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阁楼上拿下一壶甜酒,这种酒我在姚兰家里喝过,别看它甜醇,其实还是很浓烈的,因为这种酒虽说是糯米酿的,但是用烧酒生的胚子,乡下叫芽酒。
我喝一杯,她俩喝一杯,山里人礼数周全。
喝罢酒,倒了点热水烫脚,然后,小蝶领我上阁楼睡觉,小蝶喝了点酒,脸上酡红一片,她话语多了起来:“我姑爹要是恋家,不要说发财,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红火。可是,他鬼迷心窍,一门心思迷在赌博上了。有时,也赢过一些小钱,赢了钱就是吃喝玩乐,听说他还和杨寡妇有一腿;可是输了,越输越要盘本,输红了眼,管他家里人不家里人,回到家里就是寻钱,寻了钱就要返回去翻本;没寻到钱,就寻衅滋事。”
我借着酒兴说:“我要是你姑妈的话,我趁着还年轻,还有姿色,还有本钱,咱就离婚。合不来就离,好合好散。”
“咦,我们山里人,可不兴离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死了男人,都要自认倒楣,守一辈子活寡哩。”
“你刚才不是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你姑爹也爱淌那浑水,这不反而把好男人勾引坏了,还不如正经找个男人成家过日子。”
“呸,寡妇成家,一般的男人谁敢娶啊。能勀死男人的女人谁敢娶?认命吧。守着男人留下的薄产过日子吧。”
我无语了。我想着我老娘要是有朝一日腿治好了,她能改嫁吗?说话不能那么绝对,这事要是落在自己头上还真得守规矩,不守规矩的男人女人毕竟是少数。
“算了,洗洗睡吧。”我头重脚轻,脚步轻浮。
小蝶开了门,见我打了个趔趄:“大哥,没关系吧。你睡吧。我给你拿一壶开水上来,帮你泡一杯放在你床头,你醒来自己记得喝水。”
小蝶真当我是她大哥,说话说到我心坎眼儿里了。我睡的肯定是她的房间,房间里收拾得很整洁。墙壁上贴着明星画。一张老式的柜子,持着她花花绿绿的衣裳。我看到了城里姑娘穿的丝袜和蕾丝胸衣。
我估计她要去她姑妈家挤一个晚上,我想要是他没人性的姑爹回家咋办。
嗅着姑娘枕头上的芳香,看着床上的几缕青丝,真是让人想入非非。好在我已经是过来人,曾经沧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