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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带的煎蛋,培根,吐司,黑莓酱,咖啡……
大家在病房内一起吃完非常标准道地的欧式早餐。
阿呆开始收拾垃圾。
和我一起坐在病床上的莉贝亚:「哥哥,可以给我一点钱吗,今天我要离开一会。」
大家都看着她。
莉贝亚看向我:「我想回去一趟。」
我不懂的问:「回去?你不是要跟我们一起生活?」
「只是回去拿一些比较重要的私人东西,还有跟他们说一声,让她们知道我要正式搬离那个地方住到这里了。」
「要阿呆跟你一起去?」
阿呆也立刻说:「我跟你一起回去?」
「不用了,我一个人比较方便,再说我居住的那种混乱地方,大姊还是不要随便踏入比较好,以免发生意外。」
我接着说:「还是让狐狸妹妹陪你去?」
坐在地上棉被,开心拿着一瓶黑莓酱用汤匙直接挖吃的狐狸妹妹立刻说:「我不行,小奈美命令我要紧盯着哥哥,抱歉啦~~~」
我只能继续看着莉贝亚:「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没问题。再怎麽说我都是在那种地方长大,不是外人,反而是外人随便踏入那个社区才真的比较危险。」
我点点头:「这样啊……」
「不用担心,不过去拿些东西,顺便再跟大家去吃顿午饭,最迟傍晚我就回来。」
我只能看着莉贝亚微笑:「我知道了。」
「狐狸妹妹,帮我把墙边那具旧轮椅推过来好吗?那是我的轮椅……」
莉贝亚就这样拿着我从皮包内掏给她的所有欧元纸钞,在阿呆的陪伴下用电话叫来一辆有服务残障人士的计程车,回到她出生长大的社区。
阿呆在医院大门外的乘车处目送莉贝亚离开,才回到十楼病房。
她关上病房门,立刻感慨的说:「莉贝亚的成长环境好像真的很不好。」
坐在床边,看着窗外蓝天的我:「我身边的女孩们,谁不是?」
阿呆坐到我身边,亲密靠着我,搂着我:「你真是好人呢……」
「是吗?」
「当然是。艾莉丝可能会一直被家暴欺负,从没享受到家庭温暖的夏美奈美可能要被送到冷冰冰的孤儿院直到长大,一直孤独流浪的玛莉更不用说了。至於我,看那群流氓一直来家里要债的样子,尤其是阿嬷出车祸之后,我可是很怕会被他们抓去卖身还债呢……」
我依旧平淡的看着窗外蓝天:「让你们来到我身边,跟我是不是好人,没有关系吧?」
阿呆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怎麽会没关系?是你让她们重新体会到家庭的温暖啊。」
我直接说:「家庭的温暖,是阿呆姊姊的功劳吧?」
阿呆正想说什麽,忽然电话响起。
大家都看向电话。
阿呆离开我怀里,好看着我:「还有谁知道这里的电话?」
应该不是莉贝亚,因为她才刚离开,那麽会不会是阿嬷?阿呆应该有把电话号码给阿嬷吧?
我正猜测着,这才想到:「啊,可能是医院的护士还是年轻医师,通知教授要跟我会面讨论病情的时间。」
阿呆讶异的问:「你会说德文吗?」
「本来是有请一个会德文的德国留学生,但是遇到莉贝亚之后就没有再跟他连络了……」
阿呆紧张的:「那要怎麽办?」
坐在地上棉被的狐狸妹妹立刻拿着黑莓酱站起来,明显要跑去拿起电话。
我紧张的立刻开口:「狐狸妹妹,不要接,等我找翻译回来再———」
狐狸妹妹却很自然的:「喂?你是医生还是护士?护士啊?教授要跟我们约今天下午三点吗,我知道了,谢谢通知罗~~~」
我和阿呆都傻傻的看着、听着。
狐狸妹妹则是顺畅说完之后,把电话挂上,继续边挖果酱吃边走回棉被坐下:「就是这样,下午三点教授会过来找哥哥罗。」
我讶异的:「医院有人会说中文啊?」
靠!这样我还请翻译做什麽?!
狐狸妹妹坐回棉被,含着汤匙:「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说中文耶。」
我真是好:「你不知道?」
「好像因为我是狐狸精的关系吧,所以只要我有心,不管跟哪个人类都能直接说话,还没遇到过无法沟通的情况。但要是我无心沟通,好像就会听不懂我说的话了~~~」
我和阿呆真是讶异了,因为这种情况好妙啊,肯定跟小奈美可以和天地鬼沟通的道理一样吧……
接到电话之后,先是看着完全听不懂的电视节目,不过很快我们就觉得没意思的关上电视机。
然后,阿呆又说又哄的推着轮椅带我离开病房,狐狸妹妹拿着一桶从商店买来的冰淇淋,尽情挖吃的跟随我们,一起前往医院的中庭花园。
在蝴蝶飞舞的中庭花园,阿呆一直推着我走来走去,和我说话,试图想让我开心。
不过,我实在没有什麽心情,大多只是随便回她,因为心中哽着的东西实在太大了……
阿呆一直不放弃,持续和我东说西说。
我也只能时而有心、时而无心的一句一句和她应答下去。
时间飞逝,中午了。
大家一起去医院餐厅用过午餐,再回到病房午睡一会,很快就三点。
六十多岁的大鼻子胖教授,留着白胡须,带着一名中年医师和两名年轻医师正式出现。
透过狐狸妹妹的居中帮忙,我和教授的对谈正式开始。
胖教授坐在椅子上,看着坐在病床上的我:「关於你的情况,我已经看过所有检查影片,也在昨天开会时跟医院内的医师讨论过。」
「那你觉得……?」
「几个小块的骨头碎片几乎插在一条小动脉上,这是难以动刀的真正主因,也是你目前不能太激烈运动的原因。因为如果激烈运动真正插破那条小动脉,一定会造成大量内出血,然后无处跑的血液持续压迫脊椎经造成伤害甚至导致下半身永久瘫痪。同样的,手术时清除那几块骨头碎片的过程,也可能因此引发大出血,然后可能在修补动脉的过程中因为伤到经造成下半身永久瘫痪。」
「所以不能手术?」
「也不是不能,只是会有相当危险性。」
我直接问:「会死吗?」
「如果是手术时伤害到动脉造成出血,死亡应该不至於,反而我们担心的是下半身永久瘫痪。」
我继续问:「所以你不愿意手术?」
教授直接回答我:「手术当然没问题,重点是看你是否愿意接受瘫痪的风险?」
「有多危险?」
「大致上,我会说情况还算很乐观。」
「如果要说危险的百分比数字,你可以说个数字吗?」
「数字啊……人体情况和手术其实无法用数字衡量……」
「教授,请给我一个数字吧。」
教授思考一会,还是说:「我会说,情况还蛮乐观的。」
他的乐观,应该是指一般医师不敢动刀,他却要硬着头皮动刀之后的乐观吧?
所以应该还是有相当程度的危险性存在才对?
阿呆也担心起来,因为教授好像不敢给数字:「这麽危险吗?」
教授微笑的说:「老实说,其实我遇过状况更危险的病人,也就是多处脊椎骨外伤,甚至动脉也有问题,后来他顺利度过手术康复了。比较起来,你先生的状况好太多。」
阿呆总算稍微放心了:「是这样啊……」
「只是,不管什麽手术,只要是手术,过程多少都会有无法预料的意外存在,这是不论如何都无法避免的风险,也是我一直跟你们强调这件事的原因。」
「这样听起来,我的情况对你个人来说好像是真的很乐观?」
大鼻子白胡须的教授微笑点头:「没错,至少就我个人处理这方面创伤的经验来说,情况很乐观」」
「所以我可以手术?」
「只要你觉得必然存在的风险可以接受,我为你进行手术绝对没问题。」
换句话说,他敢硬着头皮冒险动手,去做一般医师不敢做的手术,剩下的就是看我是不是也有这个胆量接受了?所以这表示,他是真的觉得胜算很大,不怕砸了国际级知名教授的大招牌?
想到这,我点点头:「这样啊……」
教授继续说:「只是有件事我想先跟先生你提出来,那就是因为你的创伤属於比较单纯的典型状态,所以如果你愿意接受手术,我希望你可以同意让一些进修医师或年轻医师在手术现场旁观,顺便让他们学习,造福未来更多病人,这样是否可以?当然如果你反对拒绝也没关系。」
「他们会参与手术?」
「依然是我主刀,我提到的那些医师只是单纯旁观学习,我身为教授顺便就你的状况一边手术一边正式指导他们。」
换句话说,把我当成教学用小白鼠?
「我会全身麻醉?」
「当然是全身麻醉,所以你完全不会有意识。」
「如果是这样,我不会拒绝。」
教授微笑点头:「那麽等一会我请一位年轻医师送上几份表格,只要你完全同意就请签名,我们会开始为你进行各项必要的手术前检查,并且尽快在这几天安排时间为你进行正式手术。」
阿呆很有礼貌的送走这群教授和医师们。
她开心的走回来:「太好了,情况好像不是很危险……」
我慢慢躺回床上:「怎样都好,随便啦,我要再躺着睡一会了。」
阿呆高兴的拿起电话:「现在家里应该天刚要亮,我打电话回家跟阿嬷说。」
躺在床上,拉起薄棉被的我,就这样听着阿呆高兴的跟阿嬷说我的情况,顺便听着她们的对谈了解即将开学的女孩们生活情况……
很快的,傍晚了,莉贝亚没有回来。
我们特意把一份外带的义大利面晚餐留下来要给她吃,但是等到完全发凉莉贝亚还是没有回来,只能让狐视眈眈好一会的狐狸妹妹开心吃掉。
睡觉时间到,莉贝亚还是没有回来。
正在扶我回到病床躺着的阿呆,担心起来:「怎麽回事?」
当然我也担心,不过还是只能说:「她那群朋友比较多,也比较热情,可能有什麽事拖住,先等到明天早上吧?」
当然,整晚我和阿呆都睡不好,很难入睡。
因为我相信不管怎麽说,莉贝亚至少都会透过电话和我们联络才对……
我就这样躺在床上一直为莉贝亚担心。
忽然,床头柜上的电话响起。
我立刻伸手拿起电话。
一个男人的声音:「我们这里是圣乔治医院,请问你认识一位叫做莉贝亚的女孩?」
「我认识,她怎麽了?!」
「她发生事故,请你立即过来。」
我紧张了:「事故?怎麽回事?!」
「请立即过来。」
电话就此挂断。
我赶紧让阿呆推着轮椅,带着狐狸妹妹一起搭计程车,宁静的深夜前往圣乔治医院。
这段路上,我真是心急如焚,甚至着急到好像一瞬间就抵达医院了……
一名值班护士把我们带进加护病房。
病房内,心跳血压监视器一直哔哔叫。
莉贝亚完全没有意识的躺在病床上,嘴巴插着呼吸器,双手都有注射的点滴,全身更都是绷带和伤口。
阿呆立刻极为心痛的哭了:「莉贝亚?!到底怎麽回事?为什麽?你发生什麽事了?……」
看着莉贝亚变成这样,讶异的我,同样完全的惊讶混乱:「为什麽……?」
我转头,想问带我们来到这里的那名护士:『她到底发生什麽事?』但是,我眼前的世界,我周围的世界,忽然完全一片黑暗,只有阿呆心痛莉贝亚的哭声一直传来。
我的声音再次出现,对我说话:「漫长时间已经过去,你做出决定的最后时刻已经来到。」
还没完全会意过来的我,只是讶异的:「这是怎麽回事?!」接着,我忽然发现,「梦?!这一切是梦?我是不是在梦中?」
「你不可能拥有全部。想拥有一切,必然要有所舍弃。」
「你说什麽?!」
「你想长命百岁,就得放弃一切,放弃财富,放弃女孩,放弃权利,放弃地位,回归一般人的生活。想拥有一切,就得放弃生命,接受我的安排,拥有财富,拥有女孩,拥有权利,拥有地位,作为我的补偿。」
「王八蛋!这是在恐吓我?!」
「你不能任性,必须做出选择。」
「说我任性?随意摆布我就不任性?!我绝不接受恐吓,听懂没有!」
我自己的声音,冰冷的回答我:「那我只能直接收回你拥有的一切。」
下一秒,躺在病床上的莉贝亚,立刻出现在我眼前。
伴随莉贝亚出现的,是表示心跳完全停止的:哔——————!
然后是阿呆彻底痛哭的声音:「莉贝亚——————?!」
我也瞬间从内心深处开始发冷。
这时,眼前死亡的莉贝亚,和病床一起消失。
萌萌艾莉丝出现,一直向我跑来:「哥哥主人!哥哥主人!……」
但是艾莉丝和我的距离越跑越远,直到被黑暗吞没。
然后传来她的爸爸的怒骂声。
她的哥哥们的嘲笑声。
甚至是她被打巴掌的声音。
然后,艾莉丝孤独无助的开始放声大哭……
至於我,这时忽然从天上掉下一个铁笼,把我像犯人那样的关在里面。
眼前出现一个像记者那样的男人,开始询问我对於这些事,有没有什麽话想说:买卖未成年少女,监禁未成年少女,甚至是猥亵未成年少女……
阿呆出现了,双手拉着我面前的监狱栏杆,一直哭着对我哭喊,直到身影逐渐消失。
接着夏美酱和小奈美在栏杆外出现,但是却在我眼前被拉着前往冰冷的孤儿院,直到完全消失。
玛莉和她本该已经被消灭的鬼魂父母一起出现,狐狸妹妹忽然冲出来消灭她们:「哥哥!把妈妈还给我!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把妈妈还给我!把妈妈还给我!把妈妈还给我啦……」然后玛莉也消失了……
接着出现的,是一个忙碌矿坑的入口,很多工人拿着挖矿工具进入,然后矿坑忽然崩垮,冒出大量烟尘,矿工们开始惊恐哀号往外奔,并且高喊:死了好多人!这个危险矿坑一定要封闭,不能再挖了啊!
然后,从我的身体飞出许多钞票,甚至包括藏放在萝莉房里面的那堆金银财宝,逐一作为赔偿金落入那些矿工手中,甚至是凭空就那样飞到消失……
莉贝亚再次出现。
甚至这次不止她,不知道为什麽,周围出现更多病床,躺在上面的明显都是孩子,她那群一乞讨生活的孩子夥伴们,生命垂危……
那个声音再次冰冷的说:「接受我安排的一切,或是接受失去这一切,你必须做出最后决定。」
病床上的莉贝亚,和那群孩子再次消失了。
黑暗中看着这一切的我,终於完全会意,这个声音背后的真实身份不过是谁,他都是认真的,真正是认真的在逼我做出决定,当场给她答案。
要是我继续反抗,或是选择像一般人那样长命百岁,他会先从莉贝亚杀起,然后逐一把我的女孩们夺走,甚至是我拥有的财富……
我发冷,真正的从骨头深处发冷。
我再次深刻的明了,时间(万有)的存在,不像胖狸猫、狐狸妹妹或凤凰那样肉眼能看见的三次元存在……时间(万有)是肉眼不能窥见,更高次元的高层次存在。
人类对他来说,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蟑螂。杀个几百只,几千只,甚至几万只,那又怎样?他怎麽可能心痛手软?
也像一张白纸,上面画着一个人。这个白纸上的人如果有生命,对他来说世界只会是二次元的世界,也就是只有长度和宽度,不会真正了解什麽是三次元才有的高度,更无法随意干涉二次元世界本身的存在。
某天,三次元的某个人把这个二次元纸人沿着边缘剪下来,轻轻松松的移到另一张更漂亮的金色纸张上面,更在他身边贴上各种代表金银财宝的图案,甚至是把其他可爱的纸人移动到他身边。
我就像那个二次元的纸人,时间(万有)就像三次元那个人,一直以我为中心进行拼贴剪裁,在二次元纸上拼出他想要的图样。
二次元的一切,原则上绝对是无法反抗的……
我只能开始发抖,并且极度愤怒的大喊:「恶魔!恶魔!你是恶魔!」
「我已经留下一段漫长时间让你思考,现在你必须做出最后决定,没有资格再拖延。」
「这不是你留下给我思考的时间!这是你开始布局要整我的时间!」
「你必须做出最后决定。」
「你真的要把我摆布到最后吗?!」
「我只再说一次:你必须做出最后决定……」
如回音般,持续回荡不停:你必须做出最后决定……你必须做出最后决定……你必须做出最后决定……
刺耳的电话声,惊恐愤怒的我醒来。
是床头柜上的电话。
才刚从梦中醒来的我,既愤怒又恐惧的,转头和从病床边地上迷糊探头看我的阿呆互望。
我想着刚才在梦中听到的一切,几乎没有犹豫的再看向床尾,非常恐惧且紧张大声的:「狐狸妹妹?快接电话!」
是莉贝亚。
真的是莉贝亚……
大约一小时之后,凌晨五点,开始发亮的天空,我们赶到柏林市西郊的圣乔治医院。
已经忙成一团的圣乔治医院,外面是一大群的新闻媒体,**,和官员。
医院内,到处是哭泣着急的成年人。
因为附近的柏林市立地下铁,昨天下午四点左右发生严重的高速出轨意外。
听说莉贝亚决定和我一起离开到其他城市讨生活的那群孩子,把她带往市中心聚餐之后的回程路上,莉贝亚就在那辆地下铁列车上,还是在第一节车厢内,伤势自然也最严重。
这群身份不明并且一直找不到家人出面的孩子,也就是莉贝亚和她那群在马路上讨生活的小朋友们,都被留在同一间大病房上,陷於危险的昏迷状态。
因为照德国医疗法律规定,出於尊重本人绝对的受医疗权,非成年人必须等待拥有监护权的家长出面,才能为他们进行积极治疗,否则只能进行消极性的治疗以求保持生命迹象,直到情况快撑不下去才能由政府承担起责任,让医师果断的开始积极治疗以挽救生命,否则万一事后被病患家长控告,像是:我们的信仰不能输血,你却擅自给我家孩子输血了……
法律的过於尊重人权,另一方面来说其实也相当危险。
这群孩子,就这样昏迷着徘徊在鬼门关前,要死不活。
不过,她们的毒虫流氓妓女父母就算知道了,真的会出面吗?
可能都有案在身的他们,被**通缉追捕的他们,能出面吗?
甚至,他们撑到最后才接受积极治疗,到时不会太迟了吗?
莉贝亚在那群朋友中是唯一由昏迷中苏醒的人,面对护士和政府人员自然说出我的病房电话。
意外事故?
幸运苏醒?
我知道自己被逼着做出最后决定的时刻真正到了……
莉贝亚躺在病床上,身上都是血迹、绷带和注射管,一脸痛苦的看着我:「哥哥……对不起……我搞砸了……」
看着昨天还好好的莉贝亚,阿呆哭了:「哎哟,到底怎麽回事?为什麽我们家最近一直出事啦?为什麽连你也发生意外啦?!」
「大姊……对不起……哥哥这麽消极的时候,我还出事……」
阿呆哭着握住他的小手:「莉贝亚……不是你的错啊……」
一名年轻医师、护士和一名德国政府官员这时都聚集到我身边,透过狐狸妹妹向我们述说莉贝亚的情况。01bz.cc
脑震荡,腹腔持续缓慢的内出血,肋骨骨折需要重新固定,双脚骨折需要重新固定,都是需要大手术的情况。
依然坐在电动轮椅上的我,不由的低下头。
因为我如果拒绝时间(万有)的安排,莉贝亚绝对撑不过手术。
如果我接受了,就表示我撑不过三十六岁。
我拒绝的话,抱着炸弹炸下去,至少我还能保有身而为人的最后骨气。
我接受的话,至少我能保有自己重要的家人。
但是,我拒绝,就是我的自私,要让莉贝亚陪我一起死。
自然,我接受,就是有得必有失……
我知道,我究竟应该选择哪一边,真的还需要思考犹豫吗?
难道我真能睁眼看着莉贝亚去死吗?
我真能要莉贝亚陪我一起去死吗?
真能狠心看着一直为家族忠心到最后的莉贝亚,就这样去死吗?
不过,屈服於命运安排的我,真的会高兴吗?
但我还能有什麽选择?
我开始了解到,自从意外拿到头奖四亿元,开始把女孩们聚集到身边,开始跟女孩们有感情,会为她们的事牵肠挂肚,一切就已经太迟了!
打从一开始,我就已经陷入蜘蛛的网罗中,难以逃脱。
他妈的命运安排!
真的是他妈的命运安排!
反抗命运的安排?
当命运把心爱家人抓出来当人质,谁还能反抗下去?
恐怕只有无血无泪的人,才能狠心反抗下去吧?
这样的反抗从一开始就是没有胜算的反抗,我终究只能说,是我一直太天真单纯了……
如他在刚才的梦中所表示,我肯定会失去所有财富,我做的也事肯定会被抖出来,绅士哥那个组织为了跟我撇清关系绝对不会出面,甚至可能想办法把一切责任完全陷害给我,让我独自陷入身败名裂的新闻风暴中,甚至是被抓去关,到时我能把他们供出来吗?他们不会将我灭口吗?甚至就是我真的什麽都不怕的供他们出来,看他们到处都有关系的庞大组织,我的反抗又能有多大的成效?
不说我,说女孩们,莉贝亚要就此死去,如时间线封闭那样的消失。
萌萌艾莉丝必然只能回到家暴环境,甚至可能因为父母出卖女儿的事,而遭受更惨的家暴。
夏美酱和小奈美要被送到充满孤儿的冰冷孤儿院。
强气粉红萝的妈妈,已经被狐狸妹妹消灭的玛格莉特,可能会经过命运的安排再次出现,对玛莉述说被我下令消灭的冤屈。玛莉只能哭着痛恨我,甚至被她的亡灵妈妈尽情吞吃消灭。
此外,除了这样的发展,或许也可以说,如果我就那样放手自杀,由於女孩们都是以领养孤儿的名义收留照顾,只剩一个人的阿呆肯定会失去法律相关权利,逼的女孩们只能被每个月负责来家里探看情况的爱心妈妈拉起手,各自分飞东西……
我还真的是闷着头只以为自己可以再次充满骨气的以死反抗,以为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事,却从没想到身为太阳的我如果消失,身为行星的女孩们终究也只能开始胡乱飘飞。毕竟女孩们早已是以我为中心,跟我绑在一起的人质了。
我太天真了。
我真的直到这一刻才深刻体悟到,自己太天真了。
我能怎麽做?
假意要拯救莉贝亚,同意服从命运安排般的先签名救她再说?
真的会有用吗?
再说,难道这件事上,我真的还能有什麽选择?
我只能悲愤的抬起头,咬着牙:「狐狸妹妹,告诉医师,我并没有莉贝亚的监护权,也不是她的父母,不过我愿意签名负担所有医疗上的法律责任,德国政府要控告我的话也随便他们,只是请他们一定要拯救莉贝亚!」
「我知道了。」狐狸妹妹开始向医师他们述说。
莉贝亚虚弱的看着我:「……长官……」
我看着莉贝亚,勉强露出笑容:「不必担心,你一定会得救。」
莉贝亚露出非常自责难过的表情:「哥哥……你真的愿意成为命运的傀儡吗……?」
我有点讶异到,因为她好像察觉到什麽:「莉贝亚?」
「反正我这条命本来就是长官的……请你绝对不要勉强自己……」
「你们都是我最宝贵的家人。只要能继续让你们平安生活下去,不论发生什麽事,对我来说一点都不勉强,知道吗?」
「长官……你想辜负消失的孩子们对你的期待,不想长命百岁吗……」
我只能微笑告诉她:「就像你告诉过我的最后时刻,孩子们都希望我能长命百岁,同样的,如果我能在天上看着你们长命百岁,创造丰功伟业,我也会很高兴,知道吗?」
莉贝亚哀伤的看着我:「哥哥……」
然后莉贝亚皱起眉头,咬紧牙关,明显正在忍痛。
狐狸妹妹赶紧接过几张表格和一支原子笔,递给我:「哥哥,他们说你需要在用红笔圈起来的地方签名。」
我接过那张充满德文的表格,但是我眼中看到的却不是一般的表格,是卖身契。
只要我签下去,就表示我愿意服从时间(万有)的安排,要随他摆布了。
只要我签下去,就表示我生存的意义是为了培育女孩们长大,为了把负责改变世界的家族后代们带给她们,直到我三十五岁那年,她们即将挺身而出的时刻,为了带来一个更平等世界的时刻,我就必须因为真正完成自己的天命离世而去……
忽然间,莉贝亚因为痛苦轻闷一声:「呜……?!」
我再次咬紧牙关,紧紧握着原子笔,把名字签上去,一笔一划的。
莉贝亚看到我开始签名,既自责又为我感到哀痛的:「……长官……」
我把签完名的表格,交给身边等着的政府人员。
护士开始忙碌起来,把病床的四个轮子都松开,医师更是开始对附近其他护士和医师大喊,明显要开始给莉贝亚进行医疗了。
我对病床上的莉贝亚露出微笑:「莉贝亚,不必担心,你一定会得救……」
「哥哥……」
我咬着眼泪,依然保持微笑:「不必担心,因为时间(万有)绝对不会让你死。」
「哥哥……你真的愿意吗……?」
「如果是你,你会不管我怎麽说,睁眼看我死吗?」
莉贝亚没有再说什麽,只是哀伤看着我,然后痛苦的又闷哼一声。
我赶紧看着狐狸妹妹:「快问医师,能不能给莉贝亚止痛药?」
狐狸妹妹正要问,莉贝亚又对我开口:「长官,如果你真的已经下定决心,要接受那样的未来……」莉贝亚皱起眉头,又忍痛好几秒,「也请一起为这些孩子签名,拯救他们吧……」
我没料到会听到这,於是讶异的看着莉贝亚:「拯救他们?」
莉贝亚看着我点点头:「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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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着疼痛的莉贝亚,真的是一个字又一个字的向我清楚述说。
听到莉贝亚说的这些话,不只是我,阿呆同样讶异了。
我更是忍耐不住,低下头,流出眼泪,真正流下眼泪。
那是无形的时间(万有),在莉贝亚昏迷时,托她转告给我的一段话。
无形的时间(万有),真的一直以我为出发点,推动他的计画,没有一刻的止息……
甚至,他应该早就知道我一定会签名的,不论是为了莉贝亚,或是为了这群孩子们……
「长官……」
我只是看着狐狸妹妹:「告诉他们,这里所有需要拯救的孩子都跟莉贝亚认识,只是他们的父母都有问题,可能永远都不会出面,所以我都愿意现在就负担法律责任为他们签名,让他们接受治疗,因此把表格全拿过来吧。」
狐狸妹妹迟疑看着我。
脸上还有泪水的阿呆也讶异看着我,明显希望我多想想,但又知道我已经没有其他路可以走而没办法说什麽。
几秒后,狐狸妹妹终於向他们转告。
医师、护士和政府人员都讶异看着我。
我哭着对他们大吼:「救人要紧啊!我都不怕被告上法院了,负责救人的你们还在等什麽?」
狐狸妹妹同样对他们大喊。
他们三人终於赶紧分散,开始从这群孩子们病床的资料袋拿出所有表格,再向我跑来。
我没有犹豫的签名之后,莉贝亚和这群同样伤重的孩子们,终於开始接受正式治疗,一个又一个被迅速推进手术室。
看着他们和莉贝亚一起消失在手术区的对开门之后,我才被阿呆推着、和狐狸妹妹一起来到医院为正在接受治疗的病患家属准备的大型休息室。
阿呆把我推到窗户边,让我可以看到窗外。
我看着窗外,正是破晓时分,夜空开始发亮。
我再次忍受不住,开始落泪哭泣。
阿呆也只是弯腰搂着我,和我一起落泪哭泣。
哭泣的我们,在这个地方一点都不显的怪。
因为这个地方,有太多人正为自己的家人哭泣了。
终於,也不管室内都是人,被阿呆搂着的我,终究只能面对窗户外的破晓日光,放声哭喊。
朝阳?对我来说是永远的夕阳吧……
我终於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放声哭喊:「你赢了!你赢了!你很得意吧!你比较高竿,我的生命还是只能随你摆布啦!所以你赢了!我恭喜你!你赢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呆只能紧紧搂着我:「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啊……」
我不止为莉贝亚哭,甚至我为自己的命运而哭。
因为二次元纸人,果然永远无法对抗三次元的高层次存在。
认为能对抗,只是从不理解三次元的二次元井底之蛙才会这样想。
这不会是偶然,只会是命运般的必然。
命运,一直是个让人深思的议题。
翻阅古老的欧洲文明话,所谓命运的存在,似乎没有什麽好怀疑。
话故事中的主角,大体上总是为了反抗命运这样的艰难目标而奋斗挣扎着。
而不论实际上表现出来的是杀人魔或是战争狂人,大体上反抗命运的人总是被赞诵为英雄。
但是反抗命运的人,最后总是只能再次屈服於命运,被命运彻底击倒。
反抗命运的人,大体说来总是悲剧。
这样的话,在欧洲话或希腊话中尤其明显。
终生为了一般平民反抗暴政,却伤重而死的罗宾汉。
为了平等自由的卡美洛城,最后却战败身亡的亚瑟王。
北欧话预言中即将灭亡的世界,为了世界而奋勇作战的族们,但世界还是灭亡了。
希腊话中,如此的悲剧人物更是多不胜数,才会有所谓的『古希腊悲剧』。
自古以来,歌诵反抗命运失败者的作品很多,但却很少有人歌诵命运的绝对强大,为什麽?
写於将近一千年前的布兰诗歌,内容也是哭喊着命运本体的残酷无情,而不是命运的强大。
反抗失败的我,算是英雄吗?
不是战争狂,不是杀人魔的我,自然不是英雄。
再说,失败在命运脚下的我,有什麽资格被称为英雄?
因此,我还有什麽好说?
无法承受家人真正受到伤害的我,终究只能默默前往被预定好的未来了……
店员迅速送上我点的咖啡,我们的交谈正式开始……
绅士哥拿出公事包内的文件:「这些是关於先生的要求,莉贝亚小姐的相关文件。」
我拿起文件,稍微翻阅,简单过目,直接询问:「都顺利办妥?」
「莉贝亚小姐的抚养权,已经从柏林市政府转移到先生名下,不会有问题。另外,关於小姐机场出入境的所有事,我们也都已经打点好,除非班机误点否则应该会准时抵达,请放心吧。」
我点点头,直接把这份文件摺起来,放进外套的胸前内口袋:「我有一件事,需要你们帮忙。」
「先生请说。」
「我记得以前的对谈,你们有学习比较自由的学校?」
「是的。」
「请帮我拟出固定周六当天下午二点到五点的课表,还有寒假开始之后的课表,我家所有女孩都要上课。周六下午的课程,请派导师到我家来教学。寒假的课程,我们可以去你们的学校没问题,不过还是看你们怎麽安排比较妥当。」
「请问是哪方面课程?」
我拿出口袋一张纸,递给面前的绅士哥。
绅士哥拿起来看。
我在他看那张纸的时候开口说:「我大致都写在这张纸上,让你带回去以免遗漏。政治、经济、商业、军事、管理、领导、沟通谈判术……各方面的知识。只要关於身处上位者统治领导的学问,我都希望她们能学到。无法学到专精也没关系,也不必给她们压力,只要她们愿意学就尽量让她们学,学多少算多少,这样就够了。我要她们准备成为未来的领导人。」
绅士哥把那张纸放进公事包,微笑回答我:「我了解了。」
我拿起自己的咖啡,开始喝。
我的内心,不由得感到一阵哀伤。
终究等到女孩们要面对改变世界的战争,我已经不在了。
让她们学习这方面的事,让她们具备充分准备,是我唯一能为她们作的事吧。
毕竟她们都是我最心爱,也是即将为这个世界作出大事的小萝莉啊……
喝几口,我把咖啡杯放下,看着绅士哥继续说:「另外,还有一件事。」
「先生请说。」
「我有一份名单,都是德国柏林西郊的孩子,想请你帮忙。」
我从胸前口袋掏出一份名单,递给桌子对面的绅士哥。
他开始看着写在上面的人名:「先生,这群孩子是……?」
我直接说:「都是前阵子柏林地下铁事故中,在受伤名单中的孩子。」
拿着名单的绅士哥,抬起头微笑看我,揣测我的意思。
我继续说下去,一点都不犹豫:「这些孩子都是街头流浪的孩子,父母不是毒虫就是流氓或妓女,甚至有因为签名事件控告我的人在,这件事你应该知道才对。」
「先生的用意是……?」
「我会在这座城市的郊外找个地方成立一间属於我私人的孤儿院,我要接这群孩子到那间孤儿院养育照顾。」
绅士哥可能以为我想把那群可怜孩子救离那样的父母,客套的说:「先生真是仁善的大善人……」
我继续说:「客套话不说了。」
绅士哥点点头。
「那群孩子就我知道,最大不过十四岁,最小不过五岁六岁,男女都有,你有办法办到?」
绅士哥思考一会:「如果他们的出身背景都是那样的环境,靠钱应该能顺利取得他们的监护权。」
「钱不是问题,我拿的出来,去做吧,我要那群孩子在那间孤儿院聚集起来。」
再次犹豫几秒:「我能请问先生要这群孩子的用意……?毕竟特意在本国开设孤儿院,而不是在比较方便的德国……」
「当然可以问,因为那群孩子接到那所孤儿院之后,同样需要你们帮忙。」
「先生请说。」
「那间孤儿院需要你们帮忙找相关教师,教育并且照顾那群孩子。」
「孤儿院的爱心导师?」
「当然爱心导师一定要有,但是不只有爱心导师。」
「那麽是……?」
我正想回答绅士哥,却再次想起德国病床上的莉贝亚,失去意识前最后的那几句话,而慢慢闭上嘴……
哥哥,我总算知道为什麽自己没有跟着另一条时间线消失。
因为当我昏迷时,有个声音一直已经告诉我,
我们必须走向更好的未来,
这群孩子,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这群孩子,
还有他们未来的孩子们,必须成为大家的助力……
我就是为此才会被带过来,
为了避免过去那条时间线犯出的所有错误和不足,
走出更好的未来……
我想着莉贝亚说的这些话,深感沉重的低下头。
尤其是莉贝亚手术顺利,清醒之后,跟我讨论过之后说的……
哥哥,我们家族在军事上真正缺乏的,
也是一直困扰大家的,
就是我们缺乏真正能信任的陆军士官骨干。
许多时候在足以决定胜负的重要战场上,
我们很缺乏真正可以信任,
带领士兵打第一线的士官……
我重新抬起头,看着对面的绅士哥:「请你们在那间孤儿院,从小给那群孩子军人教育。」
「军人教育?」
「不是军官教育,我要这群住到孤儿院的孩子接受陆军士官的教育,实际领导军队在第一线作战的教育。」
「所以是基层士官兵教育?」
「没有错。当然国语教育也一定要有,否则无法沟通。」
绅士哥犹豫几秒:「语言教育当然没问题。但是,先生,说到军事教育,他们只是孩子?」
「不用担心,都是在街头流浪过的孩子,都市丛林求生者,胆识绝对够,再说日子也不会比这更糟了。」
他再犹豫几秒,明显有所保留的开口:「先生,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危险性?」
「有话直说。」
「那就请原谅我直问。那群孩子的教育过程是否需要给予相关的想法教育?政治倾向上的教育?宗教倾向上的教育?」
「洗脑?不用。单纯把他们当未来的军人士官那样从小开始培养就好。」
又是几秒的犹豫:「先生,请原谅我侵犯您的个人隐私,您有固定的宗教信仰?或是固定支持的政治党派?如果我不先弄清楚,恐怕我无法接受这样的委托,因为背后可能太危险。」
「我没有宗教信仰,不是宗教恐布分子,对炸大楼之类的恐怖攻击完全没兴趣。我更不是爱尔兰共和军那样的内战团体支持者,自然一点政治立场都没有。」
「那麽,先生让这群孩子从小接受士官教育的用意究竟是……?」
「征服世界。」
绅士哥安静的直盯着我看:「…………」
我继续说:「不过不是现在,最快也得二十年之后才会开始吧?」
换句话说,也就是我死亡之后,才会开始了……
「二十年之后?」
「二十年之后,让他们和他们可能的后代作为军队底层的精英骨干,和我的女孩们,还有我的后代们,一起征服世界。」
绅士哥笑了。
我也微笑了:「当然,也得等他们长大之后,他们愿意的话再让他们陪我的女孩和后代们一起去征服世界。因为征服世界这件事,强求他们也无用。」
绅士哥微笑的看我打量好几秒:「二十年之后才要开始征服世界?先生是认真的?」
「非常认真。」
「真的不需要给他们相关的政治倾向教育,或是宗教倾向教育?」
「我说过了,洗脑的事都不必,只管把他们当一般士官兵从小好好培育。你要是给他们洗脑,让他们不再是自己,我半毛钱都不会付给你。」
绅士哥又犹豫好一会:「先生,我得承认,这样的委托真的是我从没接受过,也从没听过……」
「因为不必洗脑?」
「是的,如果要洗脑就完全说的过去。但是完全不洗脑却还想维持一群私人士兵,自然会成为一个很大的疑点。会那样做,一般只有国家军队。因为出於国家情感,所以不必特意洗脑。」
「那我这样问好了,如果需要洗脑,你们会接受这样的委托?」
「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