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电话提了起来,就说:“您好,是杨局长把,我是向成!”
“哦,向成啊,你们在忙什么这么长时间才接电话啊?”
电话那边是杨钊的声音。
听我对着电话说“杨局长”,柳之邦也就把看文件的头抬起来,感兴趣的看着我接电话。
“我们刚才在忙,没有来得及!”
我给电话那头回答。
“那柳主任呢?”杨钊问。
“哦,就在旁边看材料,让他接电话吗?”我问。
“好,你把电话给他!”杨钊说。
我给柳之邦使了个脸色,意思是叫你接电话。
“杨局长,你好,我是之邦!”柳之邦半带谄媚的说。
杨钊的声音比较大,我能听得出来他在那头说:“在看什么文件呢?”
“哦,刚才江书记拿过来一个文件,让我看看,下午代她参加一个会议,我正看着呢!”柳之邦说。
电话那头没有马上传来声音,我想可能是在沉吟或者思考什么问题。
过了一会,那边就说:“好,你好好看,下午会议确实很重要,你好好准备准备!”
“有什么事情您安排就是!”柳之邦说。
“没有什么大事,就想让人给我送个材料,你有事情你忙,叫向成去就可以了!你叫他来我办公室一下!”
“杨局长,如果不急我下午开完会再去怎么样?”柳之邦说。
“没有关系,不是什么大事,就找个跑腿的人,向成兔子腿,跑的快,让他干这样的力气活最好!”杨钊说。
“那好,我就让向成去您的办公室!”柳之邦说。
接着电话那头就是“嘟嘟”的声音,就知道那头把电话挂了。
“向成,杨局长那边要送个文件,你过去看看!”
柳之邦说。他说话的时候有些明显的不情愿,我想这样给领导办事的事情,他大概不想让我去做,可他此时也是分心乏术,不得不让我去做。
我把手头的材料文件整理了一下,就跑到了杨钊的办公室,敲了一下门,就听见里面说:“进来!”
“杨局长,我来了!”我对杨钊说。
“呵呵,是向成啊,有个事情,要你跑跑!”杨钊笑着对我说。
“有什么事情,你叫我就是!”我谦逊的回答。
“是这样,部领导要一个材料,可是走交通站来不及,我们这边直接送过去就是!”杨钊翻着桌面上的文件说。
听说给部领导送文件,我内心兴奋和紧张同时产生。以前,也就是陪处长吃饭给处长代酒的那天和部领导见过,平时还真没有见面的机会。这次有机会见部领导,那是一种荣誉,但正是难得见领导,所以心中的紧张也就油然而生。
“好,保证完成任务!”我大声说。
“我叫驾驶员在下面等着呢,你下去就乘车去!”杨钊说。
“好,我就去!”
我回答,然后走到他的跟前,把文件接在手中。
杨钊在把文件交到手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伙子,好好干!”
被他这样一“亲热”,我也胆气直升,做了一个立正的姿势,敬了一个军礼,“严肃”的说:“保证完成首长交待的任务!”
“呵呵,你这个小鬼!”
杨钊也笑着说,显然他也被我这举动感染了。
“那我就下去了!”我对他说。
“好,去把!”他说。
我就带着兴奋的心情出了杨钊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我感觉到杨钊正用信任和慈祥的眼光看着我。我知道刚才和杨钊的这些谈话这些举动,都大大增强了我和他的关系,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两人在一定程度上建立了某种默契的关系。
确实,在机关,除了上下级关系,若是彼此能够产生惺惺相惜的感情或朋友感情等等,这对自己的仕途绝对有百利而无一害。在中国的官场中,自古就有同门、同窗、同年这三种证至关系,后来发展到现代社会,就有同宗、同乡、同学、战友等等关系。所以各地的老乡会、校友会、战友会等搞的是如火如荼。大家都是希望通过这种复杂的关系,找到自己的帮手或者后台。
怀着激动的心情,我倒了办公楼前面的院子里,看见杨钊的驾驶员正拿着一个大刷子刷着车上的灰尘,看见我来,他笑着说:“是向成啊,我还以为是你们的柳主任呢!”
由于和杨钊的关系好,所以和他的驾驶员也就熟悉了。他的驾驶员叫王荣,也是前几年军队裁军而下来的驾驶员,骨子里有着军人的某种果敢利索。
由于和他熟悉,我也喜欢他的那份直率。同时,在官场上,也要和领导的驾驶员交好关系,这样和领导的关系就会更铁。俗话说宰相仆人七品官,所以我也不敢忘记官场上的这规矩,平时对他也是十分的客气。我就笑着说:“今天,可要王哥专门送我了!”
“送向成可是我的荣幸啊,那天你要是做领导了,我给你开车怎么样?”王荣笑着说。
“行啊,只要咱们穷人得解放,自把红旗处处插!”我开玩笑着说。
“我看你要快被解放了!”王荣笑着说。
我听出他这话里有玄机。在现在,除了领导的老婆或者情人,剩下的就是领导的司机掌握的情报最多,这也是大家讨好司机的主因。我也半带玩笑的说:“我解放还要时日呢,先是大城市,才能到我们这种小山区啊!”
王荣朝四周看了看,低声对我说:“杨局长可是多次提起你的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