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姑抚慰地抓着我的手,说,「别伤心,痴儿,你现在能做到这么好,奶奶地下有知,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我想,琬姑也在为你骄傲呢。」
我望过去,白痴母亲正看着我,眼里却是带着欣慰的笑容,以前看到白痴而产生的情不自禁的尴尬和痛心,这时已经荡然无存。我心里忍不住有点激动,是真正的激动,感觉到的是对母亲的依恋之感,就好像一个不孝之子,终于获得母亲的谅解,重新回到母亲的怀抱。
看着她如此完美的脸,我竟然一点没有惯有的欣赏之意,我心里不禁暗暗纳闷,难道现在看着她的,不是我,一个中年男人,一个习惯了用赞赏眼光看美女的中年男人,而是白痴,这个美女的白痴儿子,这具躯体的原来主人?
自从我不再被性饥渴折磨,白痴已久不露头,我觉得自己和白痴之间,似乎已经达成某种默契,我心中忍不住暗喜,白痴到底是白痴,只要喂饱它,这具躯体的主人,毕竟还是我。可此刻,我又有点疑惑,看到如此完美的女人,我会因为白痴的缘故,而完全放弃赞赏之心?应该不会吧。那么,难道,白痴在不知不觉之间,正在进步,正在影响着我对这具躯体的掌控?
当我沉思的时候,白痴母亲和琳姑换了座位,她此刻正象刚才琳姑那样,握着我的一只手,眼里闪着泪光,却依然带着笑意,说,「痴儿,」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叫我,只有她真正有资格这样叫我,我才是她真正的「痴儿」,「痴儿,你今天表现很好,琬姑很开心,也很放心,--」
我感觉她真正想说的话,也许没说出来,可她已经无法保持平静,只好打住,以免自己哽咽。我情不自禁的,也许是白痴情不自禁抓着她的手,贴在我脸上,轻轻摩挲着自己。
渐渐的,屋里喧闹的讨论声慢慢平息下来,琳姑小声提醒道,「痴儿,大家都在看着你呢。」我转头望去,看到全体人员都望着这边,眼里带着惊诧、激动、甚至嘲讽等等复杂的眼光。我瞬间明白,他们看到这一幕,或许会猜测琬姑已经认了我这个白痴儿子,这个不伦的产物,真要这样,对家族影响之大,至少对即将来临的改革影响之大,是不言而喻的。
白痴母亲的脸,此刻也忍不住绯红起来,可她依然不忍心伤了白痴的心,并没有抽回手去。我轻轻放开,站起来,转身对大家说道,尽可能以轻缓的语气,「大家已经知道我的决定,不妨回去好好想想我的方案,我给大家一个星期考虑,第二个星期开始签合约,一星期之内签完,凡是第二个星期没来签合约的人,我就认为你决定要造反,我们再用其它方法解决。好了,大家都很累了,今天就到这里,散了吧。」
尽管我想散,可他们却不愿离开,依然嗡嗡嗡地议论着,我猜他们是对某些东西特别不放心,想质询我,我想,还是再忍耐一会,听听他们的意见吧,就示意他们提问。果然,有人问道,「你说万家人平分三分之一股权,包括不包括拥有公司的人?包括不包括你?」
我一想,这确实是个大问题。我要了三分之一,自然不能再参与平分,那是不是已经拥有公司的人,也不能再参与平分了呢?那么拥有小公司的人就明显吃了大亏,他们留剩的三分之一公司股份,还没有分到的人多。可要是他们都参与平分,就大大摊薄了不拥有公司人的所得。
显然,这其实是两股势力的博弈,我究竟应该站哪一边?我想,我最好还是不要着急表态,把哪一方逼急了都不好。我说,「首先,我肯定不再参与平分万家资产;其次,拥有公司的人,该不该再参与平分万家资产,这个问题很复杂,我想我不该独断专行,大家不妨回去好好商讨这个问题,我会在大家充分讨论的基础上,再作出最后决定。--但这不应该影响框架协定。」
我想,只要我不表态,他们就不能针对我,先让他们就这个问题自己去吵,也就没有心思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