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的日子过得实在很甜蜜,只可惜甜蜜的日字总是过得特别快。
三天的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他们相聚的最后一晚。
原本这一个晚上,是最缠绵的一个晚上。
尹丹凤却穿得很整齐,坐在小小客厅里,平常到了这时候。
他们本应该躺在床上。
童子两眼望着她,不停的上下打量,最后忍不住问:“哇操,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没有啊。”尹丹风摇摇头。
童子又问:“那你是怎么了?”
“我很正常呀。”
“那你今天是怎么了?哇操,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呢?”
尹丹凤淡淡回答:“我实在不太想做寡妇。”
童子摊开双手道:“没有人要你做寡妇啊?”
“谁说没有?”
童子不悦说:“哇操,告诉我,是什么人不想活了?”
尹丹凤道:“那在天边,近在跟前。”
“哇操。”童子指着自己鼻子,讶异说:“你是在指我?”
尹丹凤扳着脸,冷冷道:“这三天来,只要我一想谈正事,你就跟我胡扯八道,再这么下去,我很快就会做寡妇的。”
“唉。”童子叹了口气,说:“正事不用嘴巴谈,必须要用手去做。”
尹丹凤问:“你准备怎么去做?”
童子沉吟了下,才道:“哇操,你今天晚上扮成这样,就是要跟我谈这挡了事?”
尹丹凤难过道:“今天晚上再不谈,以后只怕就没有机会了。”
童子“唉”的又叹了口气,说:“好吧,你既然想谈,那我们俩就慢慢的谈吧。”
尹丹凤皱着眉头道:“粱兆堂要你到花蕊夫人那里,去偷一瓶不死之药?”
“没错。”童子点头承认。
尹丹风问:“你已经答应了他?”
童子回答:“哇操,为了一千两白银,为了我们将来,我不得不干。”
尹丹凤说:“你有万全的把握?”
“哇操,那倒没有。”
尹丹凤试探的问:“你能在一个时辰里,杀了守在外面的高手?再举起那道千斤闸,破了那五行阵,逃到花蕊夫人追不上的地方?”
童子答着答:“虽然我没有万全的把握;却有一线的希望。”
尹丹凤又问:“你知不笑律缟手,是一些什么样的人?”
“不知道。”童子摇摇头。
尹丹凤:“你晓得他们武功如何?”
童子答道:“也不清楚。”
尹丹凤苦笑着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清楚,还妄想有一线希望,这不是想害我寡妇是什么?”
童子不由笑着道:“尽管我对他们莫宰羊(不知道),可是你一定会告诉我的。”
尹丹凤扳着脸也,冷漠说:“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知道他们的武功来历?”
童子称赞道:“因为你又能干又聪明,武林中的突你虽然很少再接触,可是这几天晚上你都没有睡好,铁在替我办这件事。”
尹丹凤虽然还扳着脸,但眼波却温柔了。
她轻轻叹息一声,说:“你总算还有点良心,明白我这番用意。”
童子立刻走过去揽住了她的腰,柔声的道:“哇操,我当然知道你对我好,因此……”
话还没有说完,尹丹凤用力推开了他。
尹丹凤冷冷地说:“你现在该乖乖的坐着,听我把这几个人的武功、来历告诉你,好赶快想个法子对付,好好的活着回来,不要让我真做了寡妇。”
“遵命,太座。”童子玩笑的道。
然后他依言坐上,又道:“哇操,你真的查出他们是谁?”
尹丹凤缓缓地说:“我奔走了三天,四处打听,终于有了一点眉目。”
童子急道:“侠说出来听听。”
尹丹凤接口说:“在这世界上,只有贪图享受,而且怕死的男人,才肯做女人的奴隶。”
童子取笑道:“哇操,虽然我不怕死,可是现在却做了你的奴隶。”
尹丹凤瞪了他一眼,说:“你到底想不想知道,那些个人是谁?”
于是地是尹丹凤问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花十七,这个人?”
童子说:“是不是那个采花贼?”
尹丹凤分析的道:“这人虽然是不人流,下三滥的淫贼,但是轻功、拳法都不赖,尤其是身上带着的两种火器,都是极霸道的东西。据说,他本是江南霹雷堂子弟,在火器的方面当然是有两下子罗。”
江南的劈雳堂,以火器威镇武林,至今已达两佰多年。
在武林之中一向很少有人敢惹他们,他们也不肯轻易犯人,霹房堂法规之严,也是武林出了名的。
这个花十七,是霹雳堂子弟中最好色的一个。
由于他太好色,犯了法规,于是投靠花蕊夫人,想借那获避一避。
尹丹凤很忧心说:“那里有六个人,他是你要特别提防的;因为一量你被击中,准死无疑,所以我希望你最好先去弄点解药。”
童子夺笑道:“可惜江南太远了,即使去了,人家也不会给我。”
尹丹凤说:“那你只有先下手,让他根本没有机会。”
童子点点头道:“哇操,那玩意打在身上,不是人受的,我会格外小心的。”
尹丹凤建议说:“为了你的安全,身上最好穿铁板,虽然是不太方便,便却能保住性命。”
“我自己会小心的。”
尹丹凤没有强迫,她又继续说:“那六个人中,功夫最好的并不是花十七。”
“哇操,那会是谁呢?”
“有三个的功夫很硬,一个是‘血手印’纪癸,一个是‘黑头陀’,还有一个是‘吊客’阴长风。”
童子皱了皱眉头。
这两个人的名字,他显然全都听说过。尹丹风详加解释:“尤其是那黑头陀,他是五台山的俗家弟子,练的据说是‘金钟罩’,这个人既不好色,也不贪财,却偏偏喜欢杀人,而且用的法子委有残酷,所以才被逐出了门墙。”
童子沉吟道:“也许就因为他练的是金钟罩,所以心理才有毛病,就因为心里有毛病,才喜欢无缘无故的杀人。”
“他的人虽然有毛病,功夫却没有毛病。”尹丹风又道:“听说他的金钟罩武功,已经练到刀砍不入的火候。”
童子不由笑说:“他大概因为杀得人太多,所以才会怕死,就因为怕死,他才会练这种不怕被人用刀砍的功夫。”
尹丹凤坦承的道:“不过,有很多杀不死的人,都已死在你手下,所以你根本不在乎他。”
“哇操,一点也不错。”童子不禁笑了。
尹丹凤瞪着他,忽然叹了—口气,道:“其实我真正担心的,倒也不是他们。”
童子忙问:“不是他们又谁?”
尹丹风答:“是一个女人。”
女人真正担心的,好像总是女人。
“哇操,那六个人中也有女人?”
“就这么一百零一个。”
“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童子很感兴趣问。
尹丹凤嫉妒说:“是个很妖艳的女人。”
童子笑道:“哇操,什么女人迷倒过我,你太庸人自扰了。”
尹丹凤忧心说:“可是她不一样,所以我才会担心。”
“有什么不一样,身上长了十八个洞?”
尹丹凤回答说:“我也讲不出来,等你见到自然就会明白了。”
闻言,童子的眼请眯了起来。
这个谜一般的女人,引起了他的兴趣。
尹丹凤斜瞄他一眼,冷淡道“我很了解你,只要是漂亮的女人,你看见都会动心的。”
“哦。”
童子漫应一声,心里想着那个女人。
尹丹凤警告说:“只要你一死,我就注定做寡妇。”童子怀疑的道:“哇操,没那么严重吧?”
尹丹凤要求说:“所以,我要你一见到他,就先下手为强。”
尹丹凤歪着头道:“我记得你刚才说,要欠第一个杀花十七。”
“不错。”
童子笑道:“哇操,你要我一次杀两个人?”
“杀两个还不够。”
童子又笑了,只不过这次是苦笑。
“你以为我是谁呀?楚留香还是小李飞力?”
尹丹凤冷冷的说:“你办不到也要办,否则只有死了。我刚才说了五个人,因为另外的那一个很可能就不是人。”
童子一怔,道:“哇操,不是人是什么蓝叫?”
尹丹风答说:“是个经病。”
童子皱眉道:“武痴黄大晶?”
尹丹风点了点头,说:“就因为他是个痴狂,所以打架跟拚命一样、就算明知你一招会要他的性命,他照样会冲来攻你。”
童子叹道:“哇操,碰到这种肖也(疯子),也很伤脑筋。”
尹丹风说:“所以你一出手,就得取他的狗命,万万不能给机会,让他欺近你。”
童子摇头道:“看来我一出手,就必须杀三个人。”
尹丹风笑说:“三个你嫌多,要都是漂亮女人,你就嫌少了?”
“唉。”童子叹道:“你别忘了,一个人只有两只手。”
尹丹凤望着他。说:“可是你还有脚。”
童子不禁苦笑道:“哇操,你要我左手杀花十七,右手杀黄大晶,再一脚踢死那个女人?”
尹丹风强调的说:“无论如何,你不能给他们一点机会,但我也知道,要你一下子杀死他们三个,并不是件容易事,除非你的反应特别快。”
童子一把抱住她,问:“哇操,你着我的反应快不快?”
尹丹凤回答:“还可以,除了反应,还要靠点运气。”
童子眨了眨眼,说:“我运气如何啊?”
“很好。”
童子打趣问:“哇操,什么时候变好的?我怎么一点不晓得。”
尹丹风嫣然一笑,回答,“从我嫁给你起,你的运气就变好了。”
女人就喜欢往脸上贴金。
“哈哈……”
童子昂首大笑。
尹丹凤忽然又问:“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奶用嘴发出的暗器?”
尹丹凤顿首答道:“哇操,听说过,可惜无缘一见。”
尹丹凤道:“你有没有口?”
“没有口的话,怎么跟你打波<亲吻)啊。”尹丹凤正经八百说:“只要你有就好办。”
“哇操,你这话什么意思?”童子半开玩笑问:“难道别人发暗器,你叫我用口去堵,还是用口去接吗?”
尹丹凤忍笑道“不,我正好有那种暗器。”从口中发出去的暗器,通常很少有人能逃得了的。
尹丹凤继续说:“你出手并不慢,再加口中的暗器,同时要杀三个人,应该是不太困难,”
童子怀疑道:“可惜那种暗器,我只听说过一次而已。”
尹丹凤道:“等一下你就会看见了。”
“等一下?”童子不解。
尹丹凤说:“现在想必还在路上。”
“哇操,你叫人送来了?”
尹丹凤点点头说:“想起了那三个人,我不得不叫人送来。”
童子冷笑道:“嘿嘿,我童子鸡贼,你比我还要贼,怪,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很贼呢?”
“最贼要算粱兆堂那老东西了,”尹丹凤忽然说。
童子不由怔住。
尹丹凤解释说:“现在咱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那老东西的监视之中,你说他贼是不贼嘛?”
尹丹凤笑着:“哇操,那是因为你在替他办事,他不得不保护我。”
“但是,我发觉有点怪。”
“什么地方怪?”
“这嘛……我也说不出来;反正…反正感觉不太对。”
童子揪她鼻子,说:“哇操,不是我在讲,你就是有点经过敏。”
“小心总是比较好一点。”
“说的也是,最起码你不会那么早做寡妇,嘻嘻。”
“知道就好。”
夜并不深,可是却很静。
“汪汪汪……”
远处的道路上,隐隐传来犬吠声。
尹丹凤低声的道:“除了”梅花针“外,你可别忘了带自己的风流折扇。”
梅花针,长约一寸,为一种口吹的小暗器,人最不容易防,发出时无声无息,而且极织细。
针尾用绒线紧缠,五针并于一处,形成了梅花状,发射的器具是两端皆空的鹅毛管。
童子凝视着她,凝视着她的胸脯,缓缓问:“哇操,现在你还有什么吩咐?”
尹丹凤道:“没有了。”
童子笑眯眯的说:“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上床睡觉了?”
“你可以。”
尹丹凤说着,身子却没有动。
童子问:“哇操,那你呢?”
“唉。”尹丹凤叹了一口气,说:“我要开始准备上路了。”
童子纳闷道:“上什么路?”
“黄泉路。”
尹丹凤紧张说:“哇操,你在开什么玩笑?”
尹丹凤冷冷的回答:“等你走了以后,粱兆堂那老东西绝不会庭我的,他就算相信你,不入在我面前泄露秘密,也不会留我活口。”
童子恍然大悟,说:“那这笔钱我不赚了。”
“可惜晚矣。”
“哇操,那我们怎么办?”
尹丹凤勉强挤出笑容,道:“与其死在别人手里,我还不如死在你的手里好。”
童子诧异说:“死在我手里?你要我杀了你?”
“你舍不得?”尹丹凤望着他,童子苦笑道:“哇操。你难道以为我也是个经失常的人。”
尹丹凤欣慰的说:“我知道你不是,我也知道你舍不得杀我,所以……”
忽然,她秘的笑了。
“所以,我找个人李代桃僵。”
童子没有再问“沙沙。”
他还不十分了解尹丹凤的意思,可是他已经听见一阵脚步声在接近。
这时的脚步声,己穿过外面的院子。
“笃笃笃。”
接着,有人在敲门。
“什么人?”
“是我。”一个女人的声音,年纪不大,如银铃般说:“送几个柿饼来,让你们俩个尝尝。”
尹丹凤开门说:“原来是酒矸嫂,常收你的东西实在不好意思。”
酒矸嫂自谦道:“大家都是邻居,这么客气干什么?”
“那我就不推辞了。”
酒矸嫂说:“收下吧,收下吧。”
尹丹凤没有再说。
因为酒矸嫂进了门,看见了童子,笑着点了下头。
童子也回之以礼。
酒矸嫂不但年青,而且丰满结实,是就像是个熟透酌苹果,既香甜嘛又可口。
尹丹凤掩起门,忽然回过头,向童子一笑,向:“你看她怎么样?”
“哇操,很好。”童子坦然承认。
尹丹凤又问:“今天晚上你想不想跟她睡觉?”
童子停了一下,低声说:“如果你不吃醋,我有一点点想。”
他不止想一点而已,而是想得很要命。
但是,他不敢讲,因为他还不知道尹丹凤是什么意思?
酒矸嫂身上穿的衣服非常单薄,甚至可以看见她的奶头正渐渐地发硬。
她也想吗?
天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