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在家中修行了一番,直到日上三竿,秦子凌才不急不缓朝水月山庄走去。
正走着,秦子凌察觉到身后有一辆马车正朝他行驶而来,便往边道上让。
不过马车却在他边上停了下来,车帘卷起,探出吕泰强的脑袋。
“子凌,去左师那边啊?”吕泰强满脸红光地笑问道。
“原来是吕师兄。是的,左师刚刚举家搬迁到水月山庄,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搭把手的?”秦子凌微笑回道。
“你家就住在安河村,可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以后向左师讨教也方便许多。”吕泰强说道。
“呵呵,吕师兄要是愿意也可以搬来安河村,就怕这乡下地方,吕师兄你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住不惯。”秦子凌笑道。
“哈哈,先不聊了,我陪家父先去拜见左师,回头我们山庄见。”吕泰强这人好面子,见秦子凌恭维他,越发满脸红光,哈哈一笑,然后跟秦子凌摆摆手,放下了卷帘。
“你的重心应该放在左乐和郑星汉,还有其他有发展前途的弟子身上,而不是一位没多少前途的贫寒武徒身上。”吕泰强放下卷帘之后,坐在他对面闭目养的一位华服男子缓缓睁开了眼睛,说道。
这华服男子不是别人,乃是吕泰强的父亲吕建仓。
吕建仓是吕家家主第三位嫡子,在修行上没有多少天赋,又比较偏好女色,在家族精心培养下,年近五十也才修炼到运劲境界,这辈子基本上不可能再有突破的机会。
吕建仓有三妻四妾,子女众多,吕泰强是他三房夫人所生的儿子,虽然也勉强算是嫡子,比妾生的庶子地位要高一些,但跟正妻生的正嫡子还是差了不少,再加上吕泰强天生体质偏寒,不适合修炼吕家的火阳掌,这才拜在左乐门下,头尾修炼了四年,方才成为铁皮武徒,武道天资只能算是中等偏上一些,所以素来不怎么受吕建仓器重。
不过自从昨晚有消息在方槊城武道圈子里传开,说左乐突破成为了化劲武师,门下弟子郑星汉成为凝劲武师,吕建仓当晚就特意把这位自己平时不怎么关心的儿子叫到书房,好好勉励了一番,又询问了他同门师兄弟的一些情况,今早更是特意跟他一起前来登门拜访左乐。
这也是吕泰强红光满面的原因。
“是,父亲。不过我这位师弟修为虽然不怎么样,但性情稳重,重情义,我认为他这样的人还是比较值得交往的。”吕泰强先是乖巧地应了一声,然后方才语气微微一转,委婉地解释了一番。
“再怎么重情义,也仅仅只是一介没有多少潜力的牛皮武徒。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眼光要看远一点!”吕建仓皱眉道,微微露出一抹不喜之色。
“是,父亲!”吕泰强闻言不敢再说话。
一路顺着村道朝东走去,秦子凌很快就抵达水月山庄。
山庄外,除了停着吕家的马车,还停着另外一辆马车。
守门的家丁认识秦子凌,见是他来,连忙鞠躬打了声招呼,便放他进去。
进了水月山庄,秦子凌一路来到庄主宅邸。
刚迈进垂花门,秦子凌便看到正对中堂的庭院里直挺挺跪着南宫越。
中堂上,左乐坐在摆放在中墙前的四仙方桌左边的太师椅上,四仙方桌的右边太师椅上坐着吕建仓,吕建仓的下首坐着一位大腹便便,脸上挤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的中年男子,再接下来才是吕泰强。
“南宫老板,你这儿子天资过人,我是教不了的,你们还是请回吧。”左乐说道。
“左武师,都是我没管好犬子,您大人有大量,莫要……”中年男子连忙站起来,又是鞠躬又是赔笑。
左乐却在这个时候抬起头望向入口,笑着朝正迈入庭院的秦子凌招招手道:“子凌,你来啦,到这边来。”
“是,左师。”秦子凌远远拱手应了一声,然后快步朝中堂走去。
“左师早安!”秦子凌步入中堂,再次朝左乐拱手道。
“建仓兄,这位是我的弟子秦子凌,重情重义,尊师重教,生性沉稳,我最是喜欢。
子凌,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泰强的父亲,吕家三爷,吕建仓吕先生。”左乐笑着起身拉过秦子凌,郑重其事地介绍给吕建仓。
“见过吕三爷!”秦子凌鞠躬拱手道。
吕建仓虽然瞧不上秦子凌,但见左乐这般郑重其事介绍,倒也不好怠慢,面带微笑道:“你跟泰强是师兄弟,不用跟我见外,叫我吕师叔吧。”
“见过吕师叔!”秦子凌闻言连忙谦虚地再次行礼。
庭院里,直挺挺跪在地上的南宫越见状暗暗咬牙,低垂的眼帘里透射出怨恨的目光。
曾几何时,秦子凌在他眼里不过只是一个他想拿捏就拿捏,想踩就踩的小人物,没想到今日左乐竟然当众这般郑重其事地把他介绍给吕家三爷,而他却只能跪在庭院里,晒着太阳,他父亲更是要弯着腰赔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