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应该是不结婚了。”蒋延往前欠身?,给母亲倒了杯茶,“对了,小献说?要改名,不叫蒋献了,好?像叫蒋洄。”
蒋蔚雪刚知道蒋献改名的事儿,又惊又怒:“改名字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跟我和你爸商量,他为什么要改名?”
蒋延无所谓道:“不知道,听说?是为了改命,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找大师算命。”
蒋蔚雪喟然太息,摆摆手?。
“算了算了,让他改吧,改了也好?。以前给他取名蒋献,是为了让他怀有大爱,奉献社会。结果到头来他只奉献到施璟一个人?身?上?去,改了也好?。”
蒋献来到东徐市,在小区门口等到晚上?九点多,还没等到施璟。
也不敢给施璟打电话,怕打草惊蛇。
正抓心挠肝之际,却见施璟回来了,同行还有一名身?量高瘦,斯斯文文的帅哥。两人?在人?行道散步,一直在聊天,有说?有笑。
蒋献觉得自己?被大师骗了,桃花运呢?重?塑的男人?魅力?呢?他从冥暗树影下出来,“小璟,你回来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施璟的好?心情烟消云散。
他瞻前顾后,一会儿看施璟,一会儿看她身?边的帅哥,“我决定改名字了。”
施璟没说?话。
蒋献继续道:“想改成蒋洄,你看看,这个名字可以吗?”
施璟抱起双臂:“关我什么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改了跟我姓呢。”
“你想让我跟你姓吗,也可以的。”蒋献脱口而出。
“让你离我远点听到没,不许跟我姓,我施家可没你这样的败类。”她大步向前,绕开蒋献,又对贺临道,“小贺,我们走吧,别?理他。”
贺临认出,他之前在电视上?见过蒋献,心生怪异。紧随上?施璟的脚步,低声问:“你和他是朋友?”
施璟下巴微抬:“不是,他以前在我这儿放高利贷,天天上?我这儿讨债来呢。”
“你欠他钱?”贺临有时候听不太懂施璟讲话。
施璟:“早就两清了,他就是有病,别?管他。”
蒋献也追上?去,施璟扭头瞪他,他显得窘迫,最后只是道:“你别?生气了,我不靠近就是了。”
他在小区外面坐了一夜,没再缠着施璟。
次日?回江州市,把准备好?的申请改名资料都撕了,改什么名,算什么命,越算越糟糕。封建迷信,信不得!
他主动?找到蒋延,道:“之前不是说?要组建影视特效小组去国外学?习吗,我带队去吧。”
“决定了?”
蒋献点头:“嗯,我这段时间还得去村里盯着修桥,大概还有两个月竣工。桥修好?了,我就走。”
蒋延:“可能要去很久,这次是想成立正规的特效工作室,派去的学?习队需要跟组学?习,得跟完好?莱坞《黑洞降临》的全部拍摄和后期,最短估计也得三年。”
蒋献:“知道,我决定了。”
他转身?,挪步正要离开书房,又回头道:“施璟不会喜欢你的,别?去打扰她。”
“这和你没关系。”蒋延戴上?眼镜,盯向笔记本屏幕。
“她有新欢了。”蒋献说?完,出门去了。
他回到村里继续监工,拿着造价文件不断问,这桥到底是不是按照图纸上?修。工头跟他讲得口干舌燥,“我们是市里的工程队,这桥都塌过一次了,村长都坐牢了,谁还敢搞猫腻啊!”
蒋献不太放心,又高薪聘了一名高级工程师过来,和他一起监工。
之前那块纪念碑,他嫌晦气,叫人?拿去销毁。又买了新的碑石来,找了一名老师傅来书丹,用朱砂笔在碑面题字:“捐桥人?:施璟”。
他自己?学?着当刻工,每天拿着斧凿、电钻、刻刀轮番上?阵镌字。
坏了两块碑石后,两个月后,他终于刻造出像模像样的纪念碑,手?不知磨出多少水泡,龙飞凤舞“捐桥人?:施璟”几个字,几乎都渗了他的血。
把半人?多高的纪念碑打好?,已经十二月份了,工程队准备竣工。
他不能干等着,总要找点事情做才能让自己?不去想施璟。
施璟家的小楼房,他一直有钥匙,这小半年来,施曼容和于东祥大部分时间在镇上?的水果店,他自己?住在施璟家。
冬日?难得出了暖阳,施曼容从镇上?回来,打开施璟的卧室,打算把施璟的大衣、床单、被套拿出来洗晒,好?让施璟过年回来才睡得香。
蒋献把帮施璟洗衣服,当成分内之事,上?前揽了这份活儿。
有洗衣机他也不用,整天在院内用冷水搓洗,施曼容劝了他几次,没劝动?,干脆由他去了。
通桥那天,他给施璟打电话,施璟没接。
他只好?问施曼容:“阿姨,小璟知不知道桥重?新修好?了?”
施曼容:“知道啊,我早上?给她发视频,她回我了呢。”
桥梁竣工,他也该走了,他给施璟发了消息“我要走了,可能好?几年不回来。”施璟没拉黑他,但?也不回消息。
他点开施璟的朋友圈,在满屏令人?眼花缭乱的二手?车图片中,有一张照片显得格格不入。英隽疏朗的男人?穿着白大褂,正在给一只小熊猫喂药。
蒋献认出来,男人?就是那个叫贺临的兽医。