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淑娴姐笑话了。”
一颗泪珠从费雯莉的脸颊滑落。
扈淑娴幽叹:“我怎么会笑话你,淑娴姐是这样的人吗。”
“对不起,我乱说话。”
费雯莉抽噎得厉害,扈淑娴轻搂住她的香肩,小声问:“这些东西你打算抵押多少钱。”
费雯莉摇头:“淑娴姐,你帮我拿主意吧,说多了我不好意思,说少了我又急着用钱……”
扈淑娴柔声道:“那我就帮你估估价,你觉得合适就成交,觉得不合适你就开个价。”
说着,小心翼翼地拿起棉布里的首饰,一个个地鉴别,费雯莉很早就知道,在鉴别宝石玉器这方面,扈淑娴的眼力比鉴宝大师还精准,她有个不出名的头衔:全国鉴宝协会副主席。
其实,扈淑娴一上手,就清楚费雯莉的首饰市值多少,只是出于对费雯莉尊重,她拿着首饰看了又看,然后逐一开价:“钻石项链应该值一百万,我算你一百二十万,其他的首饰,我算三十万,加起来一百五十万,你觉得呢。”
费雯莉悲伤中得到了意外之喜,她原本心里有个价,这些首饰最多能卖一百万左右,不曾想多出了一半,她激动道:“淑娴姐,太谢谢你了,你估了高价。”
扈淑娴抿嘴一笑,站了起来:“你在这等我,我去给你拿支票,很快的。”
“谢谢淑娴姐。”
目送扈淑娴离去,费雯莉暗自庆幸首饰卖了个好价,这意味着她能暂时保住了心爱的保时捷,她宁可不戴首饰,也要留下保时捷,这辆车是费雯莉的名片。
舞曲欢快,人群欢叫,利贤庄沉浸在欢乐的海洋。皎月如此圆满,相信又是一个美好的满月冬夜。
一阵寒风吹过,费雯莉面前的一片茂密小树林响起了怪异的沙沙声,她没来由地打了冷战,两只迷人的大眼睛朝小树林看去,没看出任何异样。
费雯莉心里发毛,站起来刚想离开,扈淑娴迈着优雅的步子走来了,那怪异沙沙声随即消失。
“看你急的。”
扈淑娴以为费雯莉的不安是因为等急了,这很容易理解,人不急到火烧眉毛的份上不会卖首饰。
扈淑娴拉住费雯莉落坐,把包裹棉布的首饰和一张支票递了过去:“这里是一百八十万的票子,首饰你拿回去。”
费雯莉大感意外,紧张道:“淑娴姐,你拿着吧,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你钱,原来不是一百五十万的吗,为何又多给了三十万?”
扈淑娴露出歉疚之色:“我告诉你,刚才我把这事告诉了伟民,结果我被他责骂了一顿,说我不讲人情,要我马上把首饰还给你,钱也要给你,你不用还,就当我三个女儿的英文补习费,你抽时间给她们补习英文,期限一年,就当她们每人六十万的学费,你看怎样。”
“淑娴姐……”
费雯莉扔掉手包,一下抱住扈淑娴大哭。
扈淑娴等费雯莉哭了一会,便轻拍她的背嵴柔声安慰:“好啦,好啦,别哭了,跟我说说你家里的情况。”
费雯莉收起哭声,依然抽泣,她断断续续地把她丈夫邱禹明的电子厂巨亏,以及他们邱家即将破产的事告诉了扈淑娴,听得扈淑娴不胜希嘘:“天啊,原来你家已沦落到了这地步,为何你不早点跟我说,生意场上的东西,我和伟民可以帮上一点忙的。”
费雯莉轻擦眼角泪痕:“我哪好意思跟淑娴姐说,禹明爱面子,他还要我不要对曼丽,姿薇她们说。”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扈淑娴柔声问。
“没有打算,走一步算一步。”
费雯莉低头抽噎。
扈淑娴柳眉轻佻,乌黑的眸子转了转,叹息道:“哎,你老公就是那种爱面子活受罪的典型,现在他还拉着你一起受苦。破产不是那么简单的,光有从头再来的雄心没用,破产法有规定,破产人五年内不能经商,你今年都二十七了,等过了五年,你老公再经商,就算他勤奋勤力,头脑灵活,他也要再奋斗几年才能成功,前后需要十年,能不能成功还是未知数,你在拿你的青春赌明天,试问一个女人有多少个黄金十年。”
费雯莉一听,本来以干的脸颊又湿了,泪珠大颗大颗地滚落:“呜呜,淑娴姐,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真想听我的想法,我就说。”
扈淑娴爱怜地递上手绢,费雯莉急抱住扈淑娴的双手,用力点头:“我想听,淑娴姐的话我全听,我现在已六无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