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话,没有表情,牛小伟走上了车,坐在后座上,闭上了眼。
没有狗冲出来,看到围观的人们又都围到了门口,车上的人又都下来。
虽然下来,可人们并没有离开车,仍是准备逃跑。
范秀芝走过来,车边人们的眼望向了她。
人们的眼让范秀芝想起还有一件事儿没做。
“都散了。传话去。告诉超生怀孕的,该扎没扎的,立即出来。”牛小伟对着看他们的村民大声说道。
没有人敢费话,有人转身就跑。
没跑的也都退后。
没有人说话,看着,只是看着。
出来了,几个妇女像是犯人一样走来,自动上了车。
带队的副乡长看了一眼卸甲屯儿妇女主任。
卸甲屯儿妇女主任点了点头。
“上车,去乡卫生院。”带队副乡长下了令。
人们上车。
车开动了,**冒着烟儿,走了。
“这是啥人呢?咋能飞?”车走远了,有人出了声。
“这是啥人呢?能踢死狼。”有人又说。
“踢死狼,我看是能踢死虎。”有人不服气地说。
“是哩,就不知道遇上熊瞎子,他能踢死不?”又人进一步探讨。
“啥哩,他那是脚。脚也是肉,那熊子身上是铁的,能踢动了?”终于有人有了不同意见。
“啥铁的?我看这后生这虎实,比熊能耐。”有人发表见解。
“他要是真能,就让他和熊斗一斗呗。”有人又提议。
“对着哩。我挂甲屯的叔说,他们屯子的山边的苞谷地,总有熊瞎子祸害,让这犊子去斗一斗呗。”有人抢话道。
“咦兮!他跟你仇呵,出这主意?”有人不乐意听了,说。
“不是我出主意,这不是说他能不。”出主意让牛小伟和熊瞎子斗的,不好意了,给自己找着面说。
“也不是啥坏事儿,他再斗了熊瞎子,这十里八乡的,就没人不服他了。”有人提升了一个高度说。
外边说得热闹,里边却是冷清。
“丫,出来,把门关喽。”壮汉坐了一会儿,回过来,冲屋里叫了一声。
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跟出来,扑向门口。
到了门口,看门外众人说得热闹,她狠狠地啐了一口,然后重重地关上了大门。
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
刀条子脸从地上坐了起来。
“山儿,咋样?”壮汉依旧坐在地上,却关心地问。
“没啥,就是脸肿了。这犊子,动作忒快。”刀条子脸说。
“没事呵?唉,可惜了两条狗了。”知道刀条子脸没事儿,壮汉子又叹息道。
“没用的废物,死就死了。”刀条子听壮汉子这样说,便恨恨地回道。
像是不感叹就不行似的,壮汉子又感叹道:“唉,你的娃儿,没了。”
刀条子脸一听,乐了。
“没啥了?俺早让人超过了,还是个丫头片子。他们给做了,正好省了咱的事儿了。”刀条子脸得意地说。
“咦兮,早说,还废这个事儿。死了俩狗,咱还挨了打。”一听刀条子脸这样说,壮汉子不乐意地埋怨道。
“没弄这一出,你能遇上这狠人?没有事儿,咱知道谁强?”刀条子脸不赞同壮汉的说法,反问道。
“咋办?报仇?”听刀条子脸这样说,壮汉反问道。
“先打听。半桩娃。看他跟谁家学的把式。”刀条子脸阴阴地说。
“他听那个女人的。像是保镖。”壮汉子说。
“这个女人,不简单。”刀条子脸琢磨样说。
关门的丫头一直听着他们的对话,不出一声。
刀条子脸像是不想再说了,抬脸看了那丫头一眼,然后说:“扶你爷起来。”
就完,刀条子试了试,然后站了起来。
那丫头听话地走到壮汉手边,拉住他的手。
壮汉却没领情,一拨拉她的说,自己站起来了。
看到这情景,那丫头脸上没有表情,却说了话。
“你俩被打了,咱在屯子还咋混?”丫头说的是这。
“咋混?我瞅谁敢低看咱,我拧了他的脑袋当球踢!”壮汉依旧气粗。
“丫儿,他们是过客,咱是主,他们也就是偷着乐。”刀条子脸也跟着说。
“爹,我懂了。”说完,那丫头转身回屋里。
看着丫头走了屋,刀条子脸又说了一句:“这小子,够狠,能成人物。”
壮汉子没吭声,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点过头后,壮汉子忽然觉得不对,于是说:“不慌,还有挂甲屯儿哩。”
(衷心感谢朋友们的金砖!这是雪中送炭呵朋友们。那啥,牛书金砖有没有只是面子的事儿,金砖对俺,可真是吃饱肚子的事儿。再次谢朋友们让咱离有饭吃更接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