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过了几天,我也只能安分的守着七队这点破地方,想着下一步的打算。我把手机放到李婶儿那,让他帮我看着手机并且及时充电。几天没联系,小慧急了,电话又打过来我没接到,小慧再打过来听到一个女人接了电话心里话更急了。我下井回来,马上给她回了电话,她上来就问我啥时候回来,我说还没计划好,她便一次次地问我到底在哪,详细地址。小慧大个肚子,我不好让她担心,就都告诉了她。
没想到第三天晚上,这个女人就到了三道沟,找不到上七队的路,又给我打了电话。李婶儿刚吃完饭接到电话,赶紧到四队宿舍来找我,我跟她到猪圈才偷偷接了电话。这他妈大晚上的,老子又出不去,你让我怎么接你。
出不了院,叫小慧自己像个办法,把手机又放在李婶儿那里,回去宿舍睡觉。第二天一大早,又偷摸给小慧电话,得知她在老供销社的饭店(老供销社是屯子里唯一的二层楼,解体后分包给个人,一间开了商店,另一间开了个小饭店,饭店二楼有两间客房,因为屯子距离鸡西市区比较近,直接归市管辖,不归乡里管,往常又下面生产队的人来屯子坐车去市里,所以会有人来吃饭住店)住了一晚,放下电话,匆匆赶下屯子。
当然这次还是有木头和亮子跟着。
「你俩觉得王哥这人咋样?」路上我问木头和亮子。
「不咋地。跟个二屄似的。」亮子心直口快张口就来。
的确,七队这些打手好歹都是部队里出来的正规军,而董老板为了制衡胡老大,居然派了个混混出身的王哥来当老二。胡老大经常不在,山中无老虎,这土八路指挥国民党,你说哪能服他。不光打手们不喜欢王哥,胡老大也不待见他,只是董老板怕他胡老大专权,一个人瞎搞,私吞收成,于是特意说了一句:这煤窑的生意,你俩共同负责。就把胡老大弄得没办法。这大概也是胡老大想培养我上位的原因。
木头脑子可不木,捅了亮子一拳,叫他不要乱说话。这亮子还老大个不愿意。
「咋的,说的不对呀,一天天瞎鸡吧管,也没看他明白啥,帐都不会算,那天车队告诉他少两吨他都不知道。」
「嗯。」我没再多问,反倒另亮子好起来。
「哎,强哥,你这问啥意思呀?」
「没啥意思,哎,你们知道王哥白天都上哪去了么?」
「嗨,他就上屯里侯老四家……」
亮子介绍,这个侯老四的媳妇就是王哥姘头,这女人姓江,人都背地里喊他侯四媳妇儿,当面喊她果川他妈(侯老四的大儿子叫侯果川),这女人40岁不到的年纪,很有姿色,长得很年轻,身条和长相都好,据说还上过高中,她爷们侯老四是个修摩托车的,这几年屯子里修摩托不挣钱,侯老四就去市里修车厂打工,顺便学修车。侯老四家境还算殷实,家里趁一套大瓦房,一台拖拉机,两辆摩托车。只是现在他自己不种地,拖拉机都借给他哥开,他哥给他钱。这小两口挺能干,侯老四出去学修车就着想将来屯子里开大车的越来越多,三道沟又总有拉煤车经过,以后在屯子里开个修车铺应该挣钱。他媳妇也不闲着,在家开了个幼儿园,农村孩子挺多,倒是教不了啥文化,还不就是看看孩子。
这漂亮的女人闲话多,侯老四常年不在家,这女人又抛头露面地开幼儿园,邻居那帮吃饱了撑得老太太就瞎传闲话,说侯四媳妇不正经,其实都没有的事。倒是王哥来到七队之后,时间长了认识了这个幼儿园的「江老师」,想搞个破鞋,于是天天软磨硬泡,也不知道侯四媳妇是看上这王小个子哪里,居然从了他,当然谁都没见过这俩人上炕,具体他们发展到哪一步没人知道。只是他王哥天天往幼儿园跑,一待就待一天,还经常买好吃的给侯四媳妇,俩人一起打麻将的时候眉来眼去等等情节倒是有目共睹。
「亮子,你说侯老四回来知道了,要是想干他王哥,他能咋地?」我又问亮子。
「你说王哥呀,不到,反正角着王哥不好弄,估摸着侯老师干不过他。」
「嗯。」
见我寻思事半天没说话,木头和亮子也没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