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睁眼到傍晚,时间从没这么慢过,她躺在床上度秒如年无所事事,玩手机玩到天黑,屏幕跳出来警告没电要关机了,她滚来滚去,拱掉被子爬起来。下床找手机。
一站起来眼前发黑,差点晕过去,她才想起来一天没吃饭了,扶着额头走出去,看见沙发上躺着的江明宴。
“……”他怎么还在这?
阮绵肚子也忘了饿了,好地走过去,江明宴真的睡着了,很安静,比平时的他更沉默,胸口轻微地起伏。
家里的沙发装不下江明宴一米八几的大高个,他半截小腿平伸出去悬着,没盖被子,一眼可见全身流畅紧实的肌肉线条,睡觉也绷着,蓄满了惊人的力量。
他不像亚洲人的长相,阮绵有点怀疑他是混血,眉骨高,轮廓深,皮肤白,白到能隐约看见淡青色的皮下血管,鼻梁挺得像杆枪,下巴线条流畅锋利。他平躺在沙发上,后脑勺压进沙发里,额头露出来,都不需要发型的修饰,一整颗完美的头骨。
都说薄唇的男人也薄,偏偏他又长一双深邃温柔的桃花眼,睫毛很长,睡着时在眼下投出一丛浅密的阴影。男人也长这么翘的睫毛?她有点看呆了,忍不住伸手去摸。
江明宴的呼吸一下变得急促,猛地睁开眼睛,从沙发上坐起来。阮绵吓了一跳,正要躲,手腕被一把攥住了,江明宴把她拖过去,一个翻身按在身下。
“啊啊啊!”阮绵发出尖叫,她双手被反剪,脸朝下,声音全闷进沙发里,在江明宴身下拼命挣扎,“你干嘛,快放开我!”
江明宴像是没听见,眼睛半阖,眉毛蹙着,解下皮带绑在阮绵的手腕上,扎得严严实实。直到沙发里传出呜呜呜的哭腔,他捏着她下巴把她脸转过来,“非要绑着你才老实,嗯?”
“你凭什么绑我,我又没打你没杀你!”
“你趁我睡着接近我,意图触碰我的头部,这就是杀人的信号。”
“……摸下你睫毛而已!”什么鬼逻辑被迫害妄想症,阮绵气笑了,“我要是想杀你早把你杀了,不然你以为自己还能活到现在?”
江明宴也笑了,嘴角嘲讽地勾起,居高临下的压着她,“这句话,怎么也该是我说才对。你应该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杀人计划出漏,身份暴露,宋荷不再信任你,而你知道了她太多秘密,她想要你死。你故意对着监控自慰,叫我的名字,故意生病诱我来你家,因为你想要我保护你。”
江明宴的声音冷静得像一把刀,他第一次对她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每一句都是阮绵不爱听的,偏偏每一句都是正确的,每一句话都将她的体面划破到体无完肤,她的骄傲就像此时她本人一样被折进沙发里。
她放弃了挣扎,索性咸鱼一瘫,懒懒道,“哦,那你呢,你想要什么?”
阮绵等着江明宴给她讲道理劝她从良从善,如果她早知道这个男人如此强大无法控制,从一开始她就会远离他。但千金难买早知道,从拿起屠刀的那一刻起阮绵就没想过自己能善终,如果非要选一个死法,她宁愿死在江明宴手里,看在他长这么帅的份上,怎么着也比被宋荷那个老妖婆弄死强。
她心里弯弯绕绕走了八百圈,手腕上的皮带不知何时解开了,江明宴看她一脸出,又捏了捏她下巴,声音冷漠的平静,“刚刚不是说过了,我要你乖乖听话,别再惹事,如果你还想活着的话。”
“……”阮绵后知后觉“啊”了一声,慢慢举起手,看见手腕上一圈青红的勒痕,眼圈也跟着红了。她吸了吸鼻子,气得要命,看江明宴一眼,又怂怂地挪开目光,别了一肚子火,偏过头打开智能管家,说,“我要看电视。”
电视应声启动,不知道怎么调的,一打开竟然是动物世界,赵忠祥老师那句经典的绅士台词直接蹦出来:“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们交配的季节……”
音响开到了最大,沙发上两人听到都是一愣。
而与此同时,他们也都发现两人现在这个姿势有些不妥。各自别过眼,江明宴撑着沙发准备起来。
“咳咳,”阮绵清清嗓子,垂着眼皮看向下方某个部位,“江明宴,你顶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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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剧情好累哦,想拉进度条直接上本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