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众人想要知道的,看向徐天宏,徐天宏却是胸有成竹,说道:“换了别个,乾隆自是不会。但为了福康安,乾隆可是甘之如饴。”
众人不解徐天宏又说道:“福康安是乾隆的私生子,如若以他儿子性命换几个人的性命,只怕乾隆不吃亏吧!”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莫不目瞪口呆,李沅芷更是不敢相信,问道:“七哥此话当真?”
徐天宏反问道:“听说你们交情匪浅,难道他也不曾向你透露半点口风?”
李沅芷粉脸一红,心想他陪我一起,只会说些疯言疯语,那曾正儿八经地说过话。想到这,心中打定主意,日后见了他,定要好好盘问一下。
可惜徐天宏谋略过人,李沅芷伶俐过人也决然想不到福康安自己其实也不知道他是乾隆的私生子!
原来徐天宏自那日脱险后,心中就心存疑问,若只论福康安为朝庭重臣之子,也不足以让乾隆如此痛快就放过红花会远去,要知道他对红花会是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陈家洛是他亲弟弟尚且不肯放过,逞论他人?是以徐天宏回到中原后,便调动会中精英去调查,终于查到了福康安之母傅恒氏和乾隆关系暧昧,再结合一些情况,徐天宏便做此结论!
众人听了徐天宏一席话,脸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文泰来一拍大腿说道:“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去把这小子抓了过来。”
徐天宏说道:“这小子经过上一次的教训后,现在身边高手护卫如云,急切间下不得手。”
“这是什么话?他小子难不成比乾隆老儿还难缠不成?上次乾隆还不是让我们抓了过来。”文泰来急着说道。
霍青桐笑道:“四哥莫急。七哥的意思是得寻个好法子才好下手,否则为了捉福康安,纵然是救出了周老爷子等人,到头来又折进去几个兄弟,岂不是得不偿失?”
徐天宏笑道:“正是如此。霍大姑娘果然深知我心。依我看来,这事还要多多劳动十四妹才行。”
李沅芷道:“我能帮上什么忙?”
徐天宏说道:“你与他相交甚熟。他对你似无防备之心,你下手最好不过。”
李沅芷闻言不作声了,徐天宏又道:“此事也关系到你双亲。到时候抓到福康安,倒可以让乾隆老儿一并把你父母放了。岂不更好?”
李沅芷道:“容我考虑吧。”说完,站起身不顾其它人的惊愕的目光,径自走了出去。
李沅芷心中正自思忖,后面有人问道:“师妹,想好了么?”
李沅芷回头看是余鱼同,见他几日不见,也无半句温存话语,心下大大不悦,“哼”地一声转过身子,冷笑道:“你们平日自诩文治武功,样样精通吗?现在来找我一介弱女子,我可帮不得什么忙。”
余鱼同道:“刚才我想了想,觉得七哥所言很有道理。福康安既与你相熟,想必不会对你设防,你只要略施手段,还不就手到擒来!”
李沅芷道:“你们平日不是以大义著称吗?现在却叫我去做这般下作之事,羞也不羞?”
余鱼同道:“似福康安这种清狗,如何能和他作朋友。咱们讲朋友义气,也要看人不是?”
李沅芷一下叫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心中有数。用不着你来说教。我不与他做朋友,却来跟你们红花会做朋友,可我得到了什么,爹娘因此都被关进大牢。你们倒好,个个不管不问,走得干干净净。他们我也就忍了。你呢,可曾把我看成你的妻子,我的爹娘不是你的爹娘?可你也走了。现在好了,听说周伯父让人抓了,全部过来搭救,我想问下,这就是你红花会的为人之道?周姐姐是红花会的媳妇,难道我就是外人?或者说你是在红花会没地位,他们连带着没把我放在眼里?”
余鱼同被她一阵抢白,脸一阵青一阵白,嗫嗫地说道:“我们这不也是来救我们爹娘吗?”
李沅芷道:“我想过了,我不同意你们的计划。我爹娘是朝庭大员,生平最恨的便是你们这些反贼,且他一生为朝庭尽忠尽职,我不想因为这事累他清名。通过此法救他出来,只怕他日后难免不怪罪于我。”
余鱼同道:“伯父念你一片孝心,怎么会怪罪于你呢?再说那朝庭的官有什么好做的,待把他救出来后,我们自可寻一个清静之地,好好过日子,不是好吗?”
李沅芷摇摇头道:“师哥,许多事情是改变不了的。就像你为了红花会可以放弃一切,我爹他也是这种人,如果他知道他是被红花会的人救出来的。只怕比杀了他还要难过。”
余鱼同道:“周伯父,玄冲道长,你也不想救了吗?”
李沅芷道:“师哥,你们红花会人多势众,为什么非要找我呢。难道你真想陷我于不孝,陷我父母于绝境吗?”
余鱼同也有些火气了,说道:“我看这都是你的借口推诿之词,看来别人说的没有错,你是真被福康安给迷惑了。”
李沅芷一下如遭雷击,转过身来,脸上带着失望的苍白,眼眶里滚动着伤心的眼泪,说道:“师哥,你可知道这一句话,伤我有多深?”
余鱼同道:“你若不想让人怀疑,便须得去证明。”
李沅芷道:“你既然这样说了,那我我现在也给你说清楚,你们要怎么样去对付福康安,或者把他杀了我都不管。可是要我去帮忙,那是休想!”
余鱼同知她脾气,见她话已至此,那便是再无转寰的余地了,想起徐天宏等人还等着回话,就转身走了。
李沅芷见他说走就走,心里更为伤心,眼泪漱漱流下,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缀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