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里阴着哩。再说了......”
“再说什么?”
“我割麦子又不是......有什么好说的?”我学着她的样,嚓嚓割了起来,我们不再说话,嚓嚓嚓地响成一片。
“喂,萌根,割麦子比写字还快!”东生哥挑着一大捆麦子,杠子都弯了。“青玉嫂,你帮萌根相了对象,好嫂子也帮俺相一个,我帮你割十亩麦子,帮你割还不算连带帮你打。”
“算了吧,憨憨哥,你给谢东家当骡子使,当我不知道哩。”青玉一下子揭了他的老底。东生挑起担就溜了。
割麦子真比不得拿笔杆,没半个时辰,我的背又酸又胀。青玉很少拾起腰轻松轻松。
“喂,你回家打瓢凉水来我喝。”
青玉只顾割,没往我这头看。
“你去吧,我是男人嘞。”
我赌气似的猛割一阵。
“叫你去你就去,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男人?”
“昨天知道,今天还不知道。”
“呸,你再大声点,我要你......”
“别说了,我打水去了。”吓得我丢下镰刀,拖起水壶打水去了。
回到地里,她已割了一大半了,我递上水,她咕嘟咕嘟喝了一气,她的胸部也咕嘟咕嘟地耸动。没防她一口水吐到我脸上,冷冷地说“你打捆,能挑多少,捆多少。”
打捆、挑担是爷们的事,我一下子来了精。
挑着,捆着,歇着,夕阳渐渐地褪去山林,山林的阴影从四周涌了过来,麦茬一片银白,虫子开始啁啾起来,我们捆好了最后一担。四周空旷了,远处没收割的麦子还厚积着黑影,清风沐浴,轻爽撩人。
“你回吧,我挑回去行了。”我执拗地抢先挑了起来,大步走在前面,她后面跟了上来。到了国庆家门前的晒谷坪已升起了一弯新月,不远处是一家一家的灯火,他家还是黑灯瞎火,一片静谧,我解开绳摆好麦垛,青玉也帮我码着堆着垛着,我伸手一拉,,她便随我钻进了麦垛子内。原来我将中心安了一个小窝,四周堆上麦垛,真个别有一番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