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到处长给我说的话,难道裴华也得到了消息。我故作迷惘的笑侃了一句。
“我下午在书记那儿,她给我聊起了我们这帮年轻人,其中就重点谈起了你,这是她无意中透给我的。”
裴华虽还在笑,但语气是认真的。
“别开玩笑了,我还不知道我的情况啊。轮到你也轮不到我啊?”
我分别在她的和我的咖啡里加了点糖,然后把头低下来搅拌着咖啡。此时我觉得如果正面看她一眼就会让他看到我的内心秘密,所以就掩饰了一下。
“信息应该是可靠,年前我们组织科就上报了你的档案,经书记一说,还就真的对上号了。其实不该告诉你的,我犹豫了好久才给你打的电话,也就是想让你在这个非常时期多注意一下。”
“如果那样的话,还真的谢谢你。”
我的态度是诚恳的。
后来我才知道,裴华下午是一人去了江黎书记那儿,书记给她说了很多话,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谈到我和裴华的关系。她说我是很优秀的人才,有一定的上升空间,让裴华主动的接触我,了解我,合适的话就促成我和裴华的关系。裴华也说了她对我的印象很好,听从书记安排之类的话,因为她必竟是干女儿吗?对书记的话当然要听了。裴华从书记那儿出来后,在街上徘徊了很久才下决心给我打的电话,这对一个很要强的女孩子是很不容易的,又何况她的身后有很多的追随者。
“怎么谢啊?”裴华稍带羞涩的问我。
“今天的咖啡我买单了。”我笑着说。
“今天就不用了,哪天你再请吧。”
她说着淑女般的摔了一下她那长长的秀发。
我看着她,今晚的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漂亮。
“看什么看?”
她不好意思的腼腆一笑,露出一种娇腆的妩媚。
“你今晚很漂亮。”
我在她面前总能表现出勇敢。刚毅和自信的一面,甚至于还有一点霸气。这是在处长面前很难体现的。处长对我再温柔,那骨子里对处长的敬畏也让我产生三分奴性。
“平时就不漂亮吗?”
她反问我,那眼是一种带着怨气的期待。
“你是我们局的美人加才女谁不知道啊。只是今晚你的美更加撩人。”
“说什么呢?谁撩你了?没想到还一肚子花花肠子。”
她白了我一眼后又笑了,品味了一口咖啡“自己在那儿值班寂寞吗?”
“刚开始还行,新鲜劲一过就不行了。我就排着给同学拜年消遣时间。”
柔和的灯光下,说假话也不脸红了。
“我就感觉你可能寂寞,所以从书记那儿出来就想邀你来散散心,还真怕你驳面子。”
“真的感谢你,只是这儿太高层了,消费一定会很贵吧?”我不加掩饰的问。
“消费是高了一点,但很值啊。我喜欢这儿的印象厅,他们搞得很有特点。有欧洲印象,西部牛仔印象,江南印象,雨林印象,海岸印象等等多了,随你的心情选择。连咖啡的味道都随着风格变化着风味。想喝南美口味的你就别来欧洲厅。很有特色。”
裴华很兴致的夸赞着,我也很兴致的听着,看着。真的被她的兴致感染了。
“那下次我请你就来这儿,随你选厅。”我逗她说。
“那好啊,我要很很的杀你一把。”
她一高兴,声音大了一点,引得其它桌上的人都往我们这儿看。我俩不好意思的都偷偷的笑了。
随着气氛的变化,我俩也更随意了一些。我问了她的情况,她毫不回避的都告诉了我。裴华算半个纯北京人,她爷爷闯北京做小买卖落户于此,改革开放后,他父亲弃政从商子承父业把生意发扬光大,现在是北京很知名的食品加工企业,她妈妈是国家一般干部,在早与江黎书记是很好的同事,现已病退在家。她的叔叔在北京部队任职,她婶婶是一**子女(裴华没再细说)裴华在家独女,虽娇生惯养但没有一点的小姐脾气,到是有落落大方的小姐气质。
裴华慢慢讲,我在细细的听,中间又叫了一次咖啡。听到她的讲述,不得不让我重新审视这面前的女孩了。说实话我原来对她并不怎么感冒,总觉得她身上有一种娇气,由其是她认江黎书记为干妈这件事上,更觉得她很轻浮。现在看绝不是那么回事,是我误解她了。从她的生活背景看,她完全有资格做她的娇小姐,或着性格方面更跋扈一点。但她没有,反而很率真的善待她身边的人,做好她份内的事,这就很难得。改变了看法,自然就改变了欣赏角度,眼前的她让我觉得有了点可爱,不再是那个苦于心机的女组织科员。
我端起杯子说:“可惜这不是酒,不然的话我会和你碰杯的。”
“为什么啊?”她反问。
“为你平和的心态,为你纯真和质朴的个性,为你对我的信赖。”
“算了吧你。比这更漂亮的话我听得多了。不信不信。”她故意的玩笑着我。
“你是不信我呢?还是不信我说的话啊?我可是认真的在说大实话,的确是我的心中所想。”
我认真的样子。
“权且信你一次,看来我今天的咖啡没有浪费。”
她端起咖啡杯和我碰了一下,又笑着说:“下次请我喝酒。”
“那是我的荣幸啊,期待你的赏光。”我调侃的说。
她拿起杯中的小勺敲了一下我的杯子说:“就会贫嘴。”说完就会心的笑了。
我俩在融洽的气氛中半玩笑,半调侃的聊着,那曼陀铃,单簧管和手风琴的演奏也时不时的融入进来,真让我领略了什么是春宵的魅力。正可谓“撒得千金有,春宵值几何?凭生虚度无,唯念这一刻”。要不是处长的电话,我还真没感觉到时间的概念。
我接完电话回来,裴华并没介意谁给我打的。她看了看我说:“时间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不然的话最高首长又要骂我了。”
“谁是最高首长啊?”我好的笑着问。
“呵呵。我妈妈。我每在外晚回去一点,她就唠叨我。”她不无怨气的说。
说着她申请了埋单,我俩走了出来。我还没忘处长给我拿的食品,她看了看说:“提得什么啊?”
我说是出门买的食品,也没再多做解释。
“你家离这儿远吗?我还是送送你吧?”我很绅士的说。
“不远,往前500米就到了。”
“哦,那我们就走一段吧。”
“好吧。”
她很爽快的答应了。
我俩并肩走着。
“买那多食品干吗啊?”她问我。
“我这是准备的宵夜。你打电话时我刚买完。也没顾得上送回去就打的来了。”
我给她编了个瞎话。
“不如你先打的走吧,我看你提着挺沉的。”她关心的说。
“就凭你这样对我的关心,我也要送你回家。”
我有意的想达到一种效果,故意压低了声音。
“贫嘴!”
她说完就主动的拉起了我的手。
我不失是机的紧紧抓住了她,好象此时我俩已没了距离。一路无话,有的只是两手间的交流。她那柔软温热的酥手任凭我或紧或松的揉捏,相互间传递着心跳的信息。
500米的距离太短了,到了小区门口,她和我道了别,我有点不舍的目送她走了进去,直到那拐弯处她再次的回首。
分手后,我急忙打的回到了宿舍,因为我还要给处长回个电话,刚才只是告诉她在外面有事。
此时处长已经睡了,我把刚才的事如实的告诉了她,并告诉她裴华从书记那儿了解的机构调整的一些情况。处长并没有理会这些,只是问了我的情况,劝我早点休息。我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处长对我和裴华的见面已没有了往日的关心,当我告诉她这些事时反而语气上有了变化。
我躺在床上,想着处长那句话“别想那么多了,注意身体,好好休息吧。”
是关心呢还是责备?
其实我心里也明白,这更说明了处长对我的爱。只是我不该在这个时候来刺激她。
咳!若是你爱上她,或很在意她,那就有必要说点善意的假话,有时比实话更为重要。那是磁铁,是润滑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