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寂:“……”
“……所以是太心善,才不忍看她如此。”
非寂:“也并非心善。”
流景无言与他对视。
“怎么不继续?”非寂见她迟迟不语,索性直接问。
流景:“您稍等,我想想再编。”
非寂唇角勾起一点弧度:“难怪你总喜欢胡说八道,的确有趣。”
“……帝君呐,学点好的吧。”流景叹气。
非寂不语,心情却好了些。
尘忧尊者割了半个内丹的苦肉计很有成效,不仅内丹原路送回,还解决了宝贝儿子的困境。大概知道自己这事儿办的不地道,特意叫人送了几十样上阶真品来,其中不乏万年难得一见的珍惜灵药。
“尘忧尊者这是下血本了啊,”流景在满院的宝贝里跳来跳去,犹如一只闯进瓜地的猹,“都是好东西,每一样流落出去,都足够引起三界争抢,没想到她这么舍得下本。”
非寂站在廊檐下,视线从这些东西上一一扫过,便转身回去了。
“帝君怎么走了?”流景抱着一个小炼丹炉问。
狸奴面露嫌弃:“你以为帝君跟你似的,瞧见点东西便走不动道?”
“这不都挺好的嘛。”流景一脸无辜。
狸奴冷笑一声,扭头也进屋了。
自从她前天没帮着他劝非寂后,他就又恢复成以前那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状态,流景早就习惯了,淡定在一堆乱七八糟的宝贝里逛了几圈,然后趁周围守卫不防备,飞快抓了一把灵药藏进乾坤袋里,又拿了一个小小的子母追踪法器。
这么容易得手?流景沉思片刻,又拿了几个。
“帝君,我来服侍您了~”流景偷了灵药心情大好,一路小跑回了大殿,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回寝房了?流景疑惑地摸了摸鼻子,又去楼上找了一遍,结果也没看到人。
非寂和狸奴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整座无妄阁一片寂静,连个呼吸声都听不到。流景眼皮一跳,正欲叫人去找,视线突然停在了平平无的衣柜门上。
片刻之后,她轻呼一口气,又回一楼大殿了,结果刚到楼下就见到了不想见的人,她果断转身,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站住。”
身后传来非启不悦的声音。
流景只好停下,一转身便挂上了笑容:“阎君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非启冷笑一声,目光不善地看着她:“那天跟非寂一起去本君洞府的女人是你吧?”
“小的怎么听不懂阎君的话?”流景故作不解。
“听说本君不在这些时日,你可是出尽了风头,连我母亲的面子都敢不给,”非启将她从头到脚打量几遍,突然意味深长,“有几分姿色,风情却是不足,看来非寂是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才会折在你身上。”
“阎君慎言,仔细被帝君听到。”流景提醒。
非启今日来无妄阁的目的,就是跟非寂道谢加认错,只是见到流景后便忘了此事,只顾着出一时之气,现在被提醒了顿时脸色一变:“非……帝君呢?”
“不知道。”流景回答。
非启:“他不在无妄阁?”
流景觉得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
她为难的表情落入非启眼中,便成了另一层意思:“看来他果然不在,你迟迟不肯回答,是因为怕说了之后我借机为难你吧?”
非启顿时舒心顺畅,大爷一样靠在椅背上:“本君也没有那么小气,你给本君倒杯茶认个错,之前种种本君便不与你计较了。”
他要是能说到做到,流景敢把眼珠子抠给他。
“小的是帝君婢女,服侍阎君……怕是不妥吧?”她故作为难。
非启冷笑一声:“你也知道自己只是婢女,而非冥后冥妃?倒茶!”
见他执意如此,流景扯了一下唇角,只好端起茶壶给他倒了杯水:“阎君请用。”
“懂不懂规矩?倒这么满是想赶本君离开?”非启果然开始刁难。
流景将杯子撤下,换了个新杯重新倒。
“只倒半杯,是觉得本君不配喝一杯茶?”非启又沉下脸。
流景苦恼:“小的出身寒微,实在不知该倒多少。”
“当然是倒三分之二!”
“那是多少?”流景不解地指着杯子,“是到这里,还是这里,还是……”
“麻烦,看本君的!”非启不耐烦地夺过茶壶,随手一倒便准确地倒了三分之二。
“阎君好厉害!”流景拍手。
非启得意:“这算什么,顺手的事。”
流景端起杯子喝茶:“阎君倒的茶也格外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