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人话,毕竟留住胡涛保住本来的利益是正常的举措。不过如果整件事真的是徐氏兄弟在背後的话,那他们通过给何书记好处并对三田生意施压,那就是合理的解释了。那芳明显是来给老何带话的,她没提油田着火的事,更没提什麽徐大棒子,只是表达最基本的要求,略带恳求也略带威胁,老何不方便亲自出马,隔一层纸传话,他不会那麽被动。
「那姨,这个公司用人的事,是老板的决定,尤其现在换了老板,我一个小经理,没权利插嘴,不过呢,内天我见了胡会计,确实做事认真,是个人才,我可以跟崔总推荐推荐,至於咱们跟村里的协议,我都说了,分成不变,你说咱们担心啥呢?是不?」
「那……那你不样胡涛算账,咋给俺们村里保证……」
「咋滴?信不过俺们崔总?这村里的钱少不了你们的,咱们一五一十算得清啊。」
那芳没话说,迎合了几句,又说了另一件事,叫我初十下村里,支书请客吃炖野猪,叫我一定捧场。看来这场鸿门宴的邀请才是她此次的真正目的。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应了她,去看看你们到底什麽把戏。
送走了那芳,我左思右想了一番,老何心思缜密,这场请客不达目的肯定不休,三田是闹出过人命的,徐大棒子又不是善茬,我只身赴宴恐不是上策。
做好了一切思想准备,叫王海开车,带上老赵,柱子一起前往。车上,我吩咐柱子在外面等着,他还不配上桌,在门外接应就好了。
到了支书家,那个熟悉的大铁门和高墙垛,院里停了一辆拖拉机和两台摩托车。柱子对村里再熟悉不过,他不进院,自己找地方猫着。我带着王海和老赵进了屋。
支书家很阔气,全村最大的瓦房就是他家,只见这偌大的客厅里铺了瓷砖,墙上贴了壁纸,除了靠墙的立柜,中间摆了老大一个圆桌子,我们来的时候,这桌子上只摆了几盘水果和点心,桌下坐着俩人,一个50来岁,长头发绑了个辫子,看着很精,是那天在支书办公室里没说话的女人,另一个比较好认,跟支书一般的秃顶,长的也颇为相似,三十左右的年纪,一看就是老何的儿子。
我们三人都不认识屋里的俩人,正尴尬时,那芳从厨房里冲出来,毛衣袖子卷着,手上还粘着面。
「哎呀,李经理来啦,快坐,赵师傅也来啦。」那芳一面扯着凳子,一面招呼我们坐下,完全一副主人的样子。
「哎呀,这小夥见过,不知道叫啥。」那芳看着王海不认识。
「哦,他叫王海,是我司机。」我解释到。
「小王啊,来,快坐。」
三人被摁到主座位上,屋里烧了暖气很热,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脱了羽绒服。上菜之前,对面坐着的两个人只笑笑不说话,那芳重新回到厨房忙活,客厅里诡异的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