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相许如何?”流景眨巴眨巴眼。
又来这招。非寂心里冷笑一声,慵懒靠在枕头上,大有看她要做什么、打算做到哪一步的意思。
流景与他对视片刻,双手试探地扣在腰带上。
非寂不为所动,继续看着她。
流景一看这阵势顿时放开了,刷刷两下解了腰带,便开始往下脱衣裳。非寂本以为她跟之前一样干打雷不下雨,便任由她作为,谁知道她转眼便脱得只剩一件小衣,伸手就来解他的衣带。
非寂眼皮一跳,立刻抓住她的手:“够了。”
“够什么够,我都脱成这样了,你才说够?”流景大有蛮干到底的意思。
非寂当即便要推开她,结果一伸手便是温香的软玉,他喉咙一紧,双手蓦地失去力道。
就是他一走的功夫,流景成功扯断了他的衣带。
他所穿本就是轻便寝衣,衣带一扯便前襟大开,露出紧实的胸膛。他这段时间被情毒折磨,身体比之从前消瘦了些,可每一寸依然有力漂亮,配上他那张淡漠英俊的脸,让流景忍不住吹了声口哨,俯身压了上去。
两具身子只隔着一层小衣贴上,柔软与坚硬的相互挤压,逼得非寂呼吸一窒,动用了灵力才平复心跳。流景笑盈盈的揽上他的脖子,在他唇角亲了一下:“帝君,我要开始了。”
非寂活了几千年,第一次遇到敢对自己霸王硬上弓的,心跳不受控的同时,只觉得一切太过荒唐。
偏偏流景还认真得很,一路从唇角亲到喉结,正要继续往下时,非寂突然扣住她的手腕一个翻滚,两人的位置突然颠倒。
流景与他对视片刻,懂了:“帝君喜欢在上面?”
说罢,不等他回答,便主动闭上眼睛,一副任君采撷的架势。
非寂:“……”
流景等了半天,只等到身上一轻,接着便是衣裳罩脸。等她挣扎着从衣服堆里露出脸,就看到非寂已经穿好了衣裳,面色平静地坐在桌边喝茶。
“帝君害羞了?”流景趴在衣服堆里捧着脸,悠哉悠哉地看着他,“别呀,咱们在识海里不是已经试过了嘛,怎么这会儿还矜持上了。”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非寂扫了她一眼。
流景叹气:“帝君如此坐怀不乱,真是伤透了美人心。”
“美人?哪里?”非寂问。
“……你这么问的话就很伤人了。”流景无语。
非寂唇角勾起一点笑意,垂眸又斟了杯茶。流景随便将衣裳穿一穿,也一屁股坐到他对面,拿起一个杯子递到他面前。
非寂抬眸与她对视片刻,面无表情将茶壶往她面前推了一下。
流景也不在意,拿起茶壶倒了杯茶:“玩笑归玩笑,短时间内你真不能再去水榭了,寒玉镇池虽只是个清洁池塘养护花草的灵器,但其间寒气却不容小觑,你平日自然是不怕的,但如今身体还未完全恢复,不能乱来。”
非寂垂眸看着自己手中的茶,没有言语。
“听到没啊帝君?”流景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非寂伸出手指轻轻推开:“嗯。”
流景笑笑,这才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包果脯。
“昨日舍迦出宫去买的,”流景说罢,还不忘补充,“放心吧,不是吃剩下的,我一尝味道不错,便没让摆上宴席,今日全给你拿过来了。”
她将油纸包打开,露出颗颗饱满的果脯。外头做的果脯没有宫里的精致,但每一颗都挂着糖霜,瞧着十分诱人。
“为何不摆?”非寂捏起一颗放入口中,甜酸的味道顿时弥漫舌尖。
“帝君喜欢的,岂能给别人吃。”流景甜蜜话张口就来。
非寂看她一眼:“还算有分寸。”
流景嘿嘿一笑:“既然这么有分寸,是不是该赏?”
“又想替你哪个亲戚讨差事?”非寂反问。
流景不认同地诶了一声:“帝君这话说的,好像我来找你,就是为了专程打秋风的。”
非寂斜睨她一眼。
流景笑眯眯挽上他的胳膊:“我是为我自己,帝君,你帮我把灵力解了呗,这样锁着未免太难受了。”
“不解。”非寂拂开她的手。
“解了吧,”流景可怜兮兮,“我最讨厌锁着灵力了,这两天因为此事一直没睡好,帝君若真给我锁上十天,只怕我就疯掉了。”
“灵力被锁只是让你变得如凡人一般,与睡没睡好有何干系,不解。”非寂面无表情。
流景还想再纠缠,便看到他眉头渐渐蹙了起来,剩下的话顿时咽回肚子里。
“真不解?”她问。
非寂:“真不解。”
“那你让我以身相许。”
非寂:“……”
“两样总得给我一样吧?”流景叉起腰,一副无赖样。
非寂盯着她看了片刻,勾唇:“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