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答应一声去了后厨,心里叨咕:多来点肉?我给你放一头驴得了!一盘驴肉才多少钱!也不怕撑死。
本来云乔想下班后约周颖去电影院看最新的大片,结果下午的时候周颖去开庭了,只能改日再约,她一个人下班后无事,打车去找姐姐准备一块回家吃饭。
就在出租车到达云雾茶庄门口,云乔扫码付费准备下车时,突然看到姐姐走出门,开车远去。云乔心中好便没有下车,催促司机跟了上去。
出租车拉谁都是拉,司机二话不说一脚油跟了上去。见云乔长得挺漂亮,跟踪的又是个美少妇,司机心里一个劲儿的嘀咕:难道二奶要搞正房?不会下车就撕吧起来吧!今天有热闹看了。
云乔下车后发现云梅走进了路边的一家西餐厅,便在路边的冷饮店买了个冰激凌,等了二分钟后跟了进去,这才有了前面的故事。
本来想边吃边等姐姐和师父出来,再拍几张二人的照片,可一盘驴肉都吃光了,也不见二人出来,云乔实在等不起了,便起身结账离开了驴肉火烧店。
老板边收拾盘碗,边心里叨咕:这丫头长得也不胖啊,咋这么能吃啊!肉都长哪去了?
晚上十点半,当方轶心里装着满满的幸福回到家时,顿感一阵冷清。他有心拿出手机给儿子打个电话,可又一想村里人睡觉早,一般九点多家里人就熄灯歇着了,便放弃了打电话的打算。
自从王德友调到法律援助组后,靠着法律援助业务,再加上偶尔自己接的案子,腰包慢慢鼓了起来,但他人却瘦了不少,真真的体现了多劳多得的理念。
腰包鼓了,虽然换大三居有些困难,但是把家里的家具换一换还可可以的,除此以外,王德友跟媳妇商量后,又花了五万元在二手车交易市场买了一辆黑捷达,从此他跨入了有车一族的行列。
与此同时,他在家里的地位也与日俱增,终于下班回来不用再干擦地、做饭的活儿了。
晚上,王德友下班回来,吃完饭,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老孟,啥事啊!”王德友翘着二郎腿,喝着茶水问道。
“也没啥事,就是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事……有信儿了吗?”老孟犹犹豫豫的说道。
“……你瞧我这脑子,最近忙的一塌糊涂,忘了告诉你了。方轶那个团队还有一个律师的名额,我可以把你推荐给他,但是你能不能进去,我可不敢跟你保证。”王德友想了下,一拍脑门子,说道。
“没事,你帮我推荐下就行,成不成的我都记你的好。”求人办事,老孟把姿态放的很低。
“老孟,你千万别这么说。你的专业能力比我强,只是运气差一点而已,方轶那个团队虽然是新组建的,但是对律师的要求还是挺高的,最近一直有面试的,但是很多在第一关就被刷下来了。
我虽然跟方轶关系不错,但也只能做这么多……,你要是真想试试,我马上给你联系下,你听我的信儿。”王德友态度诚恳的说道。
“嗯,我现在的情况,上次咱们见面我也跟你说了,我肯定是要走的,你帮我推荐下吧,我听你的信儿。”老孟回道。
“好,今晚,最迟明天一早,我给你信儿。”王德友斩钉截铁的说道。
“谁打的电话?”王德友挂断手机后,他媳妇走了过来,问道。
“老孟。”王德友随口道。
“那个老孟?是不是之前你在为民律师事务所认识的那个孟广达?”他媳妇想了下说道。
“咦,你怎么知道的?”王德友疑惑的看向媳妇。
“你忘了,当初你在为民律师事务所工作时,请他一家来家里吃过饭,他媳妇家也是村里的,离我家不远。
哎!跟你关系不错的就那么几位,除了方轶外,个顶个的窝囊。那个老孟有四十了吧,整天骑个电动车,头上没两根毛,学问是有,但是没遇到明主,可惜了。”他媳妇坐在沙发上,一边嗑瓜子一边对老孟品头论足。
“你也这么认为啊!老孟这人就是太实在,之前在市里的一家中型律所做工薪律师挺好的,后来被为民律师事务所的主任给忽悠跑了,结果干了不到一年,为民律师事务所的客户被人挖了,业务一天不如一天,我出来后,他也改成了提成律师。
这几年他也没干出什么名堂来,饥一顿饱一顿的,在家里没地位,连过年串亲戚都被人瞧不起。老孟不容易!”王德友叹息道。
第75章 这话说的扎心啊!
“行啦,你就别哔哔了,如果不是方轶拉你一把,你又能比老孟强多少?真不知道你们这律师怎么干的。
满嘴的公平正义,操心费力的,自己却连饭都吃不饱,当初你怎么就选了这么个职业。”王德友媳妇撇着嘴抱怨道。
“你可别这么说,我们虽然赚不到大钱,但是安全。你看那些一年赚上千万的律师,说不定哪天就嗝屁了,赚的再多也不是自己的。有啥用!”王德友理直气壮的说道。
“对,你们最安全,安全的都快吃土了。”王德友媳妇说完起身,去厨房刷碗了。
“哎!这老娘们……头发长见识短。”王德友小声叨咕了一句后拿起手机拨了出去。
孟广达打完电话后,从阳台回到了屋内,习惯性的用手捋了捋头顶不多的头发。
正如王德友所说,孟广达是个老实人,在被忽悠去为民律师事务所之前,他曾在本省的一所大学的法学院教授刑法,干了多年后,因为不会拍马屁抱粗腿,职称评不上去,赚的不多还受气,后来跟系主任吵了一架,一气之下辞职去了市里的一家中型律所做了工薪律师。
在中型律所工作了五年诉讼后,被忽悠去了为民律师事务所专门负责大客户业务,此后因为律所没业务,他再次被主任忽悠改做了提成律师,主任答应的业务支持迟迟到不了位,孟广达又不善于开拓业务,所以才有了转所的打算。
后来他约王德友吃饭,两人聊起来业务的事,王德友多喝了两杯,吹嘘他跟方轶的关系非常好,孟广达听说过方轶,知道后者的专业能力非常强,而且这几年风头正劲。当听说方轶正在组建团队后,便托王德友推荐下。
当天王德友喝的有点多,拍着胸脯把这事答应下来,后来王德友一忙起来,把老孟的事给忘了。直到今天晚上他给王德友打电话,老王同志才一拍脑门想起来了此事。
小卧室内,老孟媳妇正在给孩子辅导作业。老孟结婚晚,四十来岁的人了,孩子才上二年级。
“这数学题我教过你多少遍了,一百五十六减去八十七,个位上六减去七,减不了,你不会向前面的十位借呀,你这脑袋咋长的……”小卧室内传出了老孟媳妇的歇斯底里的喊叫声。
“你整天借来借去,借借借的,也不知道还,人家不借咋办……”一个稚嫩的女孩子的声音传了出来。
“这是数学题,就得借,不借也得借……”老孟媳妇气急败坏的喊道。
“不借,不借,你不还就不借。”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针锋相对。
“……你看我跟你爸借钱,什么时候还过?”老孟媳妇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少唬我,我爸哪有钱,上个月他还跟你要钱买早餐呢。现在我爸理发都不敢去理发店,都是你给剪,剪的跟狗啃的似的……”稚嫩的声音反驳道。
这话说的扎心啊!孟广达坐在沙发上,眼复杂,女儿的话在他耳旁不断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