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起脸追问着爸爸。
“珊珊,你就别问了。爸爸也并不是到处留情的人,没你想得那么坏。”
“那,那你还爱妈妈吗?”
不知为什么,沈珊珊在这时候提出这样的问题。
沉默了一会儿,沈部长深沉地说:“珊珊,人爱不爱倒不妨碍婚姻,你妈妈和我是战争年代的结合,可爸爸一生戎马生涯,漂泊流浪,这些年生活稳定了,感情却倒空虚了,有时候难免会发生点情况,这不过分。我其实就是想找个女人说说话、吐露吐露心迹。可你妈妈除了知道照顾人外,唉……怎么说呢?她其实就是一个老妈子。”
“那夏天里来的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沈珊珊离婚后的第一个月就碰上有人认祖归宗,弄得全家关系紧张,尤其是母亲,更是显得忧郁不安。
“你是说那个阮梅,那可能是爸爸战时的一夜情缘。”
“爸,你那时就搞一夜情了?”沈珊珊调笑着说。
“什么一夜情?军人向来居无定所,又不知道自己命运如何,因此大多数人都是只看眼前,正所谓及时享乐。他们常年拥有的是阳刚之气,缺少的是女人情怀,所以见了女人就像猫见了腥一样,再加上一种悲观情绪存在,强奸事件时有发生。那个阮梅应该是在安南战役中,爸爸在进入敌占区民房里发生的。”
“你们……”
“应该是半强奸。”
他直言不讳地,对于这个女儿,他丝毫不会隐瞒。
“爸。”
沈珊珊欲言又止,看着爸爸疑惑的眼,声音低低地称赞道:“你真的好厉害!只一次就生了个姐姐。”
她说这话满面绯红。
“傻丫头。”
沈部长将女儿圈在怀里,用头拱进她的秀发里,闻着女儿散发出那种独特的女人味:“爸爸要是每一次都能生个,想必这会也是一个加强连了。”
“爸,你还有很多风流史的。”沈珊珊无限向往地说。
“风流史?那算不上的,不像你们现在谈恋爱,花前月下,卿卿我我,我们那时顶多算是一个欲望发泄,战争那时候讲不得人情和道德,即使军纪再严,也是无奈,当官的对此事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女人虽然造罪,但比起战士在战场卖命,也算不得什么。”
“太野蛮了,爸。”
她两臂环绕着爸爸的脖子,眼睛扑闪着:“你那时是不是也像头牛?”
沈部长已经把手放到了女儿的脸部,抚摸着女儿秀美的轮廓:“嗯,牤牛好耕田。爸爸那时除了打仗英武,精力多得没地方放。什么时候都象头牛,即使现在……”
“所以你就到处找女人。”
“战争逼出来的,当年安南战役那会子,安南猴子不知天高地厚,频繁前来骚扰侵犯,我们自卫还击打过去,本来还是按照缴枪不杀优待俘虏不侵扰老百姓那一套,可是安南猴子根本不老实,不要说俘虏了,就是老幼妇孺都会偷袭你,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境地,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有时为了保存实力,不走漏消息,对极个别负隅抵抗的俘虏和村子,采取个别的做法。那就是用机枪突噜掉。”
“那么残忍?”
沈珊珊吃惊地睁大了眼:“我们不是最讲究军纪严明的吗?”
“战争是残酷的,非常时期有非常时期做法,你对敌人宽容就是对自己战友最大的犯罪,战争期间不能学宋襄公的猪一般的仁义道德,安南那些受了误导的少数民族尤其顽劣,时间又不允许做思想工作,你一走,他们马上就会给敌人通风报信,那可是四面受敌呀。一旦消息走漏,就会全军覆没。”
“哦,那也是。”
沈珊珊理解了,同情地点点头。
“可也有这种情况发生。”
沈部长秘地对女儿说:“有个别的部队扫射前,往往有人人为地将安南俘虏的男人女人分开,军官们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在环境恶劣的条件下,今天一仗下来,明天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弄个女人出不了大事,往往就默许了。男人被扫射完后,士兵们便开始了对女人的安抚工作,为安南将来的和平建设考虑,总要给当地百姓留下一些生命的种子,有会来事的士兵挑一些漂亮的送给当官的。”
“爸,你那时已经是营长了吧?”
沈珊珊平常没少听爸爸的故事。
“嗯,所以爸爸都有贪污受贿了,妈的,什么时候都有舔腚溜沟子的。”
沈部长说到这里哈哈大笑。
“你就心安理得的享受了?”
“不受白不受,非常时期非常行事,再说。”
他扳过女儿的头看着她的眼睛:“爸也是瘆的慌。”
“坏蛋。”
她狠狠地捣了父亲一拳。
“有一次,爸爸得了两个,嘿嘿。”
他坏意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