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江天涛的宝贝头已经弄进一半,刚好抵在小馨的处女膜。江天涛继续施加压力,忽然,江天涛觉得犹如破门而入一般,粗长的肉棍儿整条塞进小馨的阴道里。小馨也惊叫一声,双腿本能地把江天涛夹住。
“啊……痛……涛哥哥……”小馨疼得叫了出来。
“小馨,稍微忍耐一会就好了。”江天涛耐心地抚慰着她。
江天涛觉得宝贝被温软的腔肉所包裹,非常舒适惬意。江天涛没有立即抽送,却伸手去玩摸她可爱的乳房 过了一会儿,小馨两粒奶头被她摸捏得硬起来,紧窄的阴道里也一收一放地伸缩着,江天涛把插在小馨肉洞里的宝贝微微抽出少许,见肉茎上染着鲜血,江天涛满意地塞进去,开始有节奏地抽送着。小馨的肉洞里不断分泌出液汁,它使得江天涛的宝贝抽送自如,并发出「啧」、「啧」的声响。刚才她俏脸上紧锁的眉结也舒开了,且频频向江天涛投递着享受型的媚笑。江天涛知道小艿热顺利地通过了难关,正在享受着从她和江天涛器官交合的地方传来阵阵的快感。
江天涛觉得不需要在怜香惜玉了,一边把小馨的乳房又搓又揉。一边把粗硬的大宝贝在她淫液浪汁横溢的肉洞里深入浅出。江天涛望向自己和小馨肉体性交的地方,小馨的处女血已经有一些被挤出来,溢在她的大阴唇。因为小馨的阴道非常紧窄,江天涛也觉得宝贝头和她的阴道壁摩擦得十分舒服,阵阵快感袭来,江天涛疯狂地在小馨的肉体里狂抽猛。
“啊、啊!好……好棒……涛哥哥……小馨好舒服……你……怎么……好厉害……那里学的……啊……涛哥哥……我的涛哥哥……好宝贝……干的小馨好爽……不……不要……”
“小馨……不要什么……”
“不要停……啊……对……就是这样……啊……涛哥哥……你干的小馨好爽……快干……”小馨失似地浪叫不停,更增加了江天涛的快感,江天涛更卖力的抽送自己的宝贝。
“啊……嗯……啊……涛哥哥……好……小馨好舒服……干我……干我……用力干小馨……快……快……小馨要泄了……快……插我……小穴……小穴……出来了……啊……出来了……”
在江天涛的宝贝一阵疯狂的抽送之后,小馨喷出了她的淫精,而江天涛仍然屹立不摇的涨满着,她那被插得通红的小穴。
“好……涛哥哥……我的好哥哥……你把小馨干疯了……你好厉害……啊……不要动……啊……”小馨泄精后肉穴还一缩一涨的吸斯着穴里的宝贝。
“涛哥哥……小馨爽死了……你干得小馨好爽……嗯……你……还没出来……我们再来……”
“好啊,小馨,我们现在换用一种姿势吧!”
“嗯……”小馨想了会之后,自己爬起来,跪在床上把她那雪白无痕的丰满肥臀翘得老高,而且还摆动她的臀部,江天涛看她的样子,就像是要江天涛赶快将宝贝插进她的小穴里似的,江天涛一手扶着她的臀部、一手握着宝贝对准她的小穴。
“涛哥哥……快干小馨……快将你的大宝贝插进来干小馨……”
「滋」的一声江天涛的宝贝又插进小馨的小穴里了。
“……啊……爽……棒……小馨好舒服……涛哥哥……插我……干我……”小馨淫叫声音一开始就停不下来。
“嗯……好……涛哥哥……好舒服……你……将我的……塞得好满……好充实……嗯……”
“小馨,你说哥哥的什么将你的什么……哥哥没听清楚。”江天涛故意逗她,并且加快抽送。
“啊……你……坏……明明知道……啊……好……”
“哎呀……你好坏……人家……好嘛……我说……我说……你的……宝贝……好粗……把小馨的……小穴……插得满满的……小馨好舒服……你不要停……我要你……插……小馨的小穴……好痒……”小馨的淫叫声让江天涛更加疯狂的干她,江天涛有时用抽插的插进小馨的小穴里,有时则摆动臀部让江天涛的宝贝用转的转进小馨的小穴里,而小馨也不时扭着屁股配合江天涛的宝贝。
小馨还一面扭屁股,一面高声叫着说:“啊……好舒服啊……啊……啊……涛哥哥……啊……哦……啊……涛哥哥……酸……死了……你干得小馨酸死了……”江天涛的宝贝在小馨的阴道里,强而有力、长驱直入的抽插,每一挺都直捣进了她肉道深处,将那大龟头重重地撞到她子宫颈上,令她不得不尖啼着高昂的呼声,而又在宝贝抽出时,急得大喊道:“啊……干……大宝贝干……我啊……”
同时小馨阴道里的淫水,源源不断地狂泄着,被江天涛的宝贝掏了出来,淌到阴户外面,滴落到床单上,有的,则顺着大腿内侧往她跪着的膝弯里流了下去……
“天哪……涛哥哥……你好大……好大啊……插得小馨都要舒服死了……爽死我了……啊……啊……啊……喔……啊……啊……舒服死了……我舒服死了啊……我……不行了……”江天涛趴在小馨的背上,用宝贝猛干着小馨的小穴,同时手也在她的乳房上又捏、又搓、又揉的,另一只手则在她那最敏感的地方用手玩弄。江天涛的手又捏、又搓、又揉、又扣、又挖,轮流交替的搞个不停;用指头在她那颗早就肿肿的肉豆豆上,拨来拨去;在那最嫩的肉芽顶上,扣呀刮呀的。而小馨的淫水,更源源不绝地,一直往外流;到后来,就像溢出来似的,沿着她大腿内侧淌下去,一直流,都流到她膝弯里去了。小馨的底下潮水泛滥了,一直流、一直流出来,全都沾满在江天涛的大宝贝上。
“啊……插……吧……涛哥哥……你这样子……从后面干小馨……会使小馨更觉得你……真的好大……好大……喔……我真的是……爱死你的这根……大……宝贝了……啊……啊……涛哥哥……用力……用力干你的小馨……啊……嗯……”因为江天涛趴在小馨身上只有臀部在动而已,所以很快的江天涛的腰就感到会酸了,江天涛从小馨的身上爬起来抱着她的屁股,扭动着屁股用力冲刺,小馨伏在床上手紧紧抓住被单,口中发出令人欲仙欲死的美妙呻吟。
“啊……用力……涛哥哥……啊……用力……嗯……涛哥哥……你干死小馨了……用力……啊……”听到小馨口中喊着哥哥、叫他用力,江天涛兴奋的更加快抽插的速度,次次都顶到她的花心。
“啊……好深啊……嗯……用力……涛哥哥……我爱死你了……啊……啊……小馨……小馨要泄了……啊……好舒服……好畅快……用力……对……再用力……小馨……要泄了……啊……美死了……嗯……喔……嗯……”小馨的呻吟越来越微弱,江天涛想她已经高潮了,在后边继续狂抽猛插,只觉得小馨的子宫口正在一夹一夹的咬斯着自己的大龟头,一股像泡沫似的淫水直冲龟头而出,流得床单上面一大片。
江天涛自己为了使小馨更痛快,也将达到射精的巅峰,于是江天涛拚命冲剌。江天涛的龟头在小馨的小穴里一左一右的抽插,研磨着小馨的花心,口里道: “小馨,哥哥要射给你。”
小馨一听到江天涛要射了,她的部臀都左右前后扭动,江天涛只感到小馨的子宫开合的更快,咬吮得龟头更紧更密。
“啊……不行了……小馨……又……又泄了……喔……爽死我了……”
“小馨,哥哥来了……”江天涛的龟头被小馨的淫水再次的一冲激,顿时感到一阵舒畅,龟头一痒一麻,背脊一酸,一股浓热滚熨的阳精飞射而出。江天涛抱着躺在床上的小馨享受射精后的快感,小馨爬起来躺在江天涛身旁,不断的抚摸江天涛,又不断的亲江天涛,还帮江天涛擦去身上汗水。
江天涛满意地拥着小曼和小馨,直到冷萍闯了进来,那立刻又掀起了一次新的大战………
次日下午,幻娘服侍江天涛沐浴,青莲、粉荷为江天涛薰衣。江天涛沐浴完毕,就在「怡然阁」上静坐调息,希望能使他不时激动,不时悲喜的心情,得到暂时的宁静。但是,任他如何收敛心,脑海里仍不时幻想着生母的慈祥面容,而每每想到生母的面容时,他总是不由自己的联想到恩师「海棠仙子」。因为,自他有记忆以来,给他最亲切最慈爱的面容和影子,便是他恩高如天的恩师「海棠仙子」。在他三五岁的记忆中,他曾有许多次呼恩师母亲,但是,每一次都会遭到恩师的慈祥纠正,直到他确认自己的母亲已经去世。现在,再有两三个时辰便要看到,因分娩他江天涛,而丧失了宝贵生命的母亲「璇玑玉女」的真实面目了。这是他十九年来,自从明白了自己的身世以来,无时不萦绕心灵深处的问题。最近,他渴欲一瞻生母遗容的心情,更迫急了,同时,他也联想到开启棺盖取出遗嘱,会不会惊扰了母亲安宁的灵魂?
随着九宫堡举堡上下的忙碌,红日逐渐西下,酉时终于到了。耸入半空的「摘星楼」前的广院上空,已搭起一座十数丈见方的广大素棚。便院的正中地面上,巨型石板已经运走,地上现出一个宽约丈五,长有三丈的料倾深坑。围在深坑的正、左、右三面,均有一座九桌搭成的高台,上面分别坐满了身穿法衣,手持法器,朗朗诵经的僧、道、尼。斑台上插满了各色各式的灵幡,桌面上摆满了各种不同姿势的木偶像,和一些制钱,灵米以及麦馍。深坑逐向内倾,愈向厅愈深斜,在斜阶的尽头,则是一座锚钉大铁门。
这时,铁门已经大开,在铁门的正中,横置一张上铺淡黄桌巾,供有银烛和祭品的长形供桌,但却围了一刀鲜红的桌围。因为老堡主认为,爱子归宗,拜胆生母遗容,而且率领着八位如花似玉的儿媳妇,这是一件大喜事。而且,老堡主郑重叮嘱,不可着素服,不得放声悲哭。因为,他要把年关已届,娶媳在即的喜气,带进爱妻「璇玑玉女」的坟墓里,他深信爱妻因此感到欣慰。这时酉时已到,广院中已肃然立满了外堡各院的老少眷属。
近百堡丁,拱围三面,每人手中高举一盏大纱灯,光明如昼,整个广院中,除了叮叮的法器声和朗朗的诵经声,再听不到任何声音。马云山、邓正桐、金氏双兄弟和陈振铎肃立在斜陷进口以左,宁道通、赛扁鹊、林婆婆以及芮定安和小李广锺清肃立在右。
江老堡主手抚银髯,情凝重,镇定的立在古墓入口的供桌一侧,欣慰的望着恭立抗前的爱子江天涛和富丽英等一群小儿女。江天涛儒巾蓝衫,色黯然,双手捧着香烟袅袅的小巧王鼎,凝目望着斜阶尽头的供桌,静候前进祭礼。在他的身前,是小翠花、小水仙、小梅、小香兰、小芬、小婉、小曼和小馨八个侍女恭谨的手持着毫光闪射的蓝缎绣衣。
在江天涛的身后,恭立着一律着云衣长裙的富丽英、雪丹凤、冷萍、汪燕玲,以及皇甫香、朱彩蝶、邓丽珠和「彩虹龙女」萧湘珍。她们虽然俱已薰衣沐浴,换上环佩齐全的云裳长裙,但她们的云裳色彩,依然如前艳丽。富丽英着乳黄、雪丹凤着绢素,汪燕玲着鹅黄,萧湘珍着翠碧,冷萍着湖水绿,皇甫香着银锻,朱彩蝶着鲜朱,邓丽珠着猩红,真是个个美如娇花似仙女。但是,在她们艳美绝色,雍容娟丽的娇庞上,却充满了肃敬孺慕之情。因为,她们即将进入古墓瞻仰的,非但是她们已去世的婆母,也是昔年名满天下,驰誉武林的前辈女侠「璇玑玉女」。
就在这时,突然梵铃法器齐响,诵经之声突变悠扬。紧接着,三座高台上的僧、道、尼,各持法器纷纷站起,依序走下台来。抱立进口左侧的马云山,一俟三班僧、道、尼,在左右前三面列队站好,立即苍劲而肃穆的朗声高呼:“恭祭……”呼声甫落,小翠花和小水仙等八个俏丽侍女,立即缓步前进,江天涛和富丽英八女,也随后跟进。
到达供桌近前,小翠花立即绕至桌后,即将「绣衣」斜斜高举起来。因为,这件「绣衣」是「璇玑玉女」亲手一针一针缝制而成,因而,它也代表着「璇玑玉女」。马云山一俟小翠花等人将绣衣摆好,江天涛和富丽英等九人在桌前立定,立即悠扬而肃穆,朗声高呼:“跪……”
情悲痛,星目旋泪的江天涛,闻声双膝同屈,「咚」的一声跪在雪白的毛毯上,富丽英、雪丹凤等人,也闻声盈盈下拜,双膝跪了下去。这时三班僧、道、尼的法器同时停止,仅三位住持单独诵经。三位住持诵完一段,接着数十僧道齐声朗诵,法器大动。
马云山立即悠扬高呼:“尚飨……”呼声甫落,换了一身新衣的林婆婆,立即走至双手捧鼎的江天涛身前,双手将小王鼎接过来。接着,将小王鼎恭谨的放至桌上,立即退回原处。
马云山再度以肃穆的声请,悠扬高呼:“叩首……”
江天涛闻声伏身叩首,星目饱蕴的热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肃立供桌一侧的江老堡主,也不禁虎目湿润。马云山一连三呼「叩首」完毕,接着再呼「起立」。站立左右的金剑英和谢感恩,急步走至江天涛身后,将江天涛扶起来。富丽英和汪燕玲八女,则随着江天涛同时立起来。
马云山再度朗声高呼:“晋祭……”
呼声甫落,富丽英等人,立即趋前将绣衣由小翠花等八个侍女手中接过来。富丽英和汪燕玲在前,雪丹凤、皇甫香、萧湘珍和冷萍四女居中,朱彩蝶和邓丽珠在后。八女平展绣衣,当先向前走去。江天涛依然捧着小巧王鼎,恭谨的跟着绣衣走。马云山和邓正桐等人,则簇拥着老堡主走在最后。
进入铁门三丈,又是一道深入斜阶,由于天已黑暗,在斜阶尽头横嵌的三颗雪白大宝石,显得特别明亮。一进第二层深道,便有丝丝冷风吹出来,愈显得深处阴森悚然。来至尽头三颗大宝石下,是一道高大的圆形洞门,门内即是那道环绕古墓外面的宽大隧道。
江天涛举目一看,隧道石壁上,迎面便是一座鲜红大铁门,但门楣上却嵌着三颗蓝宝石。富丽英和汪燕玲八女,看也不看红门一眼,迳自向前走去。隧道中光线暗淡,愈走愈黑,仅藉门楣上嵌着的明珠宝石的闪烁毫光前进。但是,时间一久,加之每人俱是目力精锐的高手,隧道内的形势,已经清晰可见平抬「绣衣」的富丽英和汪燕玲等人,来至「巽」门,当先停止,在黑漆的门楣上,果然嵌着一颗拳大红宝石。
富丽英按照绣衣上的银片,在门侧第五块方石上,运劲掌上,徐徐向内推进,立有一阵沉重的轧轧响声。紧接着,两扇漆黑大铁门,缓慢的向后开启。「巽门」一开,立有一股冷焰扑出。立在门外的马云山等人,在心理上事先没有准备,俱都机伶伶打了一个冷战,急忙运功抵抗。
江天涛捧着小王鼎,凝目向内一看,左右两壁共有六门,正中尽头仅有一门,但门楣上的宝石色彩,却无一门相同。打量间,富丽英等人已走进门内,而且,迳向右壁嵌有缘宝石的小门内走去。江天涛紧紧跟在绣衣之后,这才发觉绣衣的两只白绫袖口,不停的摆动,足见由深处扑出来的冷焰是如何的强劲。
使左时右,曲转前进,通过数门,十分顺利。进入最后一个小门时,转首向右一看,众人的目光同时一亮,耀眼生花。只见前面数丈处,一座嵌满了明珠圆门,在一圈黄色宝石的映照下,宛如一轮初升皓月,十分壮丽。富丽英走至门前,立即和其余七位姊妹将绣衣挂起来。
江天涛一见,悲伤的心情顿时激动,他知道圆门一开,他就可以看到为生他而丧生的母亲。富丽英等人将绣衣挂好,立即退至江天涛身后。「齐鲁双侠」金氏兄弟,立即躬身前进,双双走至门前,双掌并贴在门上,恭谨的各推一边,也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江天涛运功聚,凝目向内一看,在他痛泪簌簌的模糊视线中,仅看到一丈处,在一蓬红光照射下,停着一口巨型外棺。巨型外棺的前面,有张玉桌,外棺停置在一方高有尺许的平台上。江天涛打量间,老堡主已率领着马云山、邓正桐等人进入门内。只见马云山、邓正桐、金氏兄弟四人在左,金头鳌、谢感恩、芮定安、陈振铎四位老人在右,同时登上平台,恭谨的面对巨棺而立。小李广则帮着林婆婆,将祭篮内的银烛、美点摆好,并将银烛燃着。银烛一亮,门内形势,立即清晰可见,江天涛这时才发现门内,竟是一个直径五丈的圆形坟墓。
立在玉桌一侧的江老堡主,虎目湿润,转身望着江天涛等人,镇定的道:“涛儿,你们进来。”
江天涛见老父虎目湿润,银髯无风自动,可见他是如何强抑内心的悲痛和激动。这时一听呼唤,立即忍不住泪如泉涌,捧着香烟袅袅的小王鼎躬身走进门内。江天涛等人进入门内,立即屈膝跪在桌前。林婆婆双手接过小王鼎,恭谨的放在桌上,两支银烛的中央。
老堡主一俟江天涛和汪燕玲等人依序跪好,立即面向巨棺,微垂皓首,默念有顷,似是忏悔,又似是祷告。接着,抬头望着马云山等人,镇定的道:“请启棺。”马云山等人一听,同时俯腰,双手握住棺底下的雕花洞孔。
江天涛情激动,内心悲痛,星目一瞬不瞬的望着马云山等人的举动。由于他的抬头,这时才看清圆冢内,除了正中圆顶上嵌有一颗圆盘大小的红宝石外,再没有任何照明之物。但经过银烛火光的照耀,愈显得光华夺目,耀眼生花了。
就在这时,江老英雄深沉有力的低喝一声:“起……”
起字方自出口,马云山和金头鳌宁道通等人,已同时徐徐直身,将巨型外棺极平稳极缓慢的抬起来。江天涛情激动,泪如泉涌,他瞪大了星目注视着抬起的外棺。随着外棺的逐渐高升,平台上竟现出两具并置排列的贴金铜棺,但是,仅右边的棺头上,有一个斗大的银质「女」字。江天涛乍然间,无法理解得开,棺内为何并列放置着两具铜棺?继而一想,恍然大悟,有银质「女」字的铜棺内,必然就是母亲「璇玑玉女」。而另一具必是空棺,为老父江浩海预置的。
心念末已,马云山等人已将外棺放在棺后地上,同时,老堡主沉痛的指着嵌有「女」字的铜棺道:“涛儿,这就是你苦命的母亲。”
江天涛原就强抑满腔的悲痛,这时再听老父加上「苦命」两字,顿时心如刀割,不由悲嚎一声「母亲」飞步向铜棺扑去。马云山和邓正桐等人见此情形,俱都大吃一惊,同时低声惊呼:“少堡主不可。”
惊呼声中,距离最近的马云山和金剑英,立即闪身将江天涛抱住,仅差一步,末扑在棺上。江天涛悲痛难抑,放声大哭,在马云山和金剑英的搀扶下,缓缓跪在地上。这时,老堡主早已走至棺后,目注棺内爱妻,已是老泪滂沱,情如呆,任由泪珠由两颊经过银髯,滚落地上。富丽英和冷萍、雪丹凤等人,俯身叩首,珠泪簌簌,色十分悲戚,只有汪燕玲,悲痛欲绝,大放悲声。林婆婆蹲在汪燕玲的身侧搀扶着她,唯恐她悲痛晕绝。
江天涛在齐鲁大侠金剑英和马云山等人,以惊动老夫人为由的劝告下,始没有再挣扎前扑。但他却仍跪行数步,抱住棺头大哭。马云山等人虽然个个色戚然,但没有一个人能体会到江天涛的悲痛心情。就在这时,蓦闻立在棺后的老堡主,戚然沉声道:“涛儿,你们都过来,见见你们安详西归的母亲。”
江天涛和汪燕玲等人一听,只得强自止住哭声,纷纷由地上立起来。由于江天涛跪身在棺头前,他第一个挺身而起,迫不及待的俯首向棺内看去。只见在晶莹透明的水晶棺盖下,仰面躺着一个看来年约二十八九岁的娟美清丽少妇,面目,衣着,一一清晰可见。
江天涛俯首下看的位置,恰是清丽少妇的上身和面部,这年纪几乎比冷萍大不了多少,较之恩师「海棠仙子」尤要年轻。乍然间,他的确有些愣了,他双手扶着棺盖,目光一直望着棺内,对恭谨立在他左右同样注视着棺内的富丽英和雪丹凤等人,视若无睹。江天涛举袖拭乾了星目中残余泪水,细看棺内的娟丽少妇,也就是他的生母「璇玑玉女」。
只见娟丽少妇的高挽秀发上,束着两串明珠,插着一枘翡翠头凤,双耳的下面,不知为何各别放着一颗核桃大的鲜红明珠,闪闪生辉。在微蹙的黛眉下,合闭着一双修长凤目,琼鼻、樱口、鹅蛋形的娇靥宛如一块没有一丝瑕疵的寒玉。罗衫、长裙,全身绢素,外单一件水紫色的无袖长褥,腰束鲜紫丝带,项有金环,酱鸷玉佩。左右袖口,微露出洁如象牙般的纤纤十指,在掌心和足下,同样的各有一个红色大明珠。由于棺内有六颗红珠,圆冢顶上又嵌有盘大的红宝石,棺内的娟丽少妇,在红色的毫光映照下,宛如熟睡的美人。江天涛在娟丽少妇的眉间,已看出自己的影子,虽然泪下如雨,但他仍忍不住抬头去望一眼虎目噙泪的父亲。因为,在他的想像中,他的母亲似乎不应该比恩师海棠仙子还要年轻。
江老堡主似是洞烛了爱子的心事,立即沉重的点点头,痛心的说:“涛儿,她就是你去世的母亲,那年她恰是三十三岁。”
江天涛强抑着悲痛,抽搐着点点头,并用衣袖拭去棺盖上的泪水,再度端详自己的母亲。齐鲁大侠金剑英也在旁提示道:“少堡主不要忘了,老夫人昔年在武林中,被天下侠士英豪尊誉为「玉女」,少堡主今年已经十九岁,如果老夫人健在的话,高龄已是五十二岁了。”
江天涛连连颔首,痛心的应是,再也忍不住双手掩面而哭。仍在哭泣的汪燕玲,立即面向老堡主哭声道:“姑母留给姑父的遗嘱,是放在右袖的下面。”
如此一说,江天涛立即放下双手,停止了悲哭。老堡主和马云山,以及富丽英、雪丹凤等人的目光,也一齐集中在「璇玑玉女」的右衣袖下。众人凝目看时,右手的衣袖下,果然露出一角雪白的信封。马云山等人一见,立即以询问的目光望着老堡主,似乎在问,现在是否还有启棺取遗嘱的必要。
老堡主为烈衙举堡上下信服,并建立爱子的自尊与信心,于毅然道:“棺内有卧龙珠六颗,功能祛湿防腐、除霉、驱毒,但必须女子方可探手棺内取出遗属。”
冰雪聪明的雪丹凤,立即恭声道:“凤儿愿取婆母袖下的遗嘱。”
老堡主欣慰的点点头,亲切的叮嘱说:“请到棺尾,徐徐前推棺盖。”
雪丹凤恭声应是,恭谨的走至棺尾,老堡主和马云山等人,立即纷纷退至台下,躬身而立。江天涛和汪燕玲,双双跪在棺前,两人分别抱住棺头,富丽英和冷萍等人,则伏跪在棺侧,双手扶住棺座。雪丹凤一俟江天涛等人跪定,首先盈盈下拜,叩首立起,立即默运功力,两手平贴棺尾,以四指平贴棺壁,姆指徐徐前推棺盖。最初,棺盖纹丝不动,但随着雪丹凤的真力逐渐递增,棺盖也随着活笋双槽向前徐徐滑动。棺尾一开,立即有一阵佛家专用的檀香气息弥漫在整个冢内。
棺盖推进两尺,雪丹凤迅即停止,她恭谨的走至棺侧,立即跪立台上,将春葱似的右手探进棺内。这时,每个人的心情是紧张的,俱都目不转睛的望着雪丹凤探进棺内的右手。雪丹凤的右手一入棺内,便立即感到手背上的毫毛蜷缩,皮肤紧缩,冷如针刺骨,肌肉隐隐作痛。但是,她的情是镇定的,而她的心中非但没有恐惧,而且有一丝暖意。她目光由棺盖上透视下去,右手轻巧的移至婆母「璇玑玉女」的右手下,以中食两指挟住信封,缓缓将信封取出棺外。
众人见雪丹凤顺利将遗嘱取出来,无不暗赞她的镇定心细。江天涛立即起身,双手推动盖头,缓缓将棺盖恢复。于是,俯首再看棺内,心头一震,立即滚下两行痛泪。因为,就这极短暂的启棺时间,在「璇玑玉女」寒玉般的娟丽面庞上,已有了了一丝细微水珠。老堡主由雪丹凤手中接过遗嘱,也关切的看了一眼棺内爱妻的面容,他对棺内的些许水气,似是并不在意。因为,不出片刻,那些水气,便会被棺内的卧龙珠吸去。
老堡主细看遗嘱的信封,竟是以绡绢褶成,里面则是一方丝质素绢。于是,抽出一看,立即面向江天涛等人,肃容沉声宣声:“吾儿天涛,双眉有痣,左似米稻,右如圆珠,容貌肖我,体健如夫,防患未然,留此遗嘱。”读罢,即将丝绢交给马云山,同时黯然吩咐道:“将此遗嘱,供于厅内,以便举堡上下过目。”
马云山双手接过,恭声应是,折叠之际,发现在遗嘱的下角,尚写着「璇玑绝笔」四字。老堡主见爱子江天涛和汪燕玲以及彩虹龙女等人,仍垂首望着棺内流泪,立即慈祥的宽声道:“明年你母忌辰及清明之日,仍要前来祭祀,不必尽在此时留恋不去。”
江天涛等人一听,含泪下跪,俯身叩首。江老堡主又目注棺内,镇定而亲切的道:“君妹,由于你的防患未然,涛儿得免流离失所,江门得免断绝香烟,此恩此德,愚兄不欲赘言,本月二十八日,除夕之前,为涛儿九人大喜吉时,望你能早日尘凡,共享娶媳之欢。”说说之际,虎目湿润,但却笑容满面。
接着,行礼覆棺,众人方始退出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