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里有毒。”
杯子几乎贴上了嘴唇,阮绵像是被烫到一样往后闪开一截,愣了半秒,“你说什么?”
江明宴隔空点了点她的杯子,“还敢喝吗?”
“……有什么不敢的,”阮绵说着,慢慢把杯子放回茶几,扯出一个笑,“就逗我吧。”
江明宴蹲下来,拉开茶几底下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个针线包,取了一枚银针丢进水杯里,当着阮绵的面,银针迅速地变成了黑色沉入水底。
阮绵:“……”
妈的好想打人。
江明宴又问了一遍,“还敢喝吗?”
阮绵想把这杯水泼他脸上。
“你给我下毒?”她一个挺身坐起来,仰着脖子大声质问他,喉咙颤抖,眼底有火熊熊燃烧。
江明宴像看戏的旁观者,冷淡地回视过去,“你识破了我的伪装身份,于是想杀我,杀不了我又想利用我,怎么,你很安好心?那么我也想请问,当你挺过这一遭,我对你失去利用价值,你真的不会杀了我?”
他笑了一下,“说实在的,我也不会放过你。”
刚建立起来的一点点温情与暧昧被瞬间冲得烟消云散,冰冷的现实摆在眼前,这个现实就是,他们本就是势不两立的天敌,黑白对立泾渭分明,迟早要拼个你死我活,只是种种际遇的交织和共同的潜伏需要,阴差阳错,他们在各自的伪装下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共生假象,而这种假象又让她产生了陪伴的错觉。
“你开始对我产生信任,这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很危险。”
“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江明宴切好一盘橙子,推到阮绵面前。他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眼中自然流露出的真诚看起来毫不作伪,极易获取任何人的信任。
他对阮绵说,“吃吧,这个没毒。”
“吃你妈个头。”阮绵忍不住骂了脏话。她怎么就忘了,眼前这个是港城的总探长,年纪轻轻身居高位,能潜伏毒窝两年全身而退,凭一己之力干掉毒王的人,本身又能是什么善茬。
江明宴笑笑,自顾自吃了一片,橙子的香气在空气中蔓延开来,“我的刀工不如你,切得没你匀称。”
这是又在拿别墅杀人案来内涵她了,阮绵翻了个大白眼,“你能不能别阴阳怪气的?有病一样。”
江明宴表情不置可否,好歹是不气她了,他扔掉橙子皮,擦干净手,探身过来帮阮绵撕掉退热贴。
阮绵往后躲了一下,有点抗拒他,江明宴按住她后脑勺,把她额头上的退热贴撕了,手背贴上去试探她的体温。
“你放心,我不会让宋荷动你。”他声音和他的手背一样清爽暖和,沉在耳边,“我会保护你。”
阮绵耳朵发麻,全身僵硬,就嘴皮子勉强能动动,“哦,先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啊?”
什么都能给她说成歪的。江明宴叹了口气,给她换了张新的退热贴,“不早了,洗洗睡吧。”
阮绵眉梢一挑,“你陪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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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是重点,我比较关心你俩啥时候能睡出点啥让我不可描述一下(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