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小孩子不懂事,胡说八道的。”
青玉铁青着脸冲我道:“你国庆哥叫你帮他下种呢。”
“你?”吓得我忙瞅了瞅周围,好在早晨各家忙各家的活路去了,我恨得牙痒痒。她却抿嘴一笑擦身进了院,咬着耳根子说:“我可能要下蛋了。”
她径直进了母亲屋内,我忙烧了温水端进去,她一把抢过,推我出来:“我和三婶有话说哩。”
“三婶,有件事我想问你。”
“说吧,他大嫂,咱娘俩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这几天该行经没见来。”
“有了!好孩子,一定是有了!好人有好报啊!”
有了?我听得明明白白,青玉怀上了,我头皮一阵阵发怵。
“三婶,我还说不准,暂时别说出去。”
“哪怎么行呢?你告诉国庆,兴许国庆不能让你再累着了。”
“三婶......要不是那么回事,不是羞死人了。”
“那也好,这几宿,可别让他上身。显怀了,自然是个天大的喜事了。”
“三婶,看你说的。”
青玉羞答答地出来了,她似笑非笑地瞪着我,我心乱如麻,只能佯装镇定,她故伎重演,弄响了院门,然后逼我进了屋,写道:“你要做爸爸了。”
明年才满二十的我,看了这行字,不觉晴天霹雳,一片混沌。
“我行吗?”
“是你的种,你的血脉!”
她双眼圆睁,怒火中烧,我怕她突然叫起来,喊起来!我赶忙写道:“我太激动了!”
她看了我半晌,心平气和了,不再动笔写了,伏在我耳畔,小声地说:“我悄悄跟踪他了,他昨晚回来很晚一直和村妇女主任满姣呆在一起,两人还打一把伞回来的。等着吧,我抓一个现场给你看一看。”
我仍然写字:“小心他打你。”
“敢?有理走遍天下。”她满有把握地说,“我还要演场好戏给你看。”
说完,她亲了我一下不知鬼不觉地溜到墙根挨着瓜棚走了。
她走了,我双眼发直,如坠入万丈深渊,无底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