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说走嘴了,王淑珍也乐了。
这一乐,两个人的心贴得更近了。心一贴近,两个人就说起了过心话。
“秀芝呵,你现在还当牛小伟是孩子不?”王淑珍笑着问范秀芝。
“孩子?他要是个孩子,村里的男人就得重回女人肚里去。”范秀芝也笑着回答。
王淑珍和范秀芝真贴心,这话一说,她就明白了。
“秀芝,你经过几个人?有能超过牛小伟的不?”王淑珍直白地问。
“这个牛小伟,就是个活祖宗。旁的人过礼,啥也不懂,慌得跟啥似的,没搞两下就丢,丢了就跑。可这牛小伟,他让你丢,不但让你丢那啥,还让你丢魂。真是个祖宗。”范秀芝虽然是当干部的人,有城府,可是她对牛小伟的感受,确不想隐瞒,特别是在王淑珍面前。
“咋?昨黑了他又把你治了?”王淑珍不相信地问。
头一回没经验失手,这不算啥,二一回有经验了,应该是吃人哩了,范秀芝咋还失手?王淑珍不相信。
“这小犊子,就是个兽!熊人,俺整弄不过他。”范秀芝承认自己整不了牛小伟。
“整弄不过他,你?秀芝?俺的妇女主任?”王淑珍就是不信。
在王淑珍看来,范秀芝是屯子里的妇女主任,见多识广,超过村里的女人们不是一点儿半点儿,所以谁要是拿主她,可不是拿嘴吹的。以前屯子里的男人拿女人开玩笑,谁也不敢提范秀芝,就是有人提了范秀芝的名儿,屯子里的男人当即就住嘴。
屯子里的男人不敢拿范秀芝,并不是说男人跟她干过,还干不过,男人们不敢提刀子的名儿,是因为范秀芝表现出来的强霸,范秀芝的自信让男人一见,那活儿就软了。那活儿都软了,谁还能霸王硬上弓?
屯子里的男人都怕自己,范秀芝也知道,久而久之,范秀芝也不自觉地养成了强大的心理,男人自己然就不在她眼里了。遇上了牛小伟,范秀芝真没拿他当回事儿,不过是一个总惹事的野小子,可是两回弄下来,范秀芝却从这个野小子身上,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男人。
农村人有这点好,朴素、直白,承认眼前的事实。这点,城里人不一样。城里人好活在精世界里,他们可以在想象的世界里,****对手一百次,从而使自己成为强大者。
其实,王淑珍做为女人,做为体验过牛小伟强大的女人,她自然是知道牛小伟坚硬的像块石头,可是做为女人,在这事儿上,她又不愿相信没人能弄软牛小伟。女人,战胜男人,这事是最容易的,而且是最合理合情,所以出于女人的本心,王淑珍也想找一个能战胜牛小伟的人,所以他才有这话。
王淑珍这样一说,范秀芝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范秀芝笑着说:“咋?婶子,你想把牛小伟弄趴下?这还不易,找书记的媳妇,不要弄,只要一上炕,牛小伟还不得趴下?”
说完,范秀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到底是在心里得意牛小伟,王淑珍就没想过这损招!
“到底是妇女主任,真有你的。”王淑珍真服气。
“为啥书记不犯错误?还不是为了这?”范秀芝提醒说。
听范秀芝这样说,王淑珍哈哈大笑起来。
“咱屯子这两当家的,真是有意思。一个是有漂亮媳妇,谁都看不上哩;另一个家里有个丑的,弄得不想做哩。真是逗死个人。”范秀芝顺着自己想起来的,又总结起来。
“啥呀,有个漂亮媳妇就中啦?还得喂饱哩。”王淑珍又补充说。
“是,婶子这迷人,不喂,也能吃饱喽。”范秀芝坏坏地一笑,说。
听范秀芝这样说,王淑珍也说了心里话。
“秀芝,你要不是总冷着脸,你比俺能迷死人。”王淑珍直白地说。
王淑珍一这样说,范秀芝立即沉下了脸。
“婶子,俺脸要是不冷,俺还能下得了炕?俺还能当屯子里妇女主任?”范秀芝说完,看着王淑珍。
呀,这层自己真没想过。王淑珍当即愣了。
“这个牛小伟我得弄出村去,不然我对不起他。”看王淑珍不说话,范秀芝又说。
“咋?秀芝,他把你变成女人,妨碍了你?”听范秀芝这样说,王淑珍紧张地小心问。
“不是。牛小伟让俺想起自己还是一个女人,还让俺享受了当女人的快乐,俺谢他还来不急哩,咋能恨他?牛小伟是咱村真正的男人,俺得让他当个有能为的男人。”范秀芝说出了自己的心思。
听到范秀芝这样说,王淑珍的心一下也开了。
“秀芝,还是你哩。没说的,看你的了。”王淑珍开心地赞道。
听王淑珍认同了自己,范秀芝也开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