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心中一动,趁机试探他道:「我有雅夫人便心满意足了。」
信陵君眼中怒之火嫉一闪即逝,换上亲切的笑容道:「你真懂得选择,赵雅媚狐过人,确是男人私房内的恩物,你尽情享受吧!」接着又道:「今晚你先好好休息,明天让我给你安排点节目,包保你不虚此行。」
项少龙离开大堂後,朝赵雅等居住的优雅房舍走去,心知信陵君为取得他的信任,绝不会限制他在府内的活动,亦不会派人暗中监视他。步入园里,忽地想起了美蚕娘那个幽静的小山谷,假若能终老於那与世无争的地方,岂非没了现在的烦恼吗?虚荣与野心真的害人不浅。项少龙情绪忽尔低落,对周遭一切起了强烈的厌倦,想起了平原夫人,更有一种没有堕入美色陷阱的庆幸。
经过了一排婆娑老树後,赵雅等寄居的「飞云阁」出现眼前,廊柱上和檐脊下,都挂着照明的灯笼,灯火掩映里,只见屋顶重檐飞歇,宝顶饰以吻兽和覆瓦的勾头滴水,色彩艳丽,气派豪华。大门的雕刻油漆,甚为精美,窗子均帘幕深垂,透出一片柔和朦胧的灯光。
项少龙心中一阵茫然,大生感触!那种在异时空做梦般的感觉,又涌上心头。唉!真是做梦就好了。纵使在赵国最恶劣的环境中,他亦未试过现在般颓丧。正如信陵君所言,就算他能逃离魏国,回去亦是死路一条,除非他能把《鲁公秘录》弄到手中。不过那时的追兵队伍,必然会多了信陵君的人。这信陵君恐怕比魏王更难对付,否则秦人便不会在他手下连吃大亏了。若真让他统一三晋,说不定他真能代秦始皇成为天下霸主。历史真能被改变吗?
项少龙颓然躺在雅夫人的秀榻上。赵雅在床沿坐下,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惊惶地道:「项郎你受了什麽打击,为何脸色如此难看。」
项少龙把她搂了上床,埋入她的酥胸里,叹了一口气道:「假若《鲁公秘录》现已落入我的手里,我会立刻带你们偷出大梁,远走高飞。」
赵雅娇躯轻颤道:「少龙啊!振作点好吗?看见你这样子,人家心都痛了。」接着凑到他耳边轻柔道:「不准成胥等人进城,完全与安厘王无关。」
项少龙愕然抬起头来,看着她道:「你怎会知道?」
雅夫人抿嘴一笑,脸有得色道:「所以不要以为我们全无反抗之力,我们赵国在各处均广布线眼,连信陵君府内亦有我的人。」接着俏目闪起寒光道:「此事必与信陵君有关,故意使你觉得孤立无援,并且生出危机重重的感觉,於是惟有任他们姊弟摆布你。」
项少龙精大振,坐了起来,双目放光道:「你查到了《鲁公秘录》的藏处没有。」
雅夫人泄气地瞪了他一眼道:「假设你明知有人来盗取你的东西,你会随便让人知道吗?」接着站了起来,在布囊处取了一卷图轴出来,摊在床上,竟是信陵君府的鸟瞰图。
项少龙大喜道:「那里来这麽好的东西?」
雅夫人娇媚地笑道:「别忘了人家是干那一行的。若连这样的宝贝都弄不到,怎麽偷更重要的东西呢?」
项少龙想起一事,疑惑地道:「若真有《鲁公秘录》,信陵君怎不拿去依图制造,还留在府内干什麽?」
雅夫人淡然道:「这牵涉到信陵君和魏王的斗争,信陵君一天未坐上王位,都不会把秘录拿出来,所以秘录必藏在府内某隐秘处。」
项少龙叹道:「恐怕我未找到秘录,早给信陵君这奸鬼害死了。」
雅夫人倏地伸出纤美白皙的玉手,掩着他的嘴巴,滑腻柔软的感觉,电流般传入项少龙心底里去。只听她嗔道:「不要说不吉利的话好吗?」
项少龙嗅着她的体香,好过了点,留心细看摊开床上的图轴,默记着所有屋宇房舍的位置,他曾受过这方面的严格训练,自有一套记忆的方法。雅夫人见他回复了自信冷静,更欣然向他解释府内的形势。项少龙终从失落中回复过来,道:「你有没有方法联络上乌卓等人?」
雅夫人傲然道:「这麽简单的事,即管交给我办吧!」
项少龙沉吟半晌,道:「你要乌卓设法在营地处打条通往别处的地道,有起事来,说不定能救命呢?」
雅夫人色变道:「情势不是那麽严重吧?我们终是赵王的代表……」
项少龙打断她道:「你若知道魏王有攻打赵国之心,就不会这样说了,今次我们真是来错了。」说着已走下床去。雅夫人拉着他道:「不陪人家吗?」
项少龙道:「信陵君随时会迫我去行刺魏王,时间无多,我定要尽快查出《鲁公秘录》的藏处。」
雅夫人吃了一惊道:「魏无忌的住处有恶犬守卫,闯入去定会给他发觉。」
项少龙笑道:「你是偷东西的专家,自然有应付恶犬的方法。」
雅夫人白他一眼,再从行囊里拿出一个小瓶,递给他道:「只要洒点这些药粉在身上,恶犬都会避开你。可是那处不但有恶犬,还有守卫,唉!既知道你这样去冒险,人家今晚还怎睡得着?」
项少龙接过瓶子,搂着她吻了一口道:「你脱光衣服在床上放心等我吧!保证没有人可看到我的影子。」
[ 本帖最後由 『紫曰』 於 2014-11-4 20:41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