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陆柏屿的手劲儿愈发大。甚至,她越挣扎,他越亢奋,把她牢牢禁锢身前,笑意收敛:“要我帮你去请假?”
“……不。”
邬怜最终还是失败,请了假,跟着陆柏屿走出学校。
她腰不舒服,走得有些慢,他就安静地跟在她旁边,不说话,也没催促。
正是上课时间,操场格外安静,邬怜也不必担心被人看到误会,只想着快去快回,赶紧远离这个危险分子。
到了医院,邬怜挂号拍片,医生说没有伤到骨头,叮嘱她回去卧床休息,还开了些口服的止痛药和活血化瘀的乳剂,帮助减轻疼痛。
在医院的花销都是陆柏屿结的账。
换别人,邬怜不会花对方一点钱,但陆柏屿不一样,她恨不得让他倾家荡产,才算他有报应。
没有张罗着还钱,她从他手里夺过药袋,埋头不敢对视,嗫喏出声:“看过医生,我要回家了……”
闻言,陆柏屿抬起手臂,看着腕表。
“才三点,离放学还早。不如……”说到这儿,他缓缓抬眼,多情长眸浮烁戏谑,语调带着放浪形骸的痞气:“去我那待会儿。”
邬怜心头一颤,自然明白他话中意思,怯生生地往后退一步,眼防备,“不去,你……你以后也别再找我。”
对面,陆柏屿自顾自地点头,看起来像答应。
可邬怜心底稍微松缓,就听到他裹着笑意的要挟,像刮来瑟瑟冷风,让她由内而外生出惧意。
“瞿闻知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一句话的事儿。”
“……”
他们如出一辙的威胁,都把邬怜的胆怯拿捏得死死的。
她晕红了眼尾,垂下纤长眼睫,不安地颤着,连带声线都发紧:“别和他说……我……”
等她做下决定,她会主动去找瞿闻。她不想,让他从别人口中得知她任何故事。
见她无助地埋头,细白指尖摊在衣服下摆,抠着上面纹路,陆柏屿生出点怜香惜玉的心,上前一步,抬起她圆润下巴,笑音宠溺:“别怕,你腰有伤,我不碰你。”
“……”
像是被阴冷毒蛇的信子舔了口,邬怜身上泛起惊恐的鸡皮疙瘩,肌肉绞紧,双腿硬邦邦地立在原地。
他将对她的伤害看做说笑打闹。
而她,除了隐忍,什么都做不了。
两人乘出租车离开,陆柏屿的胳膊一直横在邬怜腰后,好似精心守护。余光注意着他的动作,邬怜心里生出复杂的别扭,想躲开,但又知道躲不过,最终只能视而不见。
陆柏屿的家很大,出租车停在别墅门口,是他给家里司机打电话,他们才被载进园区。
看着富丽堂皇的山上别墅,邬怜心头一紧,转头看阖眼休息的陆柏屿,语气胆怯:“你爸妈……在家吧?”
她看得出,这种规模的豪宅大概是他住的本家,而不是随意外宿的普通住处。
终于在她这里得到主动的反应,陆柏屿缓缓睁眼,细长桃花眸敛着情意,露出一副风流纨绔相,看起来无比放荡不拘。
“我家很大,你要到我房里。”
他厚薄适中的唇在此时漾开坏笑,眼角上挑含着勾人风情,却叫人无法看穿眼底情绪。
被当成玩物对待的感觉无比强烈,邬怜慌乱着吞咽口水,双手不知道要放哪里,掌心冒出冷汗。她甚至胆怯地低下头,不敢看他那双天生缱绻深情,却平和凉薄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