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很随意,尺度介于玩笑和冒犯之间,他们都听出对方话中的偶尔试探,都不咸不淡地揭了过去,互相维持着心照不宣的体面。
到了八楼,江明宴对阮绵说,“今晚雷阵雨,最好就别出门了,一个人住注意安全。”
“哪里是一个人,这不是有你嘛。”阮绵朝他眨眨眼,“哦对,我这个人最怕打雷了,待会儿要是闹得厉害,你可要过来保护我。”
“保护费我都交了!你摸摸口袋,是不是?”
江明宴想起口袋里的草编向日葵,脸上浮现几分好笑的无奈。他只好点头,“是。”
“行,你答应保护我的啊,骗人是小狗。”阮绵得寸进尺成功,甩甩头满意地回家去了。
晚上七点,江明宴出门的时候看到阮绵家门猫眼里透出来客厅的灯,里面在放电视,还有拖鞋在地板上走来走去的声音。
他在楼道里听了一会儿,头顶的声控灯明明灭灭。尽管每次亮灯和灭灯的间隔有长有短,但门内走路的声音持续时间总是十五秒——从卧室到客厅,再从客厅到卧室,并且一模一样。
拖鞋声是提前录制好的。
他往楼上走,走上天台,跨过护栏,站在整栋楼的最高最外点,脚底是二十八层楼高,珠线一样的雨点落下来,低头能看见密流如织的城市灯火,蝼蚁一样的万物众生。
夜幕雷雨中,他起跳,纵身一跃,直接跳到对面一栋楼,从对面楼的楼梯下去,顺着小门出了小区,绿丛掩映的路旁停着一辆不起眼的改装越野。
郑洋早在车上等着了,看见江明宴进来,扔过去一个装衣服的纸袋子。
“这鬼天气,好好的开始打雷下雨,闪电闪得跟拍电影似的,换衣服换衣服。”
江明宴摘了帽子口罩,半湿的额发向后捋,露出整张棱角分明的脸。夜幕流光从他眼底划过,像是世界的万家灯火在他眼中缩成一个剪影。
郑洋从后视镜里看见一张熟悉的帅脸,故意吹了个口哨,“江大探长但凡肯用个美男计,哪用得着这么费劲巴拉地破案追凶呢。”
“现金带够了?”
郑洋一个激灵,表情变得严肃,“六百万,都在后备箱里。”
“嗯。”
“用得着找么多吗?那幅画五十万起拍,三百万内定封顶,咱出六百万?你确定?”郑洋纠结得要死,“……这可都是你户头的钱啊。”
江明宴换上西装,慢条斯理地扣上扣子,“她吃得下,我就给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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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累趴了,要两颗珠珠才能起来
一颗也可以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