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律师去了后,跟人家妻子说要告到肇事者倾家荡产,结果人家妻子不干了,本来撞了自家人就够晦气的,结果还有个律师跟个苍蝇似得嗡嗡的要让她倾家荡产,你说人家能不急眼吗。
好在赵律师躲的急没破相,但是腿上挨了两脚,头发被薅掉了一把,胳膊被抓了几道血印。”小周幸灾乐祸道。
“赵律师被人打了,肯定不能善罢甘休!”方轶道。
“这回你可说错了,赵律师这两脚算是白挨了。赵忠诚报警都不管用,据说被撞的那位是县里分局的一位领导。警察来了不仅没拿对方怎么着,反倒把赵律师训了一顿。
那家的家属也不是省油的灯,嚷嚷着要去司法局投诉赵律师。赵律师又是赔礼,又是道歉,好不容易才把事情压下来。”小周嗑着瓜子道。
“你也没去,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方轶疑惑道。
“你忘了我是谁,主任助理!当时主任去卫生间了,没带手机,赵忠诚找不到主任,打了我的电话,把事说了一遍,让我跟主任报工伤。”小周笑道。
“主任怎么说?”方轶问道。
“让我问他‘睡醒没’?”说完,小周哈哈大笑起来。
“所以赵律师就这么回来了!”方轶道。
“对呀,就这么回来了。”小周微笑道:“谁叫他事先不问清楚呢,急功近利,想挣钱想疯了,活该!”
下午刚一上班,方轶接到一个陌生来电。
“方轶,是方轶吗?”电话中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我,我是方轶,您是?”电话中的声音听着有些耳熟,方轶在头脑中努力的搜素着,可始终想不起对方是谁。
“我是你霞姨。”对方道。
“哦!霞姨,您找我有事?”方轶如梦方醒,问道。
他确实有个霞姨,只不过这个霞姨不是他母亲的亲妹妹,是表妹,叫郭霞。姨家两口子是双职工,霞姨在乡里的自来水厂上班,姨夫周建军在乡里的一家老国企做会计,家庭生活条件在她们村算是上等。
方轶记得他小时候姨家就有摩托车,过年走亲戚可威风了,在他考上大学那年姨家把肉包铁换成了铁包肉,买了一辆夏利。
当年方家条件差,两家经济条件相差悬殊,霞姨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她看母亲的眼中总含着一丝鄙视,因此两家的关系也就那么回事。自从母亲去世后,霞姨就没再登过方家的门,有十来年了。
方轶不知道霞姨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
“方轶,你表弟周阳离家出走了!……”霞姨说完,电话中传来了哭泣声。
紧跟着那头传来了姨夫的声音:“方轶呀!我们给你打电话没别的意思,你在县里和市里待得时间长,认识的人多,看看能不能帮找找,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
“好,你们别着急,我帮你们找。你们在哪?”方轶有点蒙,打官司他行,这找人的事……,不好办啊!
“我们在县里的宾馆,已经来了两天了。”姨夫的语气中带着焦急。
“好,晚上我去找你们,您把房间号给我。”方轶撂下手机,琢磨着虽然表弟周阳比自己小不少,但是今年应该也有二十四五了,这么大的人了离家出走就出走呗,还能找不到家!
县城不大,宾馆一共就三家,姨夫两口子住的正好距离方轶的住处不远,方轶将他们请到了刘经理小舅子赵三化开的饭店。
赵三化一听是方轶订桌,立刻给他安排了一个包间,让方轶感觉很有面子。
酒菜摆上,郭霞两口子愁云不展,吃起饭来也没有什么胃口,一个劲的长吁短叹。
“霞姨,姨夫,表弟怎么还离家出走了?”方轶不解的问道。
“哎!别提了!前几天我说了他几句,他不服气……”周建军叹气道。
“如果不是你骂小阳,一个劲儿的逼他,他能离家出走?你个老不死的,要是儿子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没完。”霞姨眼含热泪,咬牙切齿道。
“霞姨,你也别太担心,我表弟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能走丢了,说不定过几天自己就回去了。
之前我听说表弟考上大学了,现在应该毕业了吧,他做什么工作,会不会去同事家了?”方轶端起茶壶给二老倒了些茶水。
第7章 言多必失
“别提了!你表弟周阳去年毕业的,现在的大学不像我们那会儿,都不包分配,自谋出路。
你表弟是学金融的,这专业听着挺高大上的,读的又是财经类二一一大学,我们一直盼着他毕业后能进个金融机构什么的,赚大钱。我跟你霞姨也好退休养老,好好的安度晚年。
可谁知道这几年就业形势不乐观,你表弟这种本科毕业的大学生满大街都是。国企央企的金融机构想都不要想,就算是县里的小银行招人,他都没有机会,主要是咱家没路子。
一晃就是一年多,你表弟简历投了不少,请人吃饭也吃了不少次,就是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我想给他托托关系让他去我们公司当出纳,以后再考证当会计。可他嫌工作太琐碎,不干。
按说这在家待着,不工作,花销应该少点吧,可一算账并不比在外上学省钱,今天买双限量版的运动鞋,明天买个名牌包包,后天去与同学、朋友聚会,花起钱来大手大脚。把自己打扮的跟个成功人士是的,可知根知底的都知道,他没收入,都是我们在给他买单。
找不到工作他想考公,但是书买了却不见他翻看,整天的打游戏,结果可想而知,后来又报班考公,但是仍然没有考上,他抱怨题目太偏,超大纲。后来他又想考研究生,书照买,游戏照打,结果可想而知。
其实回头想想,他嘴上说着急,其实心里早就躺平了,天天沉迷打游戏。哎!人这一辈子哪有什么大纲啊,人生的路只能自己走。
不怕你笑话,自打你表弟上了大学,我们两口子省吃俭用,夏利车开到报废,换了两辆电动自行车,对外说是响应国家号召,节能环保。其实自家苦只有自家知道,这几年物价飞涨,我们挣的又不多,你表弟上大学已经把家里的老底花的差不多了。
你表弟不上大学时,我们一家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结果盼啊望啊的你表弟上了大学了,我们的日子却越过越紧张,平时下个馆子都的算计半天,买双鞋都得看看那家打折有活动。
哎!没想到啊,我周建军风光了一辈子,老了老了,为了挣钱还要在外面兼职做会计。
前两天,他又伸手要钱,说是去参加朋友聚会。我给了他五百,他觉得太少,非得要两千。我说了他几句,说的有点重,结果他摔门跑了,直到现在。”姨夫愁眉不展,一脸的无奈,他不知道到底是哪错了,为什么日子会过成这样。
“方轶,我听你爸说,你不在大学教书了,出来做律师了。你认识的人多,有工作机会你可得想着点你表弟。
之前我们还想让你表弟进大国企,大金融公司,毕竟那种企业稳定,挣钱又多又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