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看过,是、是别人给我的,我忘扔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你也当没看到过好不好……”
“谁给你的?”陈绵霜眼眸微寒,一字一顿地问他。
徐岩面色苍白,跪在地上用袖子将碎纸全部兜进垃圾桶里。听到她的话,更加慌里慌张地解释着,“我、我有个妹妹,这些是她前几天给我的。我、我犯了事早就跟家里断关系了,也跟她说了不要再来找我。”
“这个东西是她找王新平转给我的,我压根不知道是什么,就丢一边了,我……你别生气,绵绵……”
在白炽灯的映照下,陈绵霜的色稍微和缓,垂下眼,若有所思。
沉默的每一秒,徐岩提着颗脆弱的心不敢呼吸,还想再解释点什么。可是他怕得厉害,又恨透了自己的愚钝。
过了好一会,她轻道:
“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
听到这,徐岩缓缓瘫坐在地上,呆望着她抱紧膝盖的小手。
“我妈离婚前就有症状了,有遗传基因,也有受婚姻失败刺激的因素,在医院住了十几年,到现在。”
“这种精病在身体里就像颗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引爆了。也有人一直到老死也没发病过,跟正常人一样。”
“我每年都会去做检查,以后也不打算要小孩。”
她语气平淡,像讲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目光向着一侧的地板,却是空然无。此刻徐岩已经跪在她踩着沙发的脚边,俯身,用冰凉的脸紧紧贴住她的脚背,凉意从相贴的肌肤穿到胸口。
“不要说了,绵绵……”
“现在你都知道了。”
在两人的恋爱关系里,陈绵霜是高傲的。不平等的关系使两人都得到了心理所需的满足感,从而形成了稳定,即使徐岩已经向她证明了真心,这份病单击碎了她在不平等关系里的至高位置,让她的高傲失去了立足之地。
在徐岩出门的几个小时里,她回想了两人在一起以来的点点滴滴,以及刚刚那场性爱的快乐。
应该,来得及。
“你走吧。”
直到桌上那碗馄饨汤冷了下来,她起身下了沙发,镇定开口道。
接着解下脖子上的金项链放到桌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