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怎么了?”狸奴被盯得心里没谱。
流景扫了一眼他身后的鬼卒,鬼卒们立刻退下,她一本正经,朝狸奴招了招手,狸奴当即单膝下跪行礼。流景满意他此刻的高度,飞快地摸了一把猫耳。
狸奴:“?”
“方才有扰人心智的妖邪挂在你耳朵上,我……本座已经帮你弄掉了。”流景说。
狸奴大惊:“是什么妖邪,卑职竟然没有发现?”
“要不我是帝君呢。”流景挑眉。
狸奴愣了一下,不解抬头。
嗯,摸到猫耳太开心,不小心把真实的自己暴露了。流景一脸矜贵:“跟流景待得久了,多少受些影响。”
狸奴恍然,又劝:“帝君,实在不行卑职再给您物色几个侍妾吧,那女人总是口无遮拦,您都被她影响了,还是离她远点好。”
当着我的面说我坏话是吧。流景心里冷笑一声,面上淡淡道:“可本座如今已对她情根深种,其他人再好,也都入不了本座的眼了。”
狸奴顿时震惊:“怎么会……”
“怎么不会?”流景对他的反应不满,“流景貌美心善活泼可爱,本座喜欢她难道不正常?”
狸奴:“……”您在说谁啊?
他还没从震惊的情绪里走出来,流景已经借非寂的壳子说了一大堆自夸的话,夸得狸奴头昏脑涨不得不叫停:“可、可您似乎从未表现过对她有多喜爱,怎……怎么就突然情根深种了?”
“情之一事,本就不知所起,”流景继续编,“更何况本座若不喜欢她,又岂会在情毒发作时只要她一人,岂会将她留在房中日日宠幸,岂会让她执明火、随她如何胡闹也不杀她?”
“这、这样啊……”狸奴被她三个岂会给砸懵了,全然忘了每一件事都是有原因的。
流景扫了他一眼:“本座本欲将这份情思深埋心里,连她也不告诉,但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同你说了,你可知为何?”
“为何?”狸奴的思绪已经被牵着走了。
“因为你对她不好。”流景沉下脸。
狸奴顿时出了一身汗:“……卑职不知帝君心思,所以才怠慢了流景姑娘,还望帝君恕罪。”
“你日后注意就好,什么好吃好喝的都给她准备着,灵丹妙药也都给她,偶尔她闹得太过时本座说的那些责罚,你也不必当真,私下该对她好还是要对她好,”流景细细叮嘱,“本座好面子,拉不下脸体贴她,你便替本座多做一些,不必事事都来问本座。”
“卑职知道了。”狸奴严肃接下这个重担。
流景点了点头,察觉体内又有波动,连忙又道:“今日本座跟你说的事,你且烂在心里,日后就算跟本座也不必再提起,毕竟本座好面子,不想被三番五次提醒为她倾倒的事……行了,本座还有事就先走了别跟来!”
流景说着话急匆匆离开,狸奴看着帝君过于匆忙的脚步,终于沉痛扼腕——
他的好帝君,怎么就喜欢上那个女人了呢!
那个女人打了个喷嚏,不用想也知道是狸奴背后骂自己了,可惜她现在谷欠火焚身,顾不上找他算账。
流景顶着非寂的壳子飞快往前走,每次遇到人还得刻意放慢脚步假装稳重,原本只需一刻钟就能到的小破院,愣是花费了双倍的时间。
天还未彻底亮起来,舍迦抱着被子睡得兔尾巴都冒出来了,突然就被哐当当的敲门声惊醒,两只兔耳朵立得飞起:“谁!谁啊?”
“开门。”
门外传来略微沙哑的声音,舍迦瞬间认出是非寂,赶紧冲到门口开门。
“帝君?”他目露惊讶,“你怎么来了?”
“帝什么君,是我,”流景缓缓呼出一口浊气,挣扎着挪到桌边坐下,“给我倒点水,渴死我了。”
舍迦傻站在原地,脑子都快木了。
流景见他一直不动,顿时不满催促:“赶紧啊。”
“姐、姐姐?”舍迦试探。
“不是我还能是谁?”流景扫了他一眼。
“……你别用帝君的脸做这么丰富的表情,太怪了,”舍迦咽了下口水,赶紧给她斟茶,“不是,你怎么变成帝君了?”
“此事说来话长,总之就是我和非寂换了身体,得到晌午时分才能换回来,”流景一口气将杯子里的水全喝了,示意他再倒一杯,“他这具身体马上就要情毒发作了,我来找你解决一下。”
舍迦本来还在认真听她说话,等她说完最后一句时,顿时惊慌失措地捂住裆下,然后想到什么,又赶紧去捂后面,两只手忙得要命,最后只能一前一后地护着。
“我不愿意!”他掷地有声。
流景:“……”
舍迦可怜兮兮:“仙、仙尊,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兔子里最有节操的那种,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干点啥的,虽然有龙阳之好的人很多都被称为兔爷,但我们大多数兔子并没有那个癖好,我们甚至也不怎么喜欢男欢女爱,只是喜欢生孩子……”
又一股热浪袭来,流景懒得再听他废话,拽着他的衣领就往床上去。
“啊啊啊不要……”
非寂出现在小破院里时,就听到里头舍迦惨叫连连,原本往里走的脚步猛然停下,一张脸阴沉得能滴水。
他双手紧紧握拳,竟然没有勇气将紧闭的房门打开。
屋里又传来舍迦一声哼唧,非寂眼一冷,一脚将房门踹开,里头两人齐刷刷看了过来。
“帝……君?”舍迦看着流景这张脸,尝试着唤他。
非寂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确定他衣衫完整后猛然松一口气,接着就发现流景顶着他的壳子趴在床上,衣裳已经有些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