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今天难得高兴一回,多喝了点,也没什么。”他故意乐呵呵的说。
“是啊,江波没事,让她终于放心了。”
我附和着他。
“还有之邦出院,对她这都是喜事。”
他紧接着补了一句。
“是啊,我们大家都喜,必竟柳主任的病让我们虚惊一场啊!”我笑了笑说。
“是啊,是啊。健康是第一位的。”他象是自言自语的说。
“您先休息会吧,有事我叫你。”我说。
“好吧,我想也不会有什么事了。”他说。
我一听,感觉他话里有话,也没再多问,就退了出去。
临下班时间了,陈电话让我去他的办公室。进门一看,杨钊副组长也在,从两人的茶叶的成色看,他俩已聊了一段时间了。杨钊看我一进门,就说:“向成晚上如没有活动的话,给我安排个地方,我宴请陈司长,你也参加。”
领导真会说话,用商量的口气就把命令下了。此时就是有安排,我也不能再推脱了,忙说:“好啊!哪个陈司长?”
“哈哈。还有哪个啊,我们的陈副组长就要荣升了。”
他那表情好象是他荣升一样的高兴。
“向成,别听他的,八字还没一撇呢。不过,有人请到是好事,你就快去安排吧。”陈笑着说。
“那是喜事啊,该庆贺一下。去哪儿合适呢?”
我问杨钊。
“就他那点收入,好地方也去不起,不如就在礼堂茶室,你去食堂搞点菜就行了。”
陈说着,摆着手让我快去。
“别,寒酸我啊?今天还真就潇洒一次,去对面旺福楼搞个小包,不要大的。”
杨钊站了起来,也给我做了个快去的摆手姿势。
“好嘞。”
我也受他俩的情绪感染,高兴的跑了出去。
我为了稳妥期间,没有用电话预约,而是亲自去了一趟。一切安排停当,我给陈办公室打了电话,告诉了安排的房间号。我刚坐下,裴华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柳之邦和刑春在书记家吃饭,书记让她过去作陪,并喊上了刑燕,问我去不去?我说书记没邀请我,冒然过去不好,再说我这边也有安排。她一听,也没再坚持,并简要的给我透了点信息。
原来,筹备阶段马上要结束了,局委班子也开始了悄悄运作。陈出色的完成了上级的下派使命,回部里复职,可能要升半格。新事业局正职是提拔还是空降还没有信息,但中层调整马上开始,柳之邦急着出院也正是这个原因。
最后,她要求我要处事谨慎,在主任的职位上,书记的天平是倾向柳之邦的。其实,我也没奢望那个位子,弄个副职对我来说就很破格了,所以我对她的提醒也就没怎么在意。到是感叹她做组织工作信息还是比办公室来的快半拍。
裴华的信息一般都是很准确的,根据陈中午的表现和杨钊的笑侃,看来陈真的要走了。联想我俩几个月的供事,还真对他有点留恋,但必竟是高升,也应该为他高兴。之邦看来是得到了书记的信息,提前出院了,看他的气色还是有点病态。人啊!我独自在那儿琢磨着。
没大会,他俩就到了。陈提了一个包,我马上接了过来,一看是两瓶茅台。就听陈说:“今天我们三人多了不喝,就这两瓶。”
“哈哈,怎么着也要三瓶啊?人均一瓶,不偏不倚。”
我开着玩笑。
“我办公室就这点家底了,你问问他,还不如我呢,一瓶没有。”
陈说着,指了指杨钊。
“办公室虽没有,但酒店里多的是,再拿一瓶。”
杨钊也来了豪气。
“算了吧,这两瓶对付的了就算可以了。若是不足,哪天再贡献你的家底。”
陈说笑着就坐到了位上,也示意我俩坐下。
接着是上菜、开瓶、到酒的一番程序。人逢喜事精爽,中午的酒底丝毫没影响陈的发挥,转眼间,一瓶白酒在开心的说笑间就给报销了。等第二瓶起开,杨钊发话了,说:“进行的太快,时间还早,说会话,慢慢来。”
他俩也没把我当外人,谈的大多是这次调整的事情。
看来陈走是定了,说话的位置和语气都有了变化,并很郑重的在杨钊面前推荐夸赞了我一番。杨钊很赞同的说:“这点我们都看得到,而决定向成命运的不是我们,而是象你这样的上级领导。回到部里,你一句话要比我们十句话都好使啊。”
“两位领导就别拿我开涮了,我能稳当的在您的领导下求得一碗饭吃就很不错了,哪还有那份奢求啊。来,我敬两位领导,为了敬重和感激。”
我站了起来,激动的把酒喝了个见底。
他俩把酒喝完,杨钊对陈说:“这次筹备组的总结和回报材料不是让你执笔吗?功夫在诗内啊。”
陈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我明白了杨钊安排这次聚会的用意了,两位领导对我都很用心,也只有在这样的气氛中,借酒把这层窗户纸戳破。
两瓶酒对我们三人是没什么影响的。喝完酒,陈提议去楼上洗个澡。杨钊高兴的答应了,并说:“好啊,再来个赤裸相见”。一语双关。
在休息间里,他俩玩笑不断,自然多是一些风花雪月的事情。我也只有旁听的份儿,时不时的跟着他们笑笑。他们也提到了下步局长的人选,从空降某某到书记、杨钊,当然也提到了处长,预测排除,排除预测,权当是一些闲聊趣话。我虽没插话,但也听得仔细,心里自然也很高兴。因为领导守着我能这样的随意是我没想到的,说明他们对我的信任已不亚于哥们关系了。
送走他俩,时间已不早了。我想给裴华打个电话,又怕她还在书记那儿,就忍住没打。回到了住处,仍没从刚才的兴奋中解脱出来,有点坐也不是,躺也不是的燥动。干脆给刘露打个电话,感谢她帮江波做的努力。刚想拨号,有电话打了进来。我一看,是处长家的号码,难道是楠楠?我这样想着就接了过来。
是处长,处长她回来了。看来真是到了紧锣密鼓的时侯了,一切的一切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