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找什么?”狸奴眉头紧皱。
下一瞬,就看到流景不知从哪翻出来一只烤鸡:“找到了!”
“我想吃个鸡腿。”舍迦凑了过去。
狸奴:“……”
同样的深夜,同样的内容,狸奴已经不想看第二次,但又怕一不留就会错过什么有用的信息,只能强忍着烦躁盯着这俩人偷吃。
正看得认真时,旁边的人突然起身,狸奴赶紧回:“帝君,你去哪?”
“睡觉。”非寂面无表情。
狸奴犹豫:“那卑职……”
“盯着。”
“……是。”狸奴只好继续盯。
后厨里两人吃饱喝足,还不忘将鸡骨头毁尸灭迹,确定没有留下半点痕迹后,心满意足地对视一眼。
“我没骗你吧,这么大个后厨总不能一点余粮都没有,都说不会白跑一趟了。”流景揉了揉鼓起的肚子,慢悠悠往外走。
舍迦连忙跟上:“仙……”
流景突然扫了他一眼。
舍迦一愣,及时将剩下那个字咽下去:“先、先等等,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吃食,带回去当明日的早膳。”
“等什么等,别贪心呀弟弟。”流景又看他一眼。
舍迦后背出了一层薄汗,勉强扯出一点笑意。
两人回了小院,便各自安寝了。流景没心没肺,在床上翻滚两圈便睡着了,舍迦却是难以入眠,尤其是想到自己险些脱口而出的‘仙尊’二字,就更是出了一身冷汗。
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要陷仙尊于万劫不复之地了。
小兔子吓到魂不稳,勉强睡去后做了一宿恶梦,直到翌日天亮后惊醒,才勉强松一口气。
正是清晨,万籁俱寂。
他推开房门深吸几口新鲜的露气,这才去哐哐敲流景的房门。
流景郁闷地扯过被子盖住脑袋,下一瞬却有只手将被子扯开了。
“姐姐,该起床了。”舍迦细声细气。
流景无语:“怎么进来的?”
“挖了个洞,”舍迦讨好一笑,俊俏的小脸十分讨喜,“您知道的,兔子就这点本事了。”
流景无奈坐了起来,与他对视片刻后摸摸鼻子:“放心吧,现在没被监视。”
“姐姐,谨言慎行。”舍迦脸色一变。
流景注意到他眼下的黑青,乐了:“昨晚吓得不轻啊。”
舍迦顿时苦了脸:“真没被监视?”
“暂时没有,”流景伸了伸懒腰,“画布已经散了,监视的人也没将识探进院中,但之后就不一定了,我的嫌疑还未消,如今又知道了非寂的大秘密,他暂时没杀我,估计是想引出什么人。”
“什么意思?”舍迦紧张地问。
流景看他一眼,问:“你可知给非寂下毒的人是谁?”
“……我一个杂役,怎么可能知道这些,”舍迦有些无语,但随后又道,“不过整个冥域敢给帝君下毒的,估计也就只有尘忧尊者了。”
“尘忧尊者?”流景眉头微挑。
“就是非启的母亲,上一任帝后,”舍迦解释,“帝君生母体弱多病,诞下帝君后不到一年便力竭而亡,尘忧尊者便将帝君带在身边养着,直到十年后生下非启阎君,南府仙君前来道贺,顺便为冥域皇族卜了一卦,结果卜出帝君有帝王之骨,尘忧尊者自那以后与帝君离心。”
“这个南府仙君怎么四处害人,“流景啧了一声,“若无他这一卦,非寂幼时便不必吃那些苦,这两兄弟长大以后按资质定储君,大家都心服口服,非启和他娘也不会再生什么事端。”
“可不就是,糟老头子真是坏透了!”舍迦跟着骂一句。
流景斜了他一眼:“你都猜到是非启他娘了,非寂也该想到了才是,怎么不见他有所动作?”
“尘忧尊者虽多次想加害他,可十年的养育之恩却是实打实的,帝君估计也是念在这一点,才三番五次不追究,”舍迦叹气,“但这次闹得实在太过分了,将幽冥宫搅得天翻地覆不说,还险些害了帝君性命,帝君若再容忍,只怕以后会变本加厉。”
“他就算不想容忍,只怕在他志不清的这段时间,证据也被清理干净了,”流景笑笑,“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对非启他娘做什么,但会想别的法子杀鸡儆猴。”
“谁是那个鸡?”舍迦好。
流景以为他顺口一说,对上他的视线才发现他是认真在问。
她沉默片刻,反问:“你在幽冥宫做事可有月钱?”
“有,每月三颗中等灵石。”舍迦不知道这跟他问的问题有什么关联,但还是认真回答。
流景语重心长:“乖,这不是你月钱三颗灵石的人该考虑的事。”
舍迦:“……”
“总之呢,今日起非寂会将我盯得更紧,日夜不休也没准,你作为我的‘表弟’,自然是一样的待遇,”流景捏住他的脸晃了晃,“也没必要太紧张,别瞎喊什么仙尊就好,听懂了吗?”
舍迦一脸乖巧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