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牵着牲口,边说边走,走了一段路,才相继上马,中午在临淮关打了个尖,继续上路,走了约摸七八里光景,这一带地势较僻,前不靠村,后不靠店,除了一片疏朗朗的松林,两边尽是一人高的蓬蒿。
范义坐在马上,心里已经有些嘀咕,那人说的「前途有警」,莫要就在这里?心念方动,突听草丛间起了一声唿哨,立时有十几条人影,从草丛中一跃而出。这十几个人,都以黑巾蒙面,只露出两只眼睛,各自手持兵刃,来势汹汹的拦住了去路。
范义看得暗暗一怔,那人纸团示警,自己还以为他要自己两人不用多管闲事,原来这批人竟是冲着自己两人而来的。只听为首的那人冷冷喝道:“朋友,识相些,自己下马来吧。”
范义扫了这些人一眼,拱拱手问道:“诸位是哪一条道上的朋友?”
为首那人道:“你不用多说,先下马来再说。”
范义点点头道:“好吧。”
一面回头道:“少爷,咱们就下马去,看他们说些什么?”
说话之时,暗暗朝李啸天递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要他务必忍耐,不可鲁莽。主仆两人,果然翻身下了马背。
那为首的朝李啸天挥挥手道:“你站开些……”
李啸天道:“我为什么要站开?”
为首的道:“因为这码子事,和你无关,年纪轻轻,别白送了性命。”
李啸天道:“就凭你们几个?”
他年轻喜事,听对方出言不逊,心中就忍不下去。
范义听对方口气,却似冲着自己来的,心中不禁大,急忙一抬手道:“少爷,你就退后一步来,老汉想问问他们。”
李啸天心中虽然不愿意,但娘在出门之时,一再嘱咐,路上都得听老管家的,因此只好往后退了一步。
范义虽然已是近八十岁的人了,但他一向从不服老,武功不但从未搁下,这十年来,为了教小少爷的武功,他自己也精进了不少,对方虽然有十几个人,自问还可以对付得下来。尤其方才那个纸团,来得突兀,此人似乎是早已知道对方会在这里埋伏下人,他要自己二人不可出手,必有用意。
老管家昔日行走江湖,经验老到,心知其中必有缘故,他等少爷退下以后,立即跨上一步,朝为首那人抱抱拳道:“听这位朋友的口气,诸位好像是冲着老汉来的了?”
为首那人冷冷的道:“不错,咱们要找的正是你老儿。”
他因自己这边,共有十几个人,自然不把范义放在眼里,口气也大大的不善。
范义道:“诸位没找错人?”
为首那人冷冷的道:“错不了。”
范义心中大感惊异,忍不住道:“那么诸位倒说说看,老汉是谁?”
为首那人道:“你不是范义么?”
范义道:“不错,老汉正是范义。”
为首那人道:“这就是了。”
他手中雁翎刀朝围着范义的六七个人一挥,喝道:“大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