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半夜三更费劲巴拉的来到这,不是跟你猜谜的。我有很多事情要问你。另外……」李大海看了看四周,坏笑道:「这些刑具的用法,也要你好好教教我。」
崔柳微微磨了磨并拢跪坐的双腿,轻轻地低下羞红的脸庞:「上仙尽管提问,贱奴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
「所以说,你十四岁那年被选中调教成『笼中鸟』,一直到现在也没出过这个笼子?」
「是的,笼中鸟一生不得出笼。」
李大海蹲下看着崔柳:「你堂堂的崔家二小姐,又是二皇子的未婚妻,为什么把你做成笼中鸟?」
「上仙有所不知,笼中鸟本就要选择世家小姐加以调教而成。至于为什么要选贱奴,想来,一是家父振兴家族心切,想要以笼中鸟为筹码结交权贵,二是我那『未婚夫』的要求吧。」
韩菲儿忍不住道:「但我听说颜煜对崔家二小姐喜欢得紧,爱护有加。」
崔柳抬起头看着韩菲儿:「圣女姐姐问得好。只是对某些人而言,喜欢,并不一定要爱护,越是喜欢,越要狠狠地玩虐,也说不定呢。」
「这么说崔家一开始是以二皇子为靠山的,为什么后来反水了?」
「吴国自从十九年前临江之危后,朝中武强而文弱,文官支持的二皇子势力越来越弱,崔家的背叛也在情理之中。」
「苏家庄灭门案,你知道多少?」
崔柳低着头,沉默了一阵。
「……本不应该是苏家的。」
「什么?」
「自从崔家倒向三皇子,时常来此给贱奴用刑的人便多了三皇子一系的人……我曲意逢迎,取得了他们的信任,趁机给魏王殿下献计,趁二皇子订婚大宴宾客时,招来匪寇突袭香雪园,然后再派兵将二皇子、崔家、匪寇一同剿灭之,但后来不知怎地,匪寇去了苏家……」崔柳自嘲的一笑,「果然我还是太高看自己了,以为一点小聪明就能把太尉和三皇子玩弄于股掌之上,却没想到还是太尉更加高明,一石三鸟,把二皇子一系最大的财源苏家也灭掉了,比区区一只圈养于笼中的性奴的小心思狠辣太多……」
囚室中一时寂静无比。李大海怎么也没想到,苏家庄一案的谋划者,居然还包括了此时被囚于笼中的女奴,虽然最后计划的实施与她的谋划大相径庭……
「你很恨自己的家族和二皇子?」
「当然。」崔柳柔柔地一笑:「把我弄成这幅样子,总要付出些什么代价吧。」
卧槽!病娇!这是病娇啊!李大海在内心疯狂吐槽。
「崔家突然被阖族下狱,也是你所为?」韩菲儿问到。
「贱奴哪里有这种本事,崔家合该有此报应,我只是在一旁轻轻地推一把罢了。」看着李大海和韩菲儿严肃的脸色,崔柳又解释道:「崔家族中有一剂药方,对体虚血弱者有效,但若是长期服用,却又是慢毒,会让人昏迷嗜睡,最后卒于梦中。我自幼熟读族中典籍,自然记得,便将此药方告知了二皇子。」崔柳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果然将此方献给皇上,却又隐去患处不说,居心不言而喻。但人算不如天算,二皇子一朝失势,三皇子也从我这里得知了此方,不约而同地继续给皇上喂药。哈,真不愧是兄弟俩呢。老皇帝一世英明,老了却被两个儿子连番下毒,上仙你说,可不可笑?」
「你这么干,就是要让最后无论哪个皇子胜出,崔家都会被灭口?」
「不错。既然崔清河这么拼命的往上爬,不惜亲手把女儿炼制成笼中鸟结交权贵,那我为什么不能报复他?呵呵,想必我那亲爱的阿爹,此刻正在大牢中百思不得其解,崔家到底哪里得罪了未来的皇帝陛下吧!哈哈哈哈!」
笼中的女奴笑的花枝乱颤,满脸泪水,带着身上的锁链哗啦啦地响,但是各种束具却依然牢牢地锁在崔柳的身上,让她只能跪坐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韩菲儿叹了口气:「笼中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