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老祖无视他旁边没骨头一样的小混球,直接问他。
非寂:“有三处漏洞,想毁阵眼,直接攻击即可,但问题是一旦使用灵力,阵法便会再次转动,到时候消耗太深。”
“无妨,阳……我已经探出有四方位可使用灵力,”老祖硬生生改了口风,“只要沿着这四方位攻击,便不会被阵法反噬。”
非寂没有怀疑:“这样一来,为降低风险,便只能一人动手了。”
“有老身在,怎好使唤你们这些小辈。”老祖笑道。
“您还是使唤吧,”流景无奈,“这才一晚上没休息,您瞧着便疲惫不少,我们可不放心让你去对付阵法。”
她语气颇为熟稔,引得非寂看她一眼,流景立刻一脸乖巧。
“我出来时,未在漏洞上留标记,所以只有我知道该如何破阵。”非寂缓缓解释。
老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长叹一声:“行吧,只能劳烦你们小辈了。”
“放心吧老祖,帝君可厉害了。”流景一本正经拍马屁。
老祖斜了她一眼,看向非寂时慈爱许多:“开始之前还要为岛屿布防,你暂且回去歇着,待阵法布好你再来。”
“是。”
非寂答应一声低头离开,流景也赶紧跟着走,却被老祖一把拉住:“你留下帮忙。”
“……哦。”流景撇嘴。
非寂顿了顿看向老祖:“其实我可以……”
“你不可以,去休息。”老祖直接拒绝。
非寂沉默一瞬,再次看向流景。
“去吧。”流景摆摆手。
非寂这才转身离开。
“他倒是惯着你。”老祖冷眼旁观,毫不怀疑她要是说不想干,他就算忤逆自己也会把人带走。
流景卖乖:“帝君心善而已。”
“他若知道你这般评价他,定是要气个半死。”老祖转身离开。
流景顿了顿:“您不帮忙啊?”
“我也要歇着。”
流景:“……”
行吧,她就是个干苦力的命。流景长叹一声,任劳任怨开始干活儿。
防护阵法没什么难度,但要想防护力度大,便极近繁琐,关键是这事儿还不好找人帮忙,流景只能独自一人忙活。
老祖说了要歇着,却离开不多会儿便回来了,流景看一眼时间,索性从乾坤袋里取了吃食出来招待她。
“都是上好的菜肴,”老祖看一眼丰盛的饭菜,“你还会准备这些?”
“来沉星屿之前,非寂给我带的。”流景把筷子递给她。
老祖:“你打算瞒他到什么时候?”
流景伸到一半的筷子突然停下,半晌又恢复如常:“瞒到死。”
老祖眉头微挑。
“他那性子,若是知道我一直在骗他,肯定要气到毁天灭地,就算是为了三界和平,这事儿我都不能告诉他,”流景慢悠悠吃饭,“等阵眼的事情解决了,我便想办法离开,让流景这个身份彻底消失。”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老祖提醒。
流景笑笑:“那可未必,天界到冥域,实在是太远了,若非发生叛乱,我与他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仙族和魔族的寿命都太长了,长到时间可以抚平一切,等过个千年万年,他自己都会忘了曾封过一个叫流景的妃嫔。”
清酒入杯,流景一饮而尽,身心舒畅的同时,又生出些不同的滋味。
老祖盯着她看了片刻,浅笑:“你莫要低估了执念。”
“什么执念?”流景不懂。
老祖没有解释,只是又说一句:“我倒觉得,你不要把一切想得太糟,兴许坦诚相见会更好呢?不论是作为师父,还是身为蓬莱之主,都极乐于见你们有个好结果的。”
“坦诚相见吗……”
流景有一瞬失,抬眸便看到非寂的身影出现,她沉默片刻招招手,待他走过来之后认真道:“帝君,其实我是天界之主阳羲。”
老祖:“……”
“喝多了?”非寂淡定扫一眼她面前的酒壶。
流景一本正经:“没喝多,我认真的。”
“哦,认真的喝多了。”非寂总结。
流景嘴角抽了抽,将他拉坐下:“若我真是呢?”
非寂懒得应对酒鬼,正要敷衍过去,便对上了她亮晶晶的眼睛。
他无端安静一瞬,道:“那本座就将你抽筋拔骨大卸八块灭魂陨魄,再炼成珠子镶在镯子上,让你这辈子、下辈子都没机会再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