似的不舒服,但又不影响行动,别扭极了。
委屈感在这荒寂夜色中逞能而出,急速吞噬邬怜的理智,让她缓慢走进别墅,眼角眼泪一滴一滴地往外掉。回到客厅,父母都在楼上,她只看到在厨房倒水的邬滢。
后者转身,就见邬怜抬手撑着后腰,平日圆润的小脸此时哭得皱皱巴巴,眼睛肿得可怜。
许久都没快步走路的邬滢小跑过去,嗓音纤细:“被车撞了?”
“……”
已经忘了上次被姐姐关心是什么时候。
但这次邬怜不会忘。
只是,她明明是受害者,却对姐姐抱有极重的内疚。顿了顿,她说不出任何一件事的真相,选择隐瞒:“没有,天黑摔了一跤,觉得烦,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