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那里很好找,因为县郊已经很偏僻了,路上都没了路灯,亮灯的人家不多,我直接找到了推门进来。二婶一个人在家,看到我也惊讶,不用接我居然能直接找进门。她问我吃过饭没,在路上啃的速食面的我愣要说是在滨江饭店吃的大餐。二婶也没多问,把我让进屋来,给我拿糖什麽的吃,这糖我实在吃不下,每次他俩回家都要给亲戚邻居们带上好多。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小房,县郊的房子跟农村的也差不多,难得这个不足50平米的小平房还有独门独院的配置。房子紧邻旁边两家,不过似乎旁边也没人住,屋里只有两间,靠外面的一间像是客厅,不过只用来当仓库,放的很多麻袋、汽车配件、酸菜罎子和建筑材料,靠里面的房间是卧室,只有一间炕,屋里连个电视都没有,连接里外两屋的走廊稍微宽一点,既是厨房,又是烧炕的炉灶。
我直接进了里屋,里屋很小,除了一个能睡3个人都有点挤的炕,还有一米宽的地板,要脱了鞋进地板,我直接上了炕和二婶聊了起来。
本来说来二叔家我是没兴趣的,因为知道二叔和二婶这里不宽敞,又没有和二婶单独的机会,所以一路上我都不兴奋,看到二婶一个人在家当然先问二叔哪去了。二婶说二叔晚上要去给厂里上货,8点多才出门,要晚一些才能回来。二叔开的是厂里的小货车,平时拉完货直接停到这小院里。
二婶接着又责怪我:「你没事上你姐家去干啥,她都不葛原来那房住了。」
二婶说的原来那房是在她美甲店附近的一个小康楼,也是租的,挺宽敞的,离我们高中也挺近的,上高中的时候我就去住过。不过老姐搬家应该连爸妈都不知道,二婶怎麽知道。
「不葛那住了,那上哪去了?」
「就你姐夫他爸原来那个老房,挺破那个,你可能没去过,在爱民街内嘎。」
那里我是知道的,老姐和姐夫结婚的时候,姐夫家穷的叮当响,老姐就是看中姐夫高大帅气,又勉强是个城里人愣是要嫁给姐夫,那个老房子,我是去过的,不过都十来年了,後来姐夫还挺孝顺,俩人赚了点钱之後给他爸妈买了个面积不大的小楼房,自己也租进了楼房,日子过得也体面。怎麽突然又回小破房了?
「所以我说你去麻烦她俩干啥……」二婶又说到。
「啥时候的事,咋我妈都不知道呢?」
「年前的事了,她俩日子最近好像过得挺紧的,年前还来跟你二叔借过钱,当时我俩手上也不多,给她串换了五千,过年的时候偷摸给我的,没让你爸妈知道。」说这麽秘密的事,二婶是把我当大人看待,知道我不会回家乱说。不过想想老姐和姐夫过年在家的时候半夜说的话,就能对上了,那时候好像也是在说借钱的事,不过怎麽好像是谁催他们债似的,二叔和二婶不是那样人,而且其实二叔有钱,只是不愿意借给老姐。二叔在厂里上班好多年了,虽说不是正式员工,但是也存下来不少钱,只是他们并不愿意借给老姐,人越是困难的时候借钱越难,债主怕你还不上,尤其是亲戚……
不过我还是一头雾水,不用租房,能省很多钱,俩人还都好好的工作,怎麽会缺钱,除了二叔这五千,应该还有更让她俩为难的事,她俩究竟是碰到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