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去了趟挂甲屯儿。”牛小伟随便地答道。
“挂甲屯儿?牛哥你去那疙瘩做甚?”赵亮不解地问。
“干仗。”看着赵亮问,带着的小兄弟也都看看着,牛小伟便玩笑般地说。
听牛小伟这样一说,赵亮又试着问:“有对手没?”
“基本上都不成,只有一个他们叫他牛子的,还成,是个狠主,只是有点蠢。”牛小伟回答道。
“牛哥,喝水。那啥,牛哥,兄弟听说过,挂甲屯有帮护村的,能打,俺正想结识他们,哪天得空,牛哥受累,帮兄弟撑着点场面,俺会会他们。中不?”赵亮让完,又试着问。
“你咋这么好干仗?你师爷可是不喜欢。”听赵亮说让自己罩着他们去干仗,皱起了眉头。
“牛哥,你又见俺爷啦?牛哥,你好福气。牛哥,学啥没?”赵亮说完,又讨好地笑了笑。
“我刚才去见的你们师爷。你师爷东北长拳王和东北腿让俺结忘年交,俺没应。东北腿传了俺一套心法。”牛小伟随便地说。
听了这话,赵亮一惊。
东北腿又年头不收徒了,牛小伟面子是真够大的。
听说自己的师爷和牛小伟结忘年交,赵亮不敢再问了。于是赶紧回答牛小伟刚才的问话。
“牛哥,俺见他们不是为了干仗,是为了招人。”赵亮压低了嗓子,小声说。
“招人?做什么?”牛小伟不解地问。
“牛哥,咱是自家人了,我也不瞒你。俺找能打的,去外面看场子。”赵亮继续小声说。
“外面看场子?哪里?啥场子?”牛小伟是越听越糊涂。
“哪儿都有,不光咱东北,北京、上海,哪儿都有。场子就是那来钱的场子。耍钱的,还有耍大姑娘的。”赵亮得意地说。
牛小伟是真没想到。
“我听明白了,都是政府不让整的,对吧?”牛小伟没好气地说。
“所以才找乡下的。人家点名要乡下的。真出事儿,给了钱,往回一送,谁人也找不着。”赵亮得意地说。
“你们是真敢整呵。”听到赵亮这样说,牛小伟感叹道。
“牛哥,这世界,就是能挣到钱,就是英雄,挣不到钱,你就是鳖犊子。对不?”赵亮不以为然地说。
无言以对。
牛小伟,一朴素的农村青年,虽然现在也日渐体会到金钱的重要,可是他的内心,还有纯朴的东西,本能让他不做害人的事儿。可是,牛小伟也知道,乡的人,比他们屯子里的人眼界宽,他们说的话,一定是有道理的。所以,牛小伟也不好说啥。
看到牛小伟不说话,赵亮便说:“牛哥,吃点啥?你点。吃完饭,咱去看戏,中不?”
“算啦,我还有事儿,我回了。”牛小伟虽然不好说什么,可也不想和他们掺和,于是想拒绝。
“牛哥在这儿有旁的朋友?”赵亮试着问。
牛小伟摇摇头。
“没有兄弟就做主了。堂官,把最好的酒菜拿上来。要快。”赵亮一见牛小伟说乡人没人,就做了主。
牛小伟琢磨了一下,还是问赵亮:“那啥,耍钱是那自己个儿乐意,不爱旁人的事儿,耍姑娘这事儿……”
赵亮像是心里特别有谱,没等牛小伟说完,便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抢过牛小伟的话说:“牛哥人真善。牛哥,那啥,这样说吧,现在吧,人都那啥,都想着挣钱,啥来钱快,还省事儿就来啥。兄弟是练武的,得管着正义,不会干哪啥事儿。都是自己个儿乐意的。牛哥,放心。”
“乐意?乐意干这个呵?”牛小伟还是不信。
牛小伟不信是有道理的,在他的意识中,卖淫都是被强迫的。
赵亮见牛小伟并没急,只是想知道,于是他觉得自己有义务给牛小伟启下子蒙,于是便说:“牛哥,现在咱东北的姑娘可开放了,那啥,只是挣钱,不把那事当回事儿,只要你带他们出去挣大钱,上赶着。牛哥,你信不,北京、上海那些姑娘,自己个儿找去多,没几个是咱组织去的。”
听到赵亮这样说,牛小伟真是晕了。
这叫啥事儿呀,现而今的人,都是咋想的?
牛小伟有这样的想法,还真是眼界问题。牛小伟不知道,现在大姑娘做这事儿吧,它不叫卖淫,它现在的名字叫“援交”。“援交”就是援助交际,有帮忙的意思,它是积极的行为。
牛小伟还有一个担心,就是干这一行的女子以后咋嫁人。牛小伟不知道,做这行,主要就是在年轻的时候,援助别人的时间并不长,挣两钱,以后还是得嫁人。
牛小伟要问哩,破了身,还咋嫁人?
现代社会科技这发达,还能让有了钱的女子嫁不了人?不能够。都不用中国人着急,韩国的棒子早就研究出处女膜再造,你个风尘女人变回大姑娘,就和变戏法一样容易。
所以说呀,牛小伟是瞎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